外在的力量是一把雙刃劍,同與生俱來的能力不同,外在的力量最是容易失去。
越是習慣這些力量,失去時的痛苦以及失去後的絕望便越是強烈。
‘冬兒體內的妖力便是如此!’
強大的力量本身就容易讓人迷失,一旦沉浸其中便難以自拔,從而忽略了自身本來就擁有的能力。
甚至忘記了自己實際上並不強大的現實……
就在黎冬體內迎來最強烈的一次衝擊時,恍惚間他的意識化作了一隻皮毛雪白的巨猿。
他手持一根擎天白玉柱,頂天立地毫不畏懼那宛若滅世的洪水。
那白玉柱立在當前猶如中流砥柱,任由它攻勢滔天也依舊屹立不動。
過了許久一朵冰蓮花從洪水的中央升起,霎那間蓮開九瓣。
蓮臺上佇立着一位手持寒鐵長劍的女子,但見她頭綰九龍飛鳳髻,戴龍嘯紫金冠,身穿碧水黃金鎧,藍田玉帶曳長裾,白玉圭璋擎彩袖,黃紗披帛繞身,腳踏星月靴。
她生的成熟英氣,端莊秀麗,臉如蓮萼,眉間印着一道金紋蓮花印.
一雙丹鳳眼顧盼流離,金黃色的眼影顯得韻味十足,脣似櫻桃薄厚適中,顰笑間天地失色,好一個威風凜凜的絕色女子!
蓮臺上的六顆寒冰蓮子環繞在她的身邊,寒鐵長劍揮舞間散發出驚人的寒意,只見丹藥所化的滅世洪水被瞬間冰封千里……
一股寒氣從黎冬的體內涌出,在木居內席捲開來!
只見六朵美麗的冰蓮花如衆星捧月般環繞在黎冬四周,緊接着六朵冰蓮花歸於一處。
在他的眉間化作了一道雪白的蓮花印記。
“每一朵冰蓮上都有一顆千年級別的冰魄蓮子,九品玄水冰蓮麼。”
夫子捋了捋鬍子,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自語道:“可惜!原以爲千年冰魄能憑藉冬兒的大巫血脈踏入先天靈寶的行列。”
“可終究還是過不去九品後天靈寶這一天塹,真乃時也命也。”
盤古開天之前便已然存在的靈寶皆爲先天靈寶,先天靈寶中有四大十二品蓮臺至寶。
而其中十二品淨世蓮臺的伴生產物中便有兩大後天靈寶:玄水冰蓮與無心蓮藕。
兩者初始皆爲六品後天靈寶,但無論是無心蓮藕還是玄水冰蓮最高只能升至九品。
內蘊冰蓮的玄水冰靈體在當今末法時代的修真界中是能排上前十的強大體質。
尤其是玄水冰蓮所產的千年玄水冰魄更是冰靈根修真者夢寐以求的冰系靈種。
但也僅此而已,想要躋身於頂端戰力之中,這些還是遠遠不夠的。
這時彌散的寒氣被黎冬收回了體內,夫子輕輕的瞟了一眼。
他淡淡的說道:“丹藥之力直接讓你跨過了煉氣期十二層達到了煉氣大圓滿,地脈之力聚集丹田,你已經具備了築基的條件,接下來只要你度過一重天劫便能正式踏入築基期。”
“感覺身體充滿了力量。”黎冬輕吐一口濁氣,暢快無比的說道。
“以你目前的身體狀況還不足以吸收全部的藥力,大部分的藥力暫時封印在丹田之中。”
“隨着你不斷的精進修爲,如此少則半年,多則兩年,這些丹藥便能全部轉化成你的靈炁。”
“夫子,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
黎冬:“……”
雖然這小子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然而夫子卻一眼識破了他的陰謀。
“我都還沒說呢,您拒絕的也太快了。”黎冬叫苦不迭道。
夫子不屑的說道:“你以爲老夫看不出你的小心思?服食丹藥的確可以快速提升實力,但凡事都有一個過程。”
“你身體對丹藥的吸收已經達到飽和,剛纔的情況可以說是九死一生,難不成你非要把自己的性命搭上才知道後悔?”
“咳咳,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黎冬略帶尷尬的笑道。
“我清楚依賴藥物的弊端,只是爲了短時間內迅速變強,我只能如此!自從救下蘭兒,我就有一種很強烈的危機感,”
“這種感覺隨着時間的推移愈演愈烈,我不希望當我真正需要保護她的時候卻無能爲力。”
黎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哀傷的神情,一種難言的恐懼和痛苦從心間涌出,熟悉而又陌生的既視感時刻鞭策着他不能有一絲鬆懈。
……
……
諸廈國慶的第一夜,濃濃的夜色同往常一樣降臨在這小城市中。
然而即使是七天的長假,依舊有數不清的人爲了生計四處奔波,他們拖着疲倦的身體直到此時纔回到家中就寢。
但也有不少人爲了明天的生活而不斷透支着生命進行所謂的應酬,或者在鬧市中過着放蕩的夜生活從而排解日益積累的鬱悶。
直至深夜凌晨依舊能看見三三兩兩的人從飯館、酒店中晃晃悠悠的爬出來,東倒西歪的四處嘔吐,即使就倒在路邊也無人問津。
生存有時候就像懸崖上的野草,一旦抓不住它就會跌落萬丈深淵必死無疑。
可就算抓住了一步一步往上爬,那望不到頭的崖頂也足以令人麻木、令人絕望;
生存有時候就像變色龍一樣,隨着環境的變化而變化。
身處戰亂年代的人們只要能活下去便心滿意足了,最大的願望也不過是有朝一日能結束戰火紛飛、朝不保夕的生活;
身處貧困時代的人們只要能吃飽就滿足了,不在乎吃的有多好、食物有多精緻。
而當下的時代少數人流連忘返於紙醉金迷的上流社會,而這正是大部分人所追求的頂級生活。
至少從表面上來看很快樂、也很富足,但是這些並不是黎冬所追求的。
又有一些人揮霍着青春在青樓畫舫裡歇斯底里地吶喊着心中的壓力,而這些黎冬也都經歷過,覺得那時候很傻也很幼稚。
還有一些人自持武力高強,揮舞着刀槍棍棒面目猙獰的將自己的情緒和慾望發泄給旁人,而這類人從黎冬初次來到這座城市起就沒少遇到過。
獨坐在窗前,望着下面物慾橫流、燈紅酒綠的城市。
黎冬頭一次覺得眼前的世界是那樣的陌生與冰冷。
誕生在這個時代的人是最幸運的,卻也是最不幸的。
他們就像溫室裡的花朵,脆弱而又嬌豔,太容易因爲各種的誘惑而搖擺不定。
沒有堅定的信念,自然也就沒有一往無前的遠大抱負。
所以他們註定了只能依賴強者,而自身無法成爲真正的強者。
“哪有什麼真正的太平盛世、國泰民安啊,我們這些傢伙真的是被保護的太好了……”黎冬微微一嘆。
轉過身來他靜靜的注視着屋內少女熟睡的臉龐,經過三週的修養已經能漸漸看清她的容貌了。
這時黎冬竟不自覺的露出了微笑,心中一種輕快的情緒油然而生,他知道這是名爲快樂的情感。
他走到牀前爲少女捋了捋額前的秀髮,目光堅定而沒有絲毫的迷茫。
“稍微能理解,上個時代爲什麼會有那麼多光輝璀璨的英雄先烈捨生忘死、視死如歸了!因爲他們找到了值得自己付出生命去守護的東西。”
而如今我也有了需要用生命去守護的人,所以我必須變得更強!
回到自己的房中盤腿坐下,寧心入定,神遊太虛,繼續觀想全天星圖,沿着羣星的運行軌跡,催動體內真元,將天際星辰之力收納入體凝練靈識。
凝神期準確來說並不是修爲境界,而是元神凝練靈識並階神識前的一塊敲門磚。
就算修真者沒有修煉元神也一樣可以築基、凝結金丹繼續提升境界。
但若想擁有真正強大的力量,就必須修煉自己的元神。
好在黎冬的運氣不錯,之前元神出竅、神遊太虛得到了坐觀星圖的機緣,從而使元神達到了凝神初期。
現在再次藉助星力成功達到了凝神後期的水準,泥丸宮中更是匯聚了三十顆星子。
諸廈從古至今便有一個想法,那便是天地人三位合一的思想,意思就是人體之中蘊含着天地宇宙,勘透了人體的奧秘便能勘透世間一切的奧秘。
人體中的宇宙在西方被稱爲小宇宙,而在東方則被稱之爲泥丸宮。
人的泥丸宮就像一片黯淡無光的夜空一樣,需要月亮傳遞的光輝來照亮,每點亮一顆星官,就意味着宇宙的成形。
而今時今日黎冬初步明悟了全天二十八星宿圖的奧妙之一——識海點星!
這是全方位強化自身的頂級金手指,全天下的修真者皆有點星的資格,但真正能完整點亮識海星辰的人卻寥寥無幾。
畢竟想要真正完全的掌握一整個星圖,就需要星宿四神降下福祉。
黎冬將心神歸攏沉寂下來,他的意識從星空中回到了泥丸宮。
而此刻識海之上漫天的黑幕中出現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星宿圖,大部分的星宿星官都是黯淡無光的。
唯有南方的朱雀星宿圖的五百餘顆星辰全部散發着璀璨的光芒!
“這是怎麼回事?爲何南方七宿的星辰全部都被點亮了?”
“根據大祝師解開封印的記憶中記載,四方星宿代表着四方星宿神的力量。”
“我在掌握全天星圖之前,身體里居然就已經擁有了朱雀之力。”
“難道那些點亮的南方七宿中就附帶有避火的特性?若是如此其他七宿是否也會給我附加特殊的能力?”
黎冬如此想着,愈發的興奮起來。
根據三垣四象二十八星宿共兩千四百八十五顆星辰二百八十三個星官,其中東方七宿乃是二十八星宿之首,素有蒼龍七宿之稱。
蒼龍七宿共有四十六個星官,其中角、亢、氐、房、心、尾、箕爲主星官,由三十顆主明星辰排列組成,共計一百八十六顆星辰,是四方星宿中星辰數量最少的。
“咦?”
黎冬細數了下東方七宿的星辰數量,發現不管怎麼數數量都對不上。
無論從哪裡開始都會多出兩顆星辰,可是回頭去尋找,卻又偏偏找不出是哪裡多出了兩顆。
接着黎冬有看了看西方七宿,即:奎木狼、婁金狗、胃土雉、昴日雞、畢月烏、觜火猴、參水猿。
西方七宿共有五十四個星座,七百餘顆星,它們組成了白虎圖案。
奎宿由十六顆不太亮的從星組成,狀如鞋底,它算是白虎之神的嘴巴。
婁宿三星,附近有左更、右更、天倉、天大將軍等星座
胃宿三星緊靠在一起,附近有天廩、天船、積屍、積水等星座。
昴宿即著名的昴星團,昴宿內有捲舌、天讒之星。
而畢宿八星,狀如叉爪。
北方七宿爲鬥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虛日鼠、危月燕、室火豬、壁水貐,共六十五個星座,八百餘顆星,它們組成了蛇與龜的形象,故稱爲玄武。
七宿中的鬥宿鬥木獬爲北方玄武元龜之首,由六顆星組成,狀亦如鬥,一般稱其爲南鬥,它與北斗一起掌管着生死大權,又稱爲天廟。
牛宿六星,狀如牛角。
女宿四星,形狀亦象箕。
虛宿主星即堯典四星之一的虛星,又名天節,有不祥之意,遠古虛星主秋,含有肅殺之象,萬物枯落,實可悲泣。
危宿內有墳墓星座、虛粱星座、蓋屋星座。
室宿又名玄宮、清廟、玄冥(水神),壁宿與室宿相類。
南方朱雀星宿: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馬、張月鹿、翼火蛇、軫水蚓。
四百餘顆已經全部點亮不必理會,東方七宿星辰雖少,但東方七宿既然是二十八星宿之首,點亮的條件想必也是極其複雜。
於是黎冬選擇了星辰最多足足有八百餘顆的北方七宿入手,將三十顆星子全部點在了北方七宿上,爲此黎冬體內的法力竟然損耗了近九成。
隨着三十顆星辰被全部點亮,黎冬下丹田的容量跟着擴充了一倍!
也就是說法力的上限也提高了一倍,最爲重要的是靈炁運轉的速度比起原來的龜爬速度提高了三倍不止。
“這下終於能理解一重天的口訣了。”
黎冬暗自感嘆,隨後他藉此機會煉化部分丹藥之力,從而進一步提升體內真元的渾厚程度。
接下來只要靜待時機平安度過一重天劫,他就是一名築基期修真者了。
可夫子說過,天劫的出現因人而異,有的人所築的只是凡基,只要修爲一到,天劫便會立刻出現;
而有的人築的是仙基,需要等到某個特殊的時期,再配合某些特殊劫難的同時纔會降下天劫,而黎冬很可能就是後者。
第二日青木居中夫子一眼便看透了黎冬的靈識修爲:“凝神後期的靈識麼,看來你果然有修煉道家四境的資質,只可惜還是太弱了。”
“……”黎冬嘴角微微抽搐卻又不好發作。
“哥,凝神後期是什麼?”坐在輪椅上的紫蘭將寫字板遞到黎冬面前問道。
“蘭兒不用在意,以後有機會哥哥會跟你解釋的。”
黎冬寵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紫蘭雙眼毫無神采的點了點頭便不再多問。
這時夫子半蹲在紫蘭面前,好整以暇的說道:“這苗疆巫毒被天生毒體壓制了這麼久竟然還有三分毒性,當真是不錯啊!”
“夫子,您能看出是什麼類型的巫毒嗎?”
黎冬問了一句,隨後又對紫蘭說道:“蘭兒,我跟夫子討論一下你的病情,你……先到內屋休息一下好麼?”
“嗯,蘭兒全聽哥哥的。”紫蘭順從的點了點頭。
黎冬將紫蘭推進了內屋,當他出來的時候,夫子捋了捋鬍子解釋道:“從表象來看應該屬於金蟬蠱一類的巫蠱之毒,憑藉老夫多年的經驗推斷,這應當是用了‘五色蟲’。”
“五色蟲?那是什麼?”黎冬一聽名字就覺得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五色蟲是通過人血養育,人工培植的似蟲蠱物,它只能常年埋藏於地下,一見光便死,此蟲一年變一色,壽命最長不過五年,之後便會老死重新化繭。”
“這種蠱毒不會立刻奪人性命,但是能讓人週期性的失去五感並且產生幻覺,每過一星期便會失去一種感官,直到五感盡失登時斃命。”
“老夫推斷下此蠱毒的人一開始的本意並不是打算立刻要了小丫頭的命,而是想要慢慢的將她折磨至死……”
聽到夫子的話,黎冬捏緊了拳頭,骨骼發出咯啦咯啦的聲響,面頰的肌肉緊繃,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渾身散發出令人窒息的煞氣。
“誒誒,小夥子戾氣不要那麼重,你要學會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然遲早有一天你會因爲憤怒而失去冷靜的判斷力。”
呼~~
黎冬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殺意緩緩的壓制了下去,夫子的話不無道理,這世上有太多的人因爲一時的悲憤而犯下了足以悔恨終身的錯事來。
“我明白的,請您繼續說……”
見黎冬冷靜了下來,夫子接着又道:“苗疆系列的蠱毒不同於尋常劇毒,不僅擁有毒性,還有詛咒的特性,可以說是相當詭譎。”
“所以只能用氣脈推行配以伏羲九針來一點一點的將小丫頭體內的巫毒排出,好在五色蟲早就被先天毒體壓制住,毒性被大幅度的削弱。”
“往後雖然會週期性的失去五感,但並不會因此失去性命。”
“那就好……”聽到這黎冬不由的鬆了口氣。
“另外……”說到這夫子欲言又止,眼光閃爍猶豫了許久卻仍然拿不定主意,頹然的坐在椅子上苦惱不已。
“如果是跟我和蘭兒有關的,還請您有話直說!”黎冬的眼眸中閃爍着堅定的神色。
“也罷!”夫子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一週後山海界便會與人界交界,屆時公家那邊會面向修真界甄選一批散修前往……”
聞言黎冬有些激動的插嘴問道:“您的意思是山海界有治療蘭兒的藥材?”
“不錯,山海界是與人界相互平行的獨立空間,乃是附屬於人界的四大遺落世界之一。”
“那裡保留着上古時期最爲完整的地質地貌和生態環境,而古藥方中那些滅絕的藥材都能在山海界找到蹤跡。”
“太好了,可您爲何現在才告訴我?”
“唉,若是時間允許老夫寧願等到你進階金丹後期再告訴你,可是一來小丫頭的身體狀況並不樂觀,二來對於小丫頭而言這機會只有一次。”
“此話怎講?”
夫子的面色尤爲凝重,他沉聲說道:“山海界本是修真者的六大禁地之一,只是後來有一位聖尊大人降天書於人間聖賢帝鴻子幹,命他修繕人族與妖族之間的敵對關係。”
“子乾死後,那位聖尊大人感念其功績,便將山海界中州大陸三大古域之一,位於東南方向的蠻荒古域全面開放。”
“並且承諾每隔四年的農曆九月初九便允許元嬰期及其以下修真者自由探索四十四天。”
“既然山海界四年開放一次,那我就更不能錯過了!”
“是啊,以小丫頭目前的身體狀況,即使靜心調養,她恐怕也撐不到下一個四年,可是古方中的藥材並不會集中在一個區域。”
“你勢必要踏遍蠻荒古域的每一個角落,甚至踏足其他未知的禁地,這對你來說何止是九死一生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爲了蘭兒無論如何我都會去闖一闖!”
見黎冬心意已決,夫子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之後夫子繼續爲紫蘭進行氣脈推行,黎冬從旁學習,直至傍晚才離開青木居。
這一趟遠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可是將紫蘭拜託夫子照看實在是令他有些擔心,畢竟黎冬還無法完全信任他,更何況紫蘭還是女孩子。
“值得信任的人又是女孩子,而且還擅長保護和照顧別人……”
黎冬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對了,我怎麼把她給忘了!”
推着紫蘭往自家公舍的方向趕去,而後越過平價公舍區來到了位於靠近府郡中心邊緣的富貴區住宅建築羣。
說起來也挺巧,她的住處離黎冬所在的平價公舍很近,僅僅只是隔了兩條街道而已。
但是所處的世界卻彷彿是兩個樣子,這令他對某些商人階級尤其是那些炒房者深惡痛絕!
望着眼前富貴區一座座華貴優美猶如宮殿般的別墅羣落,黎冬深深的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對底層勞動人民的惡意。
通過省官道下的小路,府邸的門衛將兩人攔了下來,“兩位找誰?”
“富貴區二十四座的徐蓉徐女士。”黎冬淡淡的說道。
“請您稍等一下。”
過了大約幾分鐘,門衛打開了護欄說道:“你們可以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