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小禮服,鬆開了頭髮,畫了精緻的妝容,陸星塵滿意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果然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啊,這麼一拾掇,她也很清純可人啊!
陸星塵搭配了珍珠色的手包和銀色的高跟鞋之後就容光煥發的出門了。
和老闆約定的地點是事務所門口,爲了自己這一身行頭,陸星塵難得奢侈的直接發車過去。
到了事務所門口,等她看見了門口等她的老闆後,她很不厚道的笑了。
她很想說,現在的老闆實在太像一條發福了的金槍魚。
陸星塵收了臉上的笑意,走到他身邊,不經意的問了一句:“老闆,你怎麼想起來穿銀色條紋的西裝了?”
老闆一臉得色的瞅了她一眼:“今天這麼正式的場合當然的穿點好的!”
陸星塵乾笑幾聲,不準備繼續質疑他的品味。
“倒是你,這麼一打扮還像那麼回事,現在的化妝技術啊,真是神了!”
陸星塵翻了個白眼,這個不罵人就不舒服星人的死胖子。
兩人打車往宴會地點趕,等到了指定地點,陸星塵才終於明白了老闆話裡的意思。
還真是別人想來都來不了的地方啊!
先不說這種滿了名貴花卉的歐式花園,光是門口可以媲美車展的豪車就足以晃瞎人們的眼。
在陸星塵打量環境的期間,豪車上陸續下來了好幾個人,並且陸星塵個個都認識。
剛上任的處長,某軍區的上校,石油大鱷,某臺知名女主播,陸星塵挺喜歡她的節目,話說本人比電視臺上還要好看。
真是星光璀璨,這陣容足夠走紅毯了。
陸星塵暗自思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能請的動這麼多的大腕兒?難不成是市長或者省長?
她走思期間,老闆已經上了紅地毯了,看着他微微打顫的慫樣,陸星塵忍不住偷笑,果然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傢伙,這樣的陣勢雖然足夠龐大豪華,可是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不管是處長還是少校,他們都離她的生活太遙遠,無知者無畏,所以,她反而是最淡定的一個。
看着老闆點頭哈腰的把手裡的禮物遞上去,陸星塵頭一次覺得他也挺可憐的,她湊在他耳邊偷偷的問:“是生日宴會嗎?”
老闆臉上還堆滿了諂媚的笑,聽到了她的說話聲,他猛一回頭,還來不及收起臉上的笑容,陸星塵結結實實的被嚇了一跳,拍着胸口說道:“老大,你的笑容未免太噁心了!”
老闆難得沒有敲她腦袋,大約是害怕丟人,他鄙視了她一眼才陰陽怪氣的說:“說是生日,其實誰知道呢!沒準兒還是爲了收禮起了這麼個名頭呢!”
嘖嘖嘖,這個掉價的傢伙
啊!“老闆,你能不能讓你的言談舉止配的上你的衣服,別說這麼幼稚的話!你以爲人家稀罕你的禮物!誰知道你送了點啥呢!”
“陸星塵你是不是欠揍,等我回去收拾你!”
看着老闆吃癟的模樣心情真的不能再好,陸星塵得意的笑笑,跟着他往賓客區走。
在經過化妝間的時候,陸星塵忽然掃見了化妝間裡的兩個小小的花童,看樣子是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看着和糰子他們差不多年齡,他們背對着她乖乖的站着由着化妝師滿腦袋的折騰,陸星塵收回目光,暗想,要是陸浩天小朋友,一定不會那麼乖乖的配合,一定會擺張臭臉給人家。
因爲這一瞬間的走神,她已經落後了許多,老闆在前頭嗷嗷的吼她,陸星塵不敢磨蹭,一路小跑着追了過去。
到了賓客區,老闆就迫不及待的拉攏關係去了,陸星塵被他無情的晾在一邊,只能乾站着。
看着老闆腆着一張老臉點頭哈腰的去拉關係,臉上的笑容噁心的她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要是遇上了身份地位相對較低的人,人家還賞臉搭理他一下,但是大部分人的身份地位都不是他可以高攀起的,所以,陸星塵一路旁觀下來,老闆收到的白眼和無視遠比微笑要多。
看着他低聲下氣的去和人家答話,陸星塵忍不住可憐他,他又何嘗想把尊嚴面子送到別人腳底下求着別人去踩,他也有他的無奈,他養活着事務所的幾十號人,養活着他自己的小家庭。
因爲他的身份地位,家庭背景不足以支撐他的野心,所以他只能這樣卑微的祈求別人垂憐,希望別人能拉他一把,讓他少走彎路。
何其可憐。
這也是陸星塵不想要踏進這個圈子裡的原因,如果遠離了這個圈子,她還可以自得其樂,每天只要奮鬥她的小日子就可以,簡單平凡,但是一旦接觸了這個圈子,她要面對的就是森嚴的等級,人吃人的潛規則,殺人不見血的權勢壓迫,到那個時候,她每天只能在最底層卑微痛苦的掙扎,永遠不見天日,還哪有幸福快樂可言?
她現在的生活雖然算不上富足,還是好歹算是不愁吃穿,她每天只需要努力工作,賺錢養家,只需要儘量的勤勤懇懇,少挨老闆的罵,努力給糰子和囡囡提供更好的學習和生活的條件,僅此而已。
她不用擔心被別人冷眼相待,不用擔心被別人嘲笑排擠,不用拼命的往上爬,只需要安安分分的過她的小日子就可以。
她並不是個有多大雄心報復的人,小時候,她唯一的奮鬥目標就是找到自己的親身父母,明白自己的身份,等生了兩個孩子後,她的奮鬥目標就變成了把孩子好好的扶養大,或許以後的目標還可能變成找一個不嫌棄她的,真心待她的,願意和她一起奮鬥他們的小日子的男人,讓他陪着她一起看孩子們長大。
她的所有追求中,均是閒適安逸的,溫馨而慢節奏,雖然普通平淡,但是
卻是她真心所希望的生活。
至於歐陽靖,他大約也對她沒有太大的興趣,若不是因爲孩子,或許他連看都不屑於看她一眼,現在他們有了共同的孩子,他倆的關係也僅僅是圍繞着孩子,他依舊是他自己,與她沒有半點關係。
按照一般性思維來說,想歐陽靖這樣百年難遇的鑽石王老五,她絕對可以用孩子套牢他,狠狠地勒索他一筆,讓他們娘三個後半輩子的日子都不用愁了,可是陸星塵卻是萬萬不想這樣的。
並不是她不愛錢,而是因爲她知道,有得必有失,天上不會掉餡餅,她若收了他的錢,相對的,她就得把尊嚴給他,以後都得冠上不清不白的身份,再也不能挺直腰桿做人了,因此,這樣得來的錢她還是不要爲好。
“陸星塵,我就是讓你來走思的?”
走神間,老闆已經衝過來,一巴掌呼在她腦袋上,陸星塵生生的被嚇了一跳,拍着胸脯橫眉道:“老闆你就不能收斂點嗎!這可是公共場合,你這是幹嘛呢!”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覺得我讓你來就是來看你發呆的?陸星塵,小心着你的工資!”
又拿這個威脅她,真不近人情。
既然被抓了把柄,陸星塵也不敢反駁,乖乖的跟在老闆後頭,陪着他一起丟人現眼。
兩人拿着香檳滿場的溜達,老闆眼睛滴溜溜的亂轉,滿場子的亂瞄,等發現了目標,就不由分說的拉着她往前湊。
在被一個軍官,一個臺長無情的驅逐後,老闆不屈不撓的又黏上了一個做房地產的大鱷。
都說房地產好撈油水,光看這人脖子上的大金鍊子就知道了。
老闆滿臉綻放着花一般的笑容,跟着老公公似的點頭哈腰的巴結那個房地產大鱷,陸星塵對他這種把臉皮置之度外的行爲不置可否,只是在聽到他誇大鱷“您果真有品味,一看就是在這上流社會浸淫了許久了!”這樣讓人不知如何評論的話時,陸星塵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找了出來。
滿口金牙的大鱷撫了撫鼻樑上的金絲邊眼睛,一雙豌豆似的小眼睛看向她,目光無比的赤裸,他喝了一口酒,衝她說道:“這位小姐,你笑什麼?”
看着他嘴邊的酒漬,陸星塵乾笑兩聲,及其不情願的敷衍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一個笑話,我並不是在笑您。”
這個大鱷看着就是一夜暴富的光長肚子不長腦子的暴發戶,果然金錢是打造不來氣質的,他這樣的人,姑且只能叫暴發戶,內外和外在沒有同比增長的土鱉,根本不能叫做有錢人。
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是不會有什麼前景的,他除了錢以外估計什麼都不剩了,如果想和他建立互利互惠的良好關係,估計是不太可能,這種鼠目寸光的人完全沒有利用價值。
奈何一旁套關係套的正嗨的老闆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點,還一個勁兒的把他畢生所學的詞彙都用來讚美這位大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