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沫鼻息間全是雷銘身上淡雅的香氣,他胸口的起伏牽扯着錢小沫的一顆心“咚咚咚”地狂跳,猶如小鹿亂撞。她大腦運轉的速度急劇減緩,嗡嗡嗡的雜音,完全一片空白,錢小沫望着壓在自己身上的雷銘,她就連呼吸的節奏都被打亂。除了怔怔地望着雷銘帥氣又棱角分明的臉,錢小沫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兩人火熱的呼吸糾纏不清,氣氛驟然變得妙不可言。
“錢小沫。”
“……嗯……”她的尾音像是撥動的琴絃,顫抖着。
雷銘越發俯身向前,錢小沫驚愕地急忙扭過頭去,雷銘的鼻尖正好擦過錢小沫的臉頰。
他的雙脣貼在錢小沫的耳廓上,呼出的氣癢癢的,激得錢小沫半側身子都是雞皮疙瘩。
“你想清楚了嗎?”
雷銘的嗓音帶着男性磁性的魅力,還有蠱惑的誘.惑力,讓錢小沫的身子都軟了大半截。
“想……想清楚什麼?”
雷銘側頭看向錢小沫,雙脣在她的耳廓上貼得更緊。
他一開口,錢小沫只覺得自己呼吸都揪着一口氣。
“療養院上班。”
錢小沫的雙眸一瞪,身子扭動掙扎着,雷銘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輕而易舉地將錢小沫制服。她眉頭越皺越緊,知道自己的力氣是掙脫不出去,索性直白地回道:“是,我想清楚了,我要回療養院上班。”
雷銘一咬牙,強忍着心裡突如其來的抽疼。這種感覺,幾乎奪走了他所有的冷靜與理智。
他陰沉着眼眸,那道目光像是從極寒之地狂卷而來的暴風雪,讓錢小沫根本招架不住。
“即便是這樣,也不能讓你改變主意?”
“……什麼……”
錢小沫一聲呢喃,尾音驟然變成了一聲嬌滴滴的悶.哼。
雷銘狠狠地吻上了她的耳.垂,這種吻,更像是一陣深入肺腑的吮.吸。
想要將錢小沫整個人都吸進他的心裡。
至少,這樣一來,她哪裡都去不了,只能老老實實住在雷銘的心裡。
誰,也別想從雷銘的心裡將錢小沫搶走!
雷銘緊閉着雙眼,腦海裡是李喬親吻錢小沫的照片。那些畫面,攪得雷銘心裡是翻江倒海。他的吻加深了力度,深深的愛意夾雜着複雜不解的恨意,絲毫沒有任何柔情蜜.意,一路輾轉封住了錢小沫的雙脣。
她的身子一驚,僵硬地貼在牆上,無法抗拒。
錢小沫的手腕被他捏得火辣辣的疼,彷彿下一秒她整個人都會被雷銘捏斷。
她嚐出了雷銘吻裡的怒火,垂在身邊的左手握着拳頭砸着雷銘的胸口,努力囁嚅着嘴角含含糊糊地抱怨着,“雷銘……你……你弄疼我了……”
痛。如果痛是唯一能讓錢小沫記起他的感覺,那麼雷銘只願她更痛!
錢小沫的反抗,越發加深了雷銘想要徹底征服她、完全擁有她的欲.望!
火上澆油,眨眼間,已經熊熊燃燒,一發不可收拾。
他收回右手抓住了錢小沫捶打着他的左手,同樣牢牢地摁在牆上,吻得狂放不羈。
霸道得,就好像錢小沫是他的私人珍藏,誰也不許動!
不,不是好像,這原本就是事實。
雷銘拼命的想要將腦海裡那些照片全部刪掉,可它們偏偏就是那麼清晰。
它們越是清楚地烙印在雷銘的記憶裡,他越是粗暴蠻橫地強吻着錢小沫。
再想到錢小沫要回到療養院,和李喬朝夕相處,雷銘整個人完全喪失了理智,無法控制。
幾番強勢又野蠻的進攻之下,錢小沫的身子早已柔軟得像雲,臉色紅潤,任由雷銘爲所欲爲。而這般似水如雲般的錢小沫,越是撩.撥着雷銘心裡的烈火。他鬆開了錢小沫,環過她的腰身,將她牢牢地束縛的在自己懷裡。
寬厚滾燙的手掌落在她的腰間,一捏,柔軟又飽滿到幾乎快要溢出來的感覺,讓雷銘空落的心裡感到異常的滿足。錢小沫猛抽了口氣,雙脣立刻又被雷銘堵上。她的意識早已經淡去,雲裡霧裡的感覺讓錢小沫完全無法清醒過來,腳下像是踩着搖晃的烏篷船,眼前彷彿是一片濃濃的山林白霧。
飄飄忽忽的,直到樓梯上忽然傳來了腳步聲,錢小沫的意識終於被拉了回來。
“是彬彬……”
錢小沫試着在雷銘的胸口推了推,可是他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可這樣的畫面怎麼能讓一個七歲的孩子看見呢?
錢小沫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意識也越來越清醒,呼吸更是越來越急促。
“……雷銘……彬彬會看見的……雷銘……”
錢小沫皺着眉頭,揮着胳膊拒絕着雷銘。
他心中的雄獅正在咆哮,多想一口將眼前可人的獵物吞進肚子裡啊!
雷銘纔不在乎被誰看見。
逐漸清醒過來的錢小沫無法掙脫雷銘的束縛,只得一口咬住了雷銘的雙脣,鮮血溢出,嗓子眼裡鹹澀的血腥味火辣辣的,雷銘的冷靜與理智瞬間清醒,支起了自己的身子。
錢小沫鬆了口氣,掠過一棵高大的盆景,她正好能看見李彬站在窗前。
那小孩踮着腳伸長了脖子似乎在找人的樣子,應該是在找雷銘。但是盆景遮住了錢小沫和雷銘,李彬一無所獲,只得轉身噔噔噔地跑回了樓上。一直懸着心的錢小沫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雷銘始終看着她,面無表情。
錢小沫的頭髮被雷銘剛纔揉得很亂,外套被雷銘脫下來扔在了地上。裡面的低領寬大毛衣的左肩被雷銘扯到了錢小沫的肩頭下,肩膀上、鎖骨間還有脖子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全部都是雷銘發泄的痕跡。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錢小沫,而錢小沫則看着雷銘帶血的脣角,不安地嚥了咽吼中的硬物。
“你……”
錢小沫顫抖着伸出手,想要擦掉雷銘脣上的血,卻被他揮手打開了。
“我身上被你所傷的地方,還少嗎?”
雷銘冷哼着,撿起地上自己的外套,轉身走向沙發。
“雷銘……我……”
“月間別墅少個傭人。”雷銘禁止打斷了錢小沫的話,“所以你不能去療養院上班。”
“不是還有杜夫人留下的女僕嗎?”錢小沫辯駁着,“你說她留下來是隻照顧你的,我走了,別墅也只剩下你和李彬,她也不需要照顧任何外人啊!”
雷銘眉梢一挑,“外人?”
錢小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說錯話,惹雷銘不開心了,可這話原本就是雷銘自己說的啊!
只照顧雷銘一個人,那其他人都不是外人嗎?
很顯然,因爲錢小沫這句話,雷銘的臉色更不好了。
“易彤的身份可比你高,傭人這種勞力活,不適合她,你必須留下!”
易彤?是那個女僕的名字?
看來,雷銘和那個女僕的關係,真的不是那麼尋常。
錢小沫默默在心裡咀嚼着,很不是滋味。
易彤原本不就是女僕嗎?還說什麼“傭人這種勞力活,不適合她”,難道就適合錢小沫?
錢小沫也是錢爸錢媽的掌上明珠,也沒說出生後就是丫鬟傭人的命啊!
“我不可能留下,我的家人現在需要我!”
錢小沫的話裡帶着怒氣。她氣雷銘竟然不體諒自己,家姐出事後,爸爸行動不便,媽媽又上了年紀,又要照顧家姐和爸爸,哪裡忙得過來,錢小沫原本就該挑起錢家的重擔。這個道理,李喬都明白,怎麼雷銘就不明白?而且,他還那樣護着叫易彤的女僕,爲什麼那個女人就不能照顧別人?
錢小沫越想越氣,總之就是很生雷銘的氣!
“錢爸錢媽可以接來別墅,你親自照顧。錢小湘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待在療養院,我可以安排她轉到醫療水平最高的市醫院。”雷銘面不改色地說着,揚着眼角斜睨着錢小沫,“美國方面的專家和權威,我也會安排人手聯繫。你,給我乖乖地待在月間別墅,不準亂跑!”
“你……你憑什麼做這些?憑什麼幫我決定?”
雷銘上揚着脣角,眸中卻毫無笑意,淡漠的模樣沒有絲毫的感情,“因爲我是你的丈夫!”
“可你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
“你簽字了嗎?我們公證了嗎?我們去民政局辦理手續了嗎?”
雷銘滿不在乎的樣子,顯得胸有成竹,一連三個問題逼得錢小沫話都說不出來。
現在錢小沫算是明白了,說來說去,雷銘還是逼她簽了離婚書,然後他們正式離婚,斷絕所有關係。錢小沫咬着下嘴脣,看穿了雷銘的心思後,她更加堅定自己不會簽字,而且還要去療養院上班。
“那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我留在別墅?”
“別墅需要有人打理,我和李彬需要有人照顧……別打易彤的主意。”
易彤易彤。錢小沫撇着嘴,很是不滿。
“我做的飯菜你們又不吃,需要我照顧你們什麼?”
“我想了一下,雖然你做的很難吃,但不吃壞肚子就行。”
“……”錢小沫黑了一臉,“所以,你的意思,你們會乖乖吃我做的東西?”
“嗯哼。”
“好。”錢小沫一口應下,大家各自退一步,“我照樣去療養院上班——這一點,你不用和我爭,家姐的情況未必適合轉院,路上顛簸折磨對她身體並不好——但我晚上會回來,第二天走之前會把你們的飯菜準備好。”
雷銘微眯了眯眼,“你在和我討價還價?”
“不。”錢小沫微仰着下頜,斬釘截鐵地說着,“我在和你談判。”
“談判?”雷銘挑着眉梢一聲冷笑,“你有和我談判的籌碼嗎?”
錢小沫聳了聳肩,“那你有把我一輩子關在月間別墅的把握嗎?”
雷銘的眸色陰沉了下去,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獵鷹。
錢小沫並不退讓,高仰着頭,趾高氣揚的模樣。
她知道雷銘在權衡思考,但她並不着急,因爲錢小沫是打定了主意。
而雷銘,卻有着他無法告訴錢小沫的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