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西謠的身體僵了僵,頭錯愕擡起。
擎亞風猶如黑夜般暗沉的眸鎖着她的眼,眼神執拗得像是要將她給層層解剖了似的。
童西謠被這樣的他看得身體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背脊有點發滲。
推開他,想要繼續去抓西西,擎亞風卻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將她給拉了回來。
“怎麼了?”童西謠一臉不明所以。
“黑人賬號的事,我會幫你處理。”擎亞風停頓了下音,目光細緻地遊走在她的臉上,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緩緩地問,“在餐廳那時,想說的只有這事嗎?”
“只有這事。”童西謠臉上沒有半點波動,一句話說完,轉身抱着西西往樓上而去。
這一上去,她就沒下來過。
擎亞風半個小時後跟着上去的時候,童西謠在自己房裡逗着西西玩,也不知是沒看到他還是故意的,從頭到尾自顧自玩自己的,眼睛都沒往他的方向瞟一眼。
那感覺彷彿他不存在似的。
擎亞風被無視得非常徹底,仿若在她眼中,他還不及那隻胖得都可以在地上當球滾的肥貓重要。
擎亞風盯着不停在她懷中蹭的西西,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在被童西謠無視快兩個小時的時候,幾步走過去,擰起西西就要往窗外扔。
這一下童西謠終於正視到他的存在了,站起身就要去搶被他一隻手掐住脖子的西西,“擎亞風,你動作輕一點,這樣會傷了它的。”
“這隻貓該滾回自己的窩了!”擎亞風早就看不慣西西這隻圓球了,推開她直接擰着西西往窗戶邊而去。
叫那死丫頭無視爺!
西西在他手中不停地掙扎,一個勁兒地扭着身子“喵嗚”“喵嗚”的叫,看着他的眼神特幽怨。
“擎亞風,你不可以這樣!”童西謠奔過去,踮起腳尖就要去搶,然而還沒碰觸到西西的身,擎亞風卻手一揚,輕而易舉避開了她的動作。
童西謠怒,跳了跳,還是沒成功,一隻手忽然托住他的後背,禁錮住他的身,然後,擡起膝蓋對着他的下腹處就踹了過去。
“童西謠,你找死!”擎亞風臉色微變,身體往旁邊側開,避開她的動作,長臂想要將她拽過,童西謠卻趁機往他懷裡一撞,推着他倒向了地面。
“咚!”
地板發出沉悶的一道聲音,兩個人一上一下先後跌倒了身後的地毯上。
西西反應也機靈,趁着擎亞風摔倒之時,一溜煙地就從他手中逃脫,竄至了童西謠的身後。
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童西謠摔得不怎麼疼,而是還有擎亞風墊背的,能疼到哪兒?
只是,兩人是一前一後跌倒的,跌落在地的那一瞬間,兩個人下腹的某個地方重重撞擊了一下。
這麼一個動作,讓童西謠臉上像是被火燒着似的,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了。
這是一種痛並快樂的極致快、感,某些高難度的POSE也不一定能帶來這麼大的歡、愉。
擎亞風眉頭擰得很緊,滋味似乎有些不太好受,勒着她的雙臂像是要將她嵌入身體裡。
臥室裡幾秒的死寂。
童西謠先回過神,鎮定了下神色,想要當作什麼事也沒地從地上爬起,然而,卻被擎亞風按壓着靠回了懷裡。
手臂禁錮住她的腰,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身體撐開她的腿,擎亞風身體硬、燙的某處強勢就想擠入。
童西謠什麼準備都沒,不想這樣,這種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卑微得像極了他泄、欲的工具。
再一想到安南今晚的話,身體忽然猛地將他推了開。
她推得還很用力,動作有些慌亂,擎亞風都已經蓄意待發了,她的反應,讓他愣了一下。
“怎麼了?”這幾天兩人晚上做這種事時她不也沒怎麼排斥嗎?
“我今晚不想。”
童西謠有些狼狽地從地上爬起,鎮定了下神色,丟下一句話,轉身往屋子裡而去。
擎亞風癱坐在地上,看了眼自己鼓脹的某處,一臉不明所以。
他能感覺得出他回來後她就變得有點怪怪的,只是,他想不通問題出在哪兒。
女人心,海底針!
童西謠進了浴室之後給自己泡了個熱水澡。
放鬆四肢躺在浴缸,想到安南的話,她忽然有些自嘲。
她和擎亞風的關係,從最開始,她就一直有很清楚的定位。
她不愛他,他也不愛她,兩人在一起,無非就是潛規則那些事,從頭到尾與愛無關。
現在看來,她更加肯定了這樣的定位。
他心裡明明有着他的那個“她”,仍舊和她在一起她也能理解,他就是用她來不時滿足他正常生理需求的吧?
童西謠之前還懷疑過自己只是某個女人的替身,不過這話被擎亞風否決了。
童西謠在浴室裡泡了很久,打開門的時候,擎亞風站在門口,目光陰沉沉地看着他,冷着臉飄出一句,“下次超過半個小時我直接拆門進去!”
童西謠,“……”
擎亞風將她推開,徑直進了浴室。
童西謠窩在沙發上,抱着一隻趴趴兔把兔子肚子當皮球似地揉啊揉,覺得無趣,又拿出手機給程晨打了個電話。
這個時候都已經十一點了,程晨接到她電話跟聽到午夜兇鈴似的震驚,電話一接通就開始吐槽,“我說謠謠,大半夜的這是怎麼了?寂寞空虛了還是失戀了?還是被人家欠了八千萬了?”
她說話一向沒什麼諱忌,兩個人關係本來也好,玩笑開得肆無忌憚。
“滾!”童西謠面無表情回了她一個字,沉思了會兒,問,“你家有沒什麼比較隱蔽的私宅?國內外都可以。”
“問這個做什麼?你想躲誰?”程晨神經比較粗條,話幾乎是條件反射性說出來的,但是,卻誤打誤撞,正好中了。
“到底有沒?”童西謠不想跟她解釋那麼多,避開她的問題,再次催問。
程晨想了想,說,“法國普羅旺斯有一棟。”
“改天有需要的時候聯繫你。”童西謠脣角不着痕跡揚了揚,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