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亞風微眯着眸,不動聲色打量着突然出現的寂夜,眸色沉了沉。
童西謠這次的離開,他一直都不相信只是靠着她自己的能力,尋找她的這段時間,他曾試想過幫助她的人會是誰。
本該在國內的人,現在卻和他一樣出現在了尼斯,還是在此時這樣的時刻出現,這代表着什麼,稍稍想想擎亞風就知道。
再一結合上次童西謠在寂夜船上的事,擎亞風幾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目光轉向身側的童西謠,他的聲音異常的涼薄,“你和他一起出國的?”
童西謠看了寂夜一眼,知道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承認,但是,卻還是如實地點了點頭。
擎亞風的臉色在她的話後瀰漫上了一層霜,眸中寒氣四溢,“在這裡的一段時間也是和他在一起的?”
童西謠全身頓然一僵,啞然看着他,眸孔微微縮了縮。
沉默,在擎亞風看來,無疑是默認。
“她不想跟你走!”寂夜的目光掃了擎亞風拽着她的手一眼,聲音淡淡。
“如果我偏要帶走她呢?”擎亞風冷冷掃了眼他帶來的一羣人,一臉睥睨。
“如果她說想走,我不會阻攔,如果……”停頓了下音,寂夜的雙眸再次看向他,輕啓着脣,清冷地把那後半句話吐了出來,“如果她不願意,那就得罪了!”
擎亞風長這麼大就沒怕過什麼,和寂夜一羣人對決,他也不擔心,但是,在他的話後,目光還是忍不住看向了身邊的童西謠。
他想知道她心裡的想法……
童西謠在寂夜的話後沉默了。
她是肯定不願意離開的,但是也不想因爲一個自己,讓寂夜從此和擎亞風對立,更不知道擎亞風能不能解決得掉這麼多人。
她是不願意和他結婚,也因爲強bao的事討厭他,可是,還不至於恨到讓他死的地步。
和寂夜這樣的人對決,而且都是真槍實戰,一方死傷是肯定的。
童西謠心裡掙扎得很厲害,手心甚至捏出了細密的汗珠。
沉思了好一會兒,頭緩緩擡起,看了身邊的擎亞風一眼,掙脫開他的手,一步一步向着寂夜的方向走了過去。
擎亞風雙眸死死地看着她,眸中染上了一層刺目的猩紅。
寂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向着自己走過來的她,勾着脣角淺淺的笑着,笑容妖嬈得勝過了豔麗的桃花。
童西謠走到兩人中間位置的時候,擡眸看向寂夜,驀然開口,“我跟你走,但是,你的人不能動擎亞風!”
寂夜臉上的笑容在她的話後微微一僵,表情慢慢凝固了下來。
她過來是因爲不想擎亞風受傷?
擎亞風也沒料到她會說出這話,眸中的陰鷙在她的話後一點一點散去,一抹淺淡的弧度在脣角漾開,胸口的某個地方,一股溫熱的情愫不停地在膨脹,膨脹,再膨脹,最後填充滿了整個胸膛。
她關心他,這點無需置疑。
雖然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喜歡他多少,但肯定了這點後,之前她所有惹到他的事,他都可以原諒。
擎亞風對她的要求真的很少,一直以來即使如此。
寂夜怎麼也沒料到童西謠會說出這種話,有些懷疑自己聽錯沒。
她是壓根還不瞭解擎亞風到底有多大的實力纔會這麼說吧?
他這點人對擎亞風而言算什麼威脅?
“謠謠,你……”寂夜想跟她解釋,然而,話纔剛說出口,擎亞風的身影卻以狂風掃境般的速度衝向童西謠的身邊,將她往自己懷裡一帶,揚起手,手中一把銀色的槍對準了寂夜的人。
“擎亞風,不可以!”童西謠想要阻止,然而,話音纔剛落,空氣之中“砰”“砰”地幾道槍聲連着響起,只秒速的時間,寂夜的人連着倒了一片。
擎亞風一隻手摟着她的腰,如入無人之地的向着自己車的方向走着,所經過之處,哀嚎聲和“咚咚”的倒地聲不斷。
來到車邊,徑直上了車,黑色萊斯萊斯“唰”的揚長而去。
寂夜冷冷站在原地,目送着兩人離開的身影,臉色,死沉。
考慮到童西謠和他在一起的,他從頭到尾沒有出手,只是冷然看着這一幕。
但是,除去他,現場還有這麼多人,卻還是讓擎亞風以這麼狂放之姿離去,他的作戰時間,比他預期的還要快。
擎亞風到底有多少底?
離開了餐廳之後,擎亞風的車速放慢了下來,花了點時間,最後抵達了自己的別墅。
童西謠一路都是飄忽着的,還沒從剛的那一幕回過神來。
直至兩人都進了屋,目光僵硬轉向了身邊的男人,“你……你……”
知道她被剛那一幕震驚到了,擎亞風漫不經心活動了下手腕,然後飄出了一句噎死人不償命的話,“我很柔弱的。”
“滾!”童西謠有些惱怒地衝着他低吼了一聲,氣得身體裡一股血液直往腦袋衝。
她竟然擔心他這樣彪悍的人會因擺平不了那羣人受傷!
這麼好離開的機會都被她自己給糟蹋了!
昨天晚上一直希望能夠寂夜能夠暗中幫助她,現在人家都直接出現在她面前了,她卻因爲這些不該有的擔心把好好的機會給你浪費了!
童西謠一想到這裡,心情就平靜不下來。
她也是犯賤,他這樣的男人是她該擔心的嗎?
擎亞風自從聽到她那句關心他的話後,心情就如沐春風。
側目看了氣得臉蛋漲紅的她一眼,幾步走過去,將她往懷裡一攬,張開雙臂,他將她牢牢禁錮在了自己的懷中。
“謠謠,我很感動!”擎亞風的脣角噙着一抹笑意,笑容柔和如同瀲灩的春水。
“放開我!”童西謠掄起拳頭就打了他一下,覺得不夠,又跺了他一腳。
擎亞風不理會她那點不痛不癢的力度,推着她往沙發上一坐,抵着她靠在身後的沙發背,他的聲音漫不經心的,“現在和我說說跟寂夜是怎麼回事。”
“這和你沒關係!”童西謠掃了他一眼,手撐在他的胸膛就想將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