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童西謠和寂夜正好站在服務檯前。
兩人顯然也纔剛到沒多久,似乎是想要在這裡用餐,但是卻被服務員拒絕了。
那服務員因爲歉意,話還一直重複了好幾次,“兩位,真的很抱歉,今晚本餐廳和樓上的酒店套房都被擎少爲他女朋友包下了,歡迎兩位改日再來。”
擎亞風在門口冷臉聽着那話,視線僵硬落在童西謠的臉上,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
童西謠似乎也覺察到了他的目光,眼角餘光微微側過,瞥見站在門口的他,又看了看捧着一束玫瑰的楚語陌,眼底一片冰冷。
想要走出餐廳,寂夜卻將她往後一拉,手臂攬着她的,慢條斯理地向着門口走了過去。
他的步伐舒緩又慵懶,像是看不見擎亞風似的,走得極其的緩慢。
快要從他身邊擦過時,兩人前方的路,卻被擎亞風堵住。
“放開她!”目光掃向他搭在童西謠肩膀的手臂,擎亞風一臉的冷鷙。
“和一個女人糾纏在一起,卻來管另一個女人的事,擎大少爺,你說這話好意思嗎?”寂夜眉梢一挑,冷冷諷刺。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好不好意思,跟你沒關係!”擎亞風手上揚起一把槍,槍口對準了他。
寂夜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手在褲袋中摸索了幾秒,同樣揚起一把槍,對準了他。
“同樣的,我和她怎麼親近,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和你也沒關係!”
兩個男人,同樣的氣場,同樣的卓越,氣氛,僵持。
楚語陌站在擎亞風的身邊,不動聲色看着這一幕,目光僵硬轉向了童西謠。
她究竟有多好,可以讓兩個這麼優秀的男人爲她如此?
童西謠只是淡淡看了兩人一眼,視線隨即收了回來。
前面幾次看到兩人這麼鬥,還會緊張,擔心兩人誰受了傷,可見多了,現在的她也見怪不怪了。
誰都沒幫,甚至連話都沒說一句,手扯開寂夜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她徑直往屋外而去。
“謠謠!”
她這一離去,身後的擎亞風和寂夜同時變了臉色,一起追了上去。
擎亞風前晚腿傷才復發,進了醫院的,跑得有些吃力,跑動的時候,步態還有些不自然,但仍舊奔跑得很快。
“謠謠,你聽我說!”
童西謠現在滿肚子都是火,連看也不想看他一眼,自顧自地發動引擎。
現在的她恨死擎亞風這種人了,一邊在家裡和她說情話,一邊在外面和其他女人約會,精心準備了那麼多,甚至還準備開房!
說什麼兩人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
把她當傻瓜愚弄嗎?
童西謠忽然有些自嘲。
她還確實有點傻,之前他這這話的時候,她居然就信他了!
他這種精力如此旺盛的男人,有女人在面前,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怎麼可能不爲所動?
兩個人才剛認識的時候,她和他甚至都不熟,他還不是照樣對她動手動腳,把她吃得乾乾淨淨?
童西謠越想越氣憤,心裡把擎亞風慰問了十萬八千遍,腳下油門一踩,倏地發動了車。
正向着她這邊奔來的擎亞風瞥了眼兩人之間的距離,又瞥了眼酒店的門,身一轉,改爲往離自己近點的大門處奔跑而去。
趕在她的車將要開出去之時,堵在了她的車前。
現在還在酒店裡,童西謠的車開得不是很快,但是,他突然的衝出,還是讓她驚了一下。
頭緩緩擡起,目光看向他,她冷語諷刺,“你的情人在裡面等你!”
擎亞風不理她的話,身體堵在她的車前,一步一步走過去,拉開車門徑直坐在了她的旁邊。
“下去!”童西謠目光清冷地掃向他,呵斥。
擎亞風像是沒聽見她話似的,自顧自地給自己系安全帶。
“擎亞風,我讓你下去!”童西謠有些惱怒,手將他推了推。
擎亞風反手扣住她的手腕,順勢將她拉入自己懷裡,按壓着她的手擱置在自己胸膛,手托住她的腦袋,迫使她擡起頭,目光迎上自己的臉,眼底帶了絲痛心。
“相處了這麼久,我心裡到底是什麼想法,難道你還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童西謠這個時候哪聽得進他的話,腦袋裡全是服務員剛那句餐廳和酒店都被他包下的話。
這樣的招數到底他對多少女人用過?
身體在他懷裡扭動了幾下,沒能推開他,童西謠擡起膝蓋就踹了他一下。
她是隨便踹的,不知道踹到了他的哪兒,擎亞風悶哼了聲,臉色似乎有些痛苦。
童西謠微愣,視線僵硬下移,瞥見他膝蓋往上一點的那一片血漬時,一時愣了住。
碰到傷口了?
不是……都好了嗎?
童西謠木然看着還是不停流血的他,全身僵硬。
“爲什麼會這樣?”
擎亞風是很不屑解釋的,也不想讓她爲他擔心。
可是,現在的情況越攪越渾,如果他還什麼都憋着,他有預感她會離他而去!
輕闔了闔眸,他聲音淡淡,“傷沒好完,前晚追你時帶動了傷口,前天晚上在醫院過了一夜。”
童西謠,“……”
“謠謠……”擎亞風的手緊扣着她的手,認真地解釋,“今晚的這一切,不是爲語陌安排的,送花這事安南應該會錯了我的意思,我不知道這事。”
童西謠不動聲色地看着他,似乎在懷疑他那話的真實性。
擎亞風說不通,一個電話直接打給了安南。
電話剛接通,按下擴音鍵,粗聲粗氣對着另一端就是一頓吼,“給我把送花的事解釋清楚!”
安南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沉默了好一會兒,納悶地問,“怎,怎麼了?”
“語陌爲什麼會收到花?”擎亞風逼問。
他的聲音很冷,聽得安南忍不住抖了抖。
沉默了好一會兒,乾笑了笑,訕訕地說,“少爺你當時只吩咐了我安排今晚約會的事,並沒說是和誰一起,爲了保險起見,我少夫人和楚小姐那兒都送花了。”
聽擎亞風的口氣,安南就知道出事了,說話的時候極爲的尷尬,一直在不停地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