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依然看了兩人一眼，狀似沉思地沉默了會兒，面無表情吐出一句話，“我不記得到底是誰了。”
兩個一直在等着她回話的男人鬆了口氣，看着她的眼神有激動，有欣喜，只差沒感動得痛哭流涕。
然而，一口氣還沒緩過神來，顧依然的聲音卻再次響起，“我只記得是一羣人！”
一句話，讓全場死一般的靜了下來。
在場其餘幾個動過她，但是沒被慕司衍點到的人神經本就緊張得如同拉開的弓，一聽她這話，神經的弦“噌”的一聲，斷了……
另外兩個人則“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頭埋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慕司衍也沒想到顧依然的回答會是這樣。
看了眼其餘人，目光悠悠轉向她，眉梢淡淡挑了起來。
這丫頭乍看之下像只任人隨意欺負的小白兔，沒想到居然是隻小狐狸。
把她傷了，就算她咬不死你，也會假借別人之手整死你！
顧依然這樣的一面，讓慕司衍有些意外，除此之外，還覺得很有趣。
這樣的女人比那些僞聖母真實得多。
“很不巧的，我剛好不喜歡別人染指我碰過的東西！”目光一一掃過現場一羣人的臉，慕司衍側頭看向身邊的隨從，口氣陡然轉冷，“都給我處理掉！”
一句話說完，摟着顧依然漫不經心越過衆人往門外走去，甚至都沒多看一羣人一眼。
“慕少，我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一羣人在他的話後嚇得臉色煞白，身轉向他離去的方向，集體跪了下去。
慕司衍若無其事摟着顧依然往外走着，像是沒有聽見幾人的話般，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倒是顧依然身體有些發冷了。
“其實，我的意思是，教訓教訓就好。”她還沒冷血到可以視那麼多人命於不顧的地步。
慕司衍在她的話後頓住腳步，側目看了她一眼，眸光斜睨向了手下的方向，面無表情吐出一句話，“剛所有碰過她的手全都給我廢了！”
“是，慕少！”幾個人點了點頭，向着跪在地上的一羣人走了過去。
跪在地上的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額頭上汗水“啪嗒”“啪嗒”流了一地。
這是這羣人第一次見識慕司衍手腕的狠絕。
其中兩個膽子稍微大點的人互看了一眼，眼神交接了一下，忽然站起身，手上不知什麼時候摸出一把匕首，直接衝着慕司衍的背影刺了過去，“去死吧！”
被廢掉一條手臂，不死也是殘廢，橫豎都沒個好結果，倒不如拼死一搏。
顧依然和慕司衍並排走着，眼角餘光斜睨到舉着匕首奔過來的兩人，臉色微變，想要避開，慕司衍卻以比兩人更快的速度一左一右扣住兩人拿着匕首的手腕。
吭！
兩把匕首墜落在地面，發出一道銳利的聲響，緊隨着是“咔嚓”兩道骨節碎裂的聲音。
顧依然背脊一僵，頭緩緩側過，卻見剛還一臉惡相的兩個男人已經面色扭曲癱倒在了地上。
顧依然心裡有點發寒。
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慕司衍的狠。
一想到之前自己對他的挑釁，她有點後怕了。
這男人果然不是好惹的角色。
“眼睛要懂得過濾自己不喜歡看的東西。”慕司衍只當她不喜歡看到這麼冷血的一幕，面無表情摟着她走出了Moolight。
上了車，“砰”的關上車門，修長的身懶懶往椅背上一靠，他的手腕忽然伸給了她。
顧依然不明所以，看着他一臉不解。
慕司衍漫不經心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將手自然而然往她的膝蓋上一放，涼薄的脣吐出一個字，“酸。”
顧依然，“……”
酸什麼酸？他剛傷人還手痠了嗎？
顧依然眼角微微抽了一下，雖然很不情願，但手還是托起了他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幫他揉了起來。
不管怎樣，今天是他救了她。
如果他沒出現，自己會發生什麼，顧依然真的不敢想象。
強~暴是最起碼的，雖然她已經不純潔了，但她不想讓自己變得更髒。
慕司衍背靠着駕駛座的皮椅，雙眸輕輕闔着，臉上的表情褪去了之前在Moonlight的冰冷，似乎有些享受。
顧依然低垂着眉目做着手上的事，眼角餘光不時飄向酒吧內，蘇菲出來沒她不知道，她擔心萬一她也遇上壞人。
“我不知道你還喜歡泡吧！”頭頂上方，慕司衍帶着淡淡嘲諷的聲音忽然傳來。
在他看來，泡吧這種事應該不是顧依然這種小家碧玉女子會做的事。
顧依然知道他在酸她，但卻無心計較，臉側看向四周，不時查看進出Moonlight的女子。
慕司衍不喜歡她的分心，都在他眼皮底下了，眼睛還在瞧哪兒？
被她託在手中淡淡抽出，他的手臂忽然將她往懷裡一拉，就着自己目前的坐姿按壓着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慕司衍，別這樣！”顧依然錯愕他突來的動作，身體扭動了一下就想反抗。
“我怎樣了？”慕司衍譏誚勾起脣角，“沒抱過，沒摸過，還是沒做過？”
直白的話，聽得顧依然耳根子都紅了。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可有必要這麼直接說出來嗎？
慕司衍目光定格在她泛着紅暈的雙頰，看着如雪肌膚上那兩朵醒目的紅雲，像是受了蠱惑，一手扣住她的腦袋，俯下頭，脣攫住她的脣就開始吻。
“我們的交易還沒開始，你不可以……”顧依然吱吱嗚嗚掙扎了一下，手撐在他的胸膛就想將他推開。
慕司衍擡起頭，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吐出一句話，“橫豎都是一個結果，早答應和晚答應有區別嗎？”
顧依然，“……”
他就這麼篤定她？
顧依然心裡忽然很恨自己的無力，她本來就是比較清高的，很看重自己的尊嚴問題，只要她還有路可走，哪怕是跪着走下去，她也不會選擇出賣肉體的方式！
只是，一想到今天學校的事，她又開始擔心了。
這次的事情只是發生在她身上，她怕改天他對她的親人或者朋友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