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黑皮膚少年只穿着球衣背心,在寬大的院子裡來回的運着籃球,轉身跳起,把籃球精準的投入了籃筐裡。
弘蕭擦了擦汗,正準備去撿球,就看到家門口跑過來一個嬌小的身影。
他放下毛巾,蹙眉走過去。
看清是星空,他詫異的張大嘴,叫她,“沈星空?你怎麼跑來了?”
揩星空一擡頭,眼淚就灑了下來,她喘着粗氣,聲音不成調,“弘蕭……我問你,陸衍澤是不是訂婚了?”
弘蕭看着她臉色發白滿頭的汗,抿了抿嘴脣,把毛巾遞給她,“你先擦擦吧,你冷靜一下我再跟你說。”
星空打開他的毛巾,情緒激動起來,聲音顫抖,“他訂婚了是不是?他訂婚了!他跟別人結婚了!”
摔弘蕭看着她那樣子,心裡很不好受,低低的嘆口氣,“我以爲你都放下了呢……”
星空滿臉的悽惶,笑了一下,卻比哭還要難過一般,“放下……不是誰都跟他一樣的,說放下就放下,說抹煞就抹煞的……”
弘蕭看着她,一時間也找不到安慰的話,只好說,“其實他……也有苦衷的,他家裡很複雜,我們以前都笑他生活在封建社會,他家裡是那樣的,他做什麼,跟什麼人來往,都是爲了家裡的利益……其實他也很可憐,他……”
星空低垂着眼睛,輕輕地搖頭,“是嗎,苦衷……”
弘蕭有些不知所措,攥着毛巾,也不知是該叫她死心還是該不要這麼難過……
正猶豫着,傭人從屋裡跑出來,拿着無繩電話,叫他,“少爺,阿澤少爺的電話!”
星空和弘蕭都一震,弘蕭有些尷尬,心想這臭小子,倒還真是會挑時機。
他走過去接過電話,離星空一段距離,捂着聽筒,接起,低低的罵,“臭小子,你還知道打電話,你還沒死嗎!”
陸衍澤在那邊聲音悶倦,“差一口氣了——我媽逼着我陪那丫頭,她很討厭,就會衝着我傻笑,花癡一個。”
弘蕭呸他,“活該你!混球,叫你到處惹風流債!”
陸衍澤哼了哼,“你還是不是朋友啊,怎麼把我損成這樣子,我哪有到處惹風流債?”
弘蕭回頭看着沈星空巴巴的望着自己,她整個人縮在大毛衣裡,更顯得肩膀消瘦,他咬牙,低頭對着電話說,“我問你,你是不是真的在耍沈星空?她現在在我家呢,她知道你訂婚的事情了。”
陸衍澤猛地一震,電話差點握不住,他喉嚨緊緊的,好半天才艱難的問,“她……她還好嗎?”
弘蕭一哼,“好個屁!你試試叫人家這麼耍,你還好得起來嗎!我受不了她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覺得我都快跟你一樣的壞了,你快說,你的意思是讓我打發她走還是什麼,我受不了夾在你們倆箇中間!”
陸衍澤覺得喉嚨發乾,急忙喝了口水,用力的吞下去,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
星空在一旁站了一會兒,她走過來,看着弘蕭,“我能跟他說幾句話嗎?”
弘蕭一怔,看着她眼底的淚光,支吾了一下,看着電話,一咬牙,遞給她,“算了,給你們自己解決去!”
星空接過電話,覺得那小小的東西有些沉重,她把電話放到耳邊,只聽到對方有些沉重的呼吸。
她一下子就哭了,轉過頭躲開弘蕭,她咬住嘴脣,腦子裡控制不住的回放着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陸衍澤在那邊也是同樣的情緒複雜,他握着電話,手緊緊的攥着,一會兒擡頭一會兒低頭,只覺得是坐立難安。
好半天,星空才顫抖着問他,“你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陸衍澤喉頭一堵,他不知道星空是問他,會不會再回國,還是會不會回到她身邊……
他盤腿坐在牀上,低着頭,抿緊了嘴脣,不知道該說什麼。
星空吸了吸鼻子,笑容有些落寞,“不回來就不回來吧……今天我們就正式的說清楚,你訂婚了,我也會過自己的新生活,你覺得報復了我會快樂,那就隨你吧,今天正式說一句,我們結束了。”
陸衍澤忽地從牀上直起身子,握緊了拳頭,呼吸粗沉壓抑。
星空說完了,使勁的擦了擦眼睛,轉頭把電話還給弘蕭,“說完了,以後不會來煩你了。”
弘蕭訥訥的接過電話,看着星空紅着眼睛往大門外走去,他心裡悶悶的痛,對着聽筒大罵,“高興了?開心了?你傷害了人家遲浩的手就好了?你這死混蛋!”
陸衍澤呆怔了一會兒,眼神有些空,“弘蕭,她走了?”
弘蕭狠狠的嗯了一聲,“走了!她不走我也會讓她清醒,你知不知道,她休學了,前幾天有人在布告欄貼什麼照片,說她和男人不清不楚對不起你,爲了這事,她被學校的人污衊的亂七八糟。人家一個女孩子,誰能受得了!我看她能不能回來高考都是問題,我看她,整個人瘦的都不像樣了。”
陸衍澤猛地從地上站起來,穿了好幾次才穿上鞋子,往門外跑,“她休學了?誰胡說八道的污衊她?”
弘蕭氣他,“我哪知道,我還以爲是你沒解氣,又殺個回馬槍呢。說實話,是不是你做的?”
陸衍澤氣得罵他,“你腦子裡是漿糊嗎!我會這麼害她!”
弘蕭一哼,“你之前做的也不會比這個輕——”
陸衍澤額頭的血管突突直跳,想回去看她的強烈心情操控他跑出去,拉開門,就見到那粉粉嫩嫩的小姑娘靠上來,聲音嗲嗲的,叫他,“阿澤,媽媽要我們一起去吃點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