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星空趴在沙發上,抱着抱枕睡的很沉。
她一向認牀,換個地方就睡不踏實。
可是今晚不一樣,她從倒在沙發上的時候就被瞌睡蟲包圍了。
有他在身邊的感覺還是那樣的安全,她趴在那裡,睡的深沉而踏實。懶
淡淡的月光透過窗玻璃照進來,在地上水一樣的漂泊,落在星空的睡顏上,像蒙了一層輕紗。
沈之曜把薄毯輕輕的蓋在她身上,寬厚的手掌落在她發間。
睡的那麼香,他看的不由得彎起脣角。
能這樣近距離的看着她安睡,是這四年不敢多想的奢望,想着她和自己分隔兩地,想着她脫離了自己的生活獨自悲歡,這種感覺痛的好像一把刀在切割自己的心臟。
他的手輕輕的把她的髮絲掖在耳後,盯着她的臉龐,長開了,稚氣消退,站在他面前是個完完全全的女人。
他淡淡的笑了下,眼神深邃如同大海,這是他的小丫頭,在他眼裡永遠是那麼的可愛頑劣。他若是不來,她一定彆扭的不肯回去。有時候他也拿她沒有辦法。
四年足夠久了,他不想再浪費任何一天,來了不是巧合,相遇更不是天意。
她原地不動,那麼他總要前進纔可以減少距離。蟲
把毯子拉一拉,他拍拍她的背,起身離開。
第二天早上星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她坐起來,揉揉眼睛看着躺在牀上還在睡的沈之曜,早上起來第一眼看到他,那種心情非常的……愉悅。
星空看看錶,還早,纔不到七點鐘。
她看着自己纏在身上的毯子,心裡面莫名的一軟,他嘴上攆自己走,可是卻在她睡着的時候給她蓋被子……
星空穿了他的拖鞋下地,很大,她走到洗手間去,裡面只有男人的用品,她洗了把臉,心想就算他身邊有女人,可是卻沒有帶入私密的空間裡……
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怎樣……
洗過臉,她找了未拆封的牙刷,擠了他的牙膏來用。這種感覺好像以前,兩個人最好的時候,整天黏在一起,連洗澡都要纏來纏去……
腦子裡浮現出讓人臉紅的畫面,星空用力的搖搖頭,去掉那些少兒不宜的想法,現在是怎樣,她還沒有和他和好,只是看他爲了自己受傷而留下來義務照顧而已……是的,就這樣而已……
洗過臉出來,他還在睡,聽着他沉穩的呼吸,她有些心疼,一定是累壞了,不然怎麼會睡得這麼沉。
星空下樓去,翻了翻冰箱,新的剛買來一樣,裡面空蕩蕩,和她家的有一拼。
看看時間,她決定出去買些現成的來吃。
走了好遠的路,星空在最近的便利店買了牛奶和一些食材,又拎着一堆東西走了回去。到家的時候都快八點了。
推門進去的時候,她聽到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剛把鑰匙放在一邊,她就看到一張佈滿了焦急和憤怒的臉龐——
沈之曜從樓梯上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下來,看到她的一瞬,他定在樓梯口那裡不動,肩膀急促的起伏,眼底燃燒的火焰還在跳動。
星空拎着兩個大口袋看着他,“怎麼了你?你幹嘛不躺着亂跑,腳……”
沈之曜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腳腕很痛,眉梢一跳,鑽心的痛意讓他的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星空連忙把東西放在玄關,幾步走過去扶住他,責怪的說,“看吧,叫你別亂動偏要,小心成跛腳,到時候還有哪個女人肯喜歡你!”
沈之曜盯着她,目光裡帶着灼人的怒意。
星空吐吐舌頭,把他扶到沙發上坐好,拉過他的腳放在自己膝蓋上,捲起他的褲管,一隻手在他腳踝那裡捏着,“還是去醫院看看吧?骨頭傷了很麻煩的。”
沈之曜盯着她,聲音比眼神更冷,“你剛纔去哪了?”
星空正拆紗布,聞言頓了頓,蹙眉看着他清冽的眸子,試探的問,“你該不會是下來追我吧?”
沈之曜眸子更暗。
星空覺得自己開了不好笑的玩笑,訕訕的低下頭繼續拆紗布,“我去買了點早餐,你家裡什麼都沒有——要不要去醫院,我只會簡單包紮,我怕你……”
“不用去,檢查過沒問題。”沈之曜把自己的腳收回來,一手按住腫的嚇人的腳踝,另一手在星空肩頭推了一下,“去煮飯,我餓了。”
星空憤憤的站起來瞪他,幹嘛!病人就可以支使人了嗎!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星空覺得自己眼裡的憤然反抗十分的有氣勢。
十分鐘後。
“你要不要放奶酪?”星空圍着小碎花圍裙,從廚房探頭去看躺在沙發上悠哉看新聞的男人。
沈之曜目不斜視,“隨便。”
星空癟癟嘴,心裡面憤恨自己的不爭氣……
不是反抗嗎,可是一看到他瞪起眼睛就灰溜溜的去廚房自動套上圍裙了……
果然,她潛意識裡還是有一部分畏懼這位‘二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