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陡生,消息傳回強盜聯盟,小寶頭回傻了眼。沒成想睿王爺鬆了口,元國這邊卻準備把整個聯盟連根拔起,大有不斬草除根不罷休之勢。
他不願別人察覺他心裡其實已經有些害怕,單獨拉着書生直趨自己書房,撲地把門關好,緊張地問道:“怎麼辦?看樣子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回真是麻煩大了!”
書生長嘆一聲,“本以爲打通了睿王爺這根線,事情就好辦許多,以後只要年年有孝敬,我們的日子還是很好過。可這回卻栽在了元國手裡。到底他們爲什麼下決心非要把我們剷除不可?今年的圍剿實在不同往日啊。”
小寶瞪起眼睛叫道:“丫丫滴趕緊派人去查!不查個清楚明白就別回來見老子!”
“現在查什麼都晚了,據探子回報,元國兵馬已經在邊關結集;睿王爺那邊還在拖着,不過也是遲早的事,總要兩軍匯合一起來剿。小寶哥,你有什麼打算?”書生坐到椅子上,端起茶呷了口,擡眼看着小寶不緊不慢地問道。
小寶在地下團團轉了三五圈,回頭看到書生的表情,忽然明白他心裡其實已經有了主意,他翻身坐在書生旁邊椅子上,衝他嘿嘿笑道;“你心裡肯定已經有了譜!就別跟你小寶哥打馬虎眼,說吧,你有什麼主意?”
書生神色凝重:“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跟兩國兵馬硬拼,尤其據可*消息說這回足足有五十萬兵馬!”
小寶倒吸一口冷氣:“什麼?五十萬?!丫丫滴我們整個聯盟兵馬加起來一共纔不到兩萬人,雞蛋碰石頭,咋都碰不過!”他噌地跳起來,“完了完了!老子這回徹底認栽!算了,反正這場富貴來得莫名其妙,就比如老子上賭場輸個精光,大不了重頭再來過。乾脆捲了所有家當,去清國做個現成財主,通知瘌痢頭他們趕緊回來,我們趁兵馬還沒有打過來,溜他丫丫滴!”
書生點點頭:“這我也想過,是下下策,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還有兩條路可以走,小寶哥要不要聽?”
小寶精神一振:“你說!橋多不礙路,只要行得通,老子也不願意這麼窩囊地跑路!”
書生如此這般的細說了一回。小寶聽了沉吟半晌,忽然嘿嘿一笑:“依我看我們同時幾手準備。把這裡的丫頭全都集中起來,老子個人私蓄——包括這些古董啊金銀器啊四時新衣服等等一個都不拉的全部裝箱打包,連丫頭一起趁夜運到青青那裡,也算留個退步。至於接下來的,就照你說的辦!再怎麼着老子也吃不了虧,哼!這回就看老天爺照顧不照顧我魏小寶了!”
總寨裡立刻忙碌起來。艾鎮南掌管聯盟多年,個人積下的古董金銀財寶着實不少,不過眼下這些都換了姓魏。小寶掌着根大蜡燭,同書生和幾個頭目一起,忙裡忙外地親自指揮丫頭們把所有的財物裝箱,全都堆到了第一進大院天井裡。
忙亂了大半天,最後箱子堆得整個院子滿滿的,這時天已經交了三更。張頭在兩個丫頭攙扶下走了出來。他換好了一身齊整醬紫色錦緞長袍,外罩石青馬褂,全身上下乾乾淨淨,連花白的頭髮也梳得一絲不亂,頗有點太爺模樣。
小寶走上前,攙着他胳膊道:“張頭,你也知道眼門前出了什麼事,我安排你先走,以後我們會到清國跟你會合。邊關已經買通,青青和她的人在那裡等你。你到了寧州之後還是百事不管安心享福。這裡一切有我。”
張頭很是不放心,摸摸小寶的腦袋嘆道:“我一把年紀半截入土的人,當然不能拖你後腿。我這就先走,你自己萬事小心,唉,這一走不知還能不能再見面。雖說這話不吉利,我還是忍不住要說。這回兇險得很,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也活不了幾天。走之前,我有個心願。你能不能喊我一聲義父?唉,老子也希望有人送終啊!”說着,張頭老淚縱橫,抹着淚放起了悲聲。
小寶心裡也堵得慌,不過眼下卻不是自亂陣腳的時候,他嘿嘿嬉笑道:“看你老人家!大把歲數了還像娘們般哭哭啼啼。小寶我跟貓一樣有九條命,多少風浪不也打滾過來了?難道就栽在這回上?別哭了,不就喊你聲義父?現在我就喊!”
說完他正色跪下,咚咚咚連磕了三個響頭:“義父在上,受兒子一拜!”
張頭止了淚,急忙把小寶拉起來,欣慰道:“好好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親兒子了!你一定要回來給我送終,不然老子到陰間都不塌實!”
目送車隊消失在黑暗中,小寶的心落回了肚子,他轉過身對書生嘿嘿一笑:“現下是幹大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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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盟所有寨子都開始了向清國境內悄悄撤退的行動。那些開荒種地的老弱婦孺被安排在首批。他們剛過了幾天安穩日子,望着馬上要收下來的秋糧萬般不捨,不過在勸說下,每人分得幾兩銀子,把自己的東西打包,依舊改裝成難民模樣,向清國邊關進發。而在那頭,青青早收到了飛鴿傳書,派人買通了邊關守將。他們手上拿着大把銀子,睜眼閉眼地放這些“難民”通過了。
接下來瘌痢頭他們十五位大當家都收拾好了各自寨子裡的糧草兵器,帶着手下的精兵,一批批井然有序地撤回了總寨。十五個分寨到此空空蕩蕩,只有一些被遺忘的豬狗漫山跑,哼哼着到處刨食……
而總寨裡則改了番局面,到處旗幟飄揚士氣蒸騰。這就是書生連環三計的第二計,收攏人馬,依仗總寨環山河飛鳥難渡的天險,與兩國兵馬來個耗時拉鋸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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