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城,蘇銅錘和羅天嬌給五毒教的那些女孩子買了一處四合院,又幫她們在鬧市盤下幾家生意,她們分成幾夥,開始做起了正當生意,終於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已是深冬,蘇銅錘和羅天嬌先去看了四阿哥,他們又指導了四阿哥的武功,又是一天,敘敘舊,聊聊天,就完了。
“四阿哥怎麼對血滴子那麼上心,現在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羅天嬌對蘇銅錘說道。
“小孩子脾氣,自己喜歡的總會很上心的。”蘇銅錘道。
第二天下午,蘇銅錘去了皇宮,見到了康熙,就把他們在觀音洞的事情說了一遍。
“真有這事?朕真的不太敢相信,朕會派多隆帶幾個侍衛專門去找一下,若是真的,打葛爾丹有軍餉了,若是沒有,也不損失什麼,這個事你也別和別人說。”康熙囑咐蘇銅錘道。
“皇上,我知道,這件事情只有我和我同伴知道,她也不會往外說的,請皇上放心。”蘇銅錘道。
“那四阿哥呢?”康熙繼續問道。、
“皇上,我明白事有輕重緩急,所以四阿哥那裡我也不會說。當務之急,就是把葛爾丹消滅了,其他事情就是您關起門來自家的事情了。”蘇銅錘慢慢的說道。
康熙仔細的看着蘇銅錘,好想要從他的眼裡看出點什麼,可是,蘇銅錘的眼裡太乾淨了,根本裝不了什麼。
“銅錘,你隨朕去見蒙古科爾沁王爺沙津。”這個沙津。韋小寶去科爾沁的時候都沒有見到,他掌管着整個科爾沁大草原。
“嗯,臣一定盡心竭力保護好皇上!”蘇銅錘答道。
康熙看着蘇銅錘笑笑,別人回答他時,都說“喳”,只有蘇銅錘,總是“嗯”“是”,一臉的誠實之態。
沙津在乾清宮等了很長時間了,一直是納蘭明珠和索額圖一起陪着他,說些無關緊要的話,看着皇帝進來,還帶着蘇銅錘,三個人急忙跪應,“微臣等參見萬歲!”
康熙沒說話,徑直坐在上座,旁邊有蘇銅錘站立着,“都起來吧!”康熙說完,三個人都站了起來。索額圖有點冒汗,他生怕他在盛京的事情已經被皇上知道了。
“沙津,朕來問你,你和葛爾丹可有來往?”康熙厲聲說道。
既然皇上說起,肯定是有證據的,只能實話實說,“來往甚少,從未謀面!”沙津回答道。
“那是怎地來往方式?”康熙又問。
“這幾年,每年葛爾丹都會給小王送一些西部蒙古的特產!”沙津道。
“對了,你科爾沁草原沒有金礦,那黃金也是葛爾丹的特產了!”康熙質問道。
沙津一聽傻眼了,他沒想到皇上會對他們的來往這麼門清,他急忙跪在了地上,“皇上,最近三年葛爾丹確實每年給微臣送來四萬五千兩黃金,微臣一直沒動,都放着呢,回頭微臣一併給皇上送來!”
“不用了,我大清朝還不缺這點。你可知道?葛爾丹這幾年一直是打壓西五盟,拉攏東五盟,目的就是他來犯的時候你們不對他進行阻撓,吃了西五盟,再吃東五盟。”康熙說道。
“這個……”他還真沒想到這一層,皇上坐在朝堂,卻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朕和你明說了吧,真要留着你的頂戴,去掉你的花翎,還要下詔通知朝野,明着是把你逼着離開朕。但是,朕一會兒就給你手諭,免你父子兩次死罪,再把喀爾喀草原的東面兩個旗劃歸爲你管轄土地。你和葛爾丹繼續保持聯繫,過不了多久,他就會來犯我東五盟,到時候朕親自出徵,把他消滅在科爾沁草原上!”康熙說道。
“謝謝聖上,微臣明白了!”沙津急忙磕頭謝恩。
“你回去給朕守好科爾沁草原,把你的鐵騎養好了,我們合力戮賊,還草原一份安寧!朕的皇祖母就是科爾沁草原上的人,咱們算起來也是一家親。”康熙說着,走下來把沙津攙扶起來。
“明珠,你着人把朕剛纔說的擬旨分發!”康熙說完就帶着蘇銅錘出去了。
“皇上高明,這樣我們就不用千里跋涉去準格爾了!”回去的路上蘇銅錘說道。
“朕也是沒辦法,清兵西征,勞民傷財,打得又是自己人,哎!你什麼時候回家?”康熙道。
“我想明天就走,昨天和四阿哥呆了一天,今天來看看皇上,在京城就沒什麼事情了。”蘇銅錘道。
到得了上書房,康熙坐下,“銅錘,你把上次朕給你的聖旨還給朕,朕再給你一道兵符,這樣你就不僅僅在關外,即使在中原遇到事情也可以調兵了。但是這件事情你誰也不能去說,是朕給你的特令。”
“是!”蘇銅錘把懷裡的聖旨交給康熙,又接過康熙的兵符揣在懷裡。
“你回去吧,見到你父親,就告訴他,朕想他了!”康熙一臉倦容說道。
蘇銅錘再次給皇上請安,慢慢的退出皇宮。
第二天,蘇銅錘和羅天嬌再次返回了鹿鼎山。回了鹿鼎山下,等他們趕回家,又是年關,這個年大家卻是在痛苦中度過的。
韋小寶這一輩子,七個老婆,他最喜歡的是阿珂,可夫妻間距離最遠的也是阿珂。自從阿珂知道自己有了韋小寶的孩子,開始心裡慢慢的有了韋小寶的影子,但是這一輩子,她最愛的還是鄭克爽,雖然鄭克爽曾經負了與她。
韋小寶和其他六個老婆總是打打鬧鬧,只有和阿珂,一輩子相敬如賓。在阿珂面前,韋小寶過來沒有過玩笑話語,偶爾說幾句,也是被阿珂數落。阿珂不是那種能和別人共享一夫的人,可現實又不容她去改變什麼。
剛開始跟着韋小寶,阿珂總是思念母親和師父,後來陳圓圓和九難師太到了她身邊,她又開始過着思念兒子的日子。兒子剛下山,就又離開他了,身邊還有一個女兒韋繼圓,可是,對兒子的思念並沒有減少。尤其是每每看到銅錘,她的心裡就在滴血。
天長日久,積鬱成疾,蘇銅錘他們回到鹿鼎山的時候,阿珂已經是奄奄一息。“虎頭,你終於回來了!”迷離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這個身影,握着她的手,她把銅錘錯認成虎頭。
蘇銅錘看了看站在旁邊的母親,蘇荃含着淚,看着兒子點着頭,意思是你就把自己當一回虎頭,也讓姨娘走得安心點。
“娘,我回來了!”說完銅錘也是淚流滿面,他爲阿珂委屈,也爲虎頭委屈,這母子倆的思念怎麼會帶到墳墓裡呢?
“你……你一定……照顧好你……你妹妹……”話還沒有說完,阿珂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
陳圓圓中年喪夫,老來喪女,哭得像個淚人,“老天爺,你把阿珂留下,把我帶走。所有的罪孽都是我造的。老天爺,你就睜睜眼,讓我女兒回來吧!”
一家人都哭成了一團,還是蘇荃和方怡,再悲痛也還是讓死者入土爲安吧。搭靈堂,做孝服,安排後事。蘇銅錘整整三天守在阿珂的靈柩前,他爲弟弟虎頭守靈,也爲他從小在姨娘們懷裡長大而守着。
就在鹿鼎山下,找了一塊風水不錯的地方把阿珂葬了。
這個年過的大家心情都不好,過了年,韋小寶想出去散散心,就帶着雙兒和建寧隨兩個孩子去了盛京。關外第一樓的生意一直都很紅火,胡成利忙不過來,又找了兩個幫手。
盛京呆了一段時間,他們又出發去京城看看,韋小寶因阿珂離世,他擔心建寧每天思念雙雙再生點什麼病,就帶她去看看她的皇帝哥哥,看看皇宮。
到了熱河上營,正趕上皇上春季圍獵,整個熱河上營甚是熱鬧。
“小寶,咱們這就去找皇帝哥哥?”看到熱河上營到處黃旗招展,建寧高興的和韋小寶說。
“一切聽你的,這次主要是陪你出來散心!”韋小寶笑着說。
“好,咱們這就去行營,等皇帝哥哥狩獵回來看見咱們一定和高興!”建寧說着笑着。
“就怕官兵擋着不讓進!”雙兒道。
“沒關係,我有金牌,走!”建寧說完,他們就讓車伕趕車往熱河上營的行營走去。一路上也有官兵阻攔,看到金牌以後一律放行,就這樣他們就到了皇帝的行營。
到了行營門口,金牌也不好使了,守門的官兵沒有皇上的命令,什麼人都不能進去。那就停下車休息一下,等吧,等皇上狩獵回來。
“阿帥哥哥,咱們轉一轉,一會兒再回來!”羅天嬌對蘇銅錘道。
蘇銅錘看了看父親,韋小寶點了點頭,然後蘇銅錘就和羅天嬌走開了。
“我也要去!”建寧的兒子韋繼聰嚷道。
“小孩子去幹什麼,哥哥姐姐有事要做,你就別去了!”建寧喊道。
“不,我就去!”韋繼聰嚷着。
“走,哥哥領着你,可不許亂跑!”蘇銅錘轉回頭過來領上了弟弟,三個人繞着行營走着。
路過一片樹林,韋繼聰喊道,“哥哥,我去樹林裡撒泡尿,你們別離開!“
“嗯,去吧!”蘇銅錘說道,他轉身看了看羅天嬌,“小屁孩兒,還害羞!”
他們聊着天等了一陣,還不見小傢伙出來,“阿帥哥哥,你過去看看,時間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出來?”
蘇銅錘走進樹林,四下看了看,根本沒有韋繼聰,嗨,這孩子跑了哪裡了?“繼聰……繼聰……”蘇銅錘喊了幾聲,也沒回音。
這時羅天嬌也走了過來,四下看了看,聞了聞,走到一棵樹後面,“繼聰是在這裡撒的尿,難道行營周圍有埋伏?能把繼聰生不知鬼不覺的帶走,這可不是一般的人。
“那會是什麼人呢?爲什麼會抓一個孩子呢?”蘇銅錘焦急的說着。
“那咱們告不告訴韋叔叔他們呢?”羅天嬌問到。
“當然是要告訴的!”蘇銅錘道。
“好,你在這裡,我去告訴韋叔叔!”羅天嬌說着就跑回去了,快到大營門口的時候,羅天嬌喊着韋小寶,“韋叔叔,你來一下,和你說點事兒!”
韋小寶聽到喊聲走了過來,羅天嬌就把剛纔的事情講了一遍,“韋叔叔,你和建寧阿姨說我們要去一個朋友那裡,阿帥哥哥已經帶着繼聰弟弟去了,你讓建寧阿姨和皇帝多呆幾天,咱們四個人去找吧!”
韋小寶想了想,也只能這樣說了,他走過去和建寧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建寧也要一起去,被韋小寶攔下了,“你就和皇帝多呆幾天,我們在京城再一起碰面。”
建寧也確實想哥哥了,就呆了下來。
韋小寶、雙兒、羅天嬌三人找到銅錘,他們開始四處尋找繼聰。
他們在樹林裡四處搜索着,總希望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這裡有痕跡!”羅天嬌叫道,大家都走過去,看着羅天嬌拔起一把草在聞着,“是漠北雙煞,我聽五毒教裡以前的護法說過,漠北雙煞武功奇高,而且擅使毒,尤其擅使屍毒,就是從死去的動物身上提取的毒素。這些草就有屍毒的味道。”
“那屍毒厲害嗎?”雙兒聽着就有些害怕,怯怯的問。
“人中了屍毒,如果沒有解藥,會慢慢的潰爛而死!不過,我知道怎麼解這種毒,五毒教的解毒秘籍裡提到過。”羅天嬌看出雙兒阿姨的恐懼,笑着道。
“那咱們就去找漠北雙煞吧!”蘇銅錘道。
“嗯,他們應該是四個人,漠北雙煞在西部沙漠呆着,很少進關內,他們一般都是四個人,兩兩相傳,師父沒了,每個人再收一個徒弟,幾百年來一直是這樣。我們去找漠北雙煞以前,我們先找一種七星草,有了七星草就不拍漠北雙煞的屍毒了。”羅天嬌道。
“哪裡纔有七星草?”韋小寶問道。
“我這裡有幾株乾的,你們都看看,咱們一路走,一路看,遇見七星草咱們就摘上,總有用處。雲南很多,不知道北方有沒有。咱們去找漠北雙煞吧!”羅天嬌道。
他們走出樹林,一路向北,一路打聽,終於在在進入蒙古昭烏達盟地界的時候,有人看見有四個人揹着一個袋子往西北山地了。
壩上草原過去就是山地,到處都有事高低不平的丘陵地帶。他們追了七八天,一路追一路問,終於在昭烏達盟北邊的大明塔追上了漠北雙煞。
“他們就在大明塔裡,咱們應小心點。”羅天嬌道。
他們駐足,看着塔裡的一舉一動。
塔裡面的漠北雙煞和他們的弟子,一共四人,一路輪流抗着韋繼聰,“這小子一定是康熙的兒子,要不是這些人一直死追着咱們不放?”臉色鐵青的青面煞烏格達道。
“不管怎樣,這個孩子一定是個重要人物,咱們得小心保護着,把他交給葛爾丹,也不枉咱們來中原一趟。”臉色黑紅的赤面煞滿達呼說道。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赤面煞的徒弟青格勒問道。
“還能怎麼辦?咱們出去會會這幾個人,他們四個人,咱們四個人,未必能輸給他們!”烏格達言道。
他們把韋繼聰安置好,就出了大明塔。
“南蠻子,你們爲什麼一直跟着我們?”赤面煞滿達呼問道。
“這個要問你,你爲什麼要槍我們的孩子?”雙兒答道。
“你們弄錯了,我們搶的是康熙皇帝的孩子。你們識相的話趕快離開,要是不識相,哼!我們就把你們一起交給葛爾丹汗!”青面煞烏格達道。
“漠北雙煞,你們在西北也算得上成名人物,爲什麼要來中原偷一個孩子呢?”羅天嬌質問着漠北雙煞。
漠北雙煞相互看看,怎麼一個黃毛丫頭會知道他們的來歷?不能留活口,一定把他們滅在這裡。兩個人一使眼色,招呼兩個徒弟,直奔四個人而來。
韋小寶四個人急忙招架。雙煞的兩個徒弟直奔兩個女人,雙煞對付兩個男的,好像商量好的一樣。
就在大明塔下,八個人戰在了一起。雙兒和羅天嬌只能和雙煞的兩個徒弟戰個平手,蘇銅錘和赤面煞滿達呼也是佔不到便宜,那邊的韋小寶就吃虧了,他沒什麼本事,就憑着百變神行的輕功躲躲閃閃,卻越來越吃力了。
戰了有半個時辰,雙兒和羅天嬌都已經氣喘吁吁的了,她們僅憑藉靈活,時間長了,體力就不支了。赤面煞一看,這裡也就蘇銅錘的功夫高點,哎,耍個手段把他打倒,這些人就沒多少能力了,他一伸右手去奪蘇銅錘的青鋒劍,蘇銅錘劍尖一轉,去挑他的右臂。滿達這一招是假的,右手一躲,左手一揚,一股白煙直衝蘇銅錘面門,此時,蘇銅錘卻躲不過去了。
那邊羅天嬌看得真切,那是屍毒,已被蘇銅錘吸入了,晚了。她想過去救蘇銅錘,可是被青格勒纏着根本脫不開手。
“哈!哈!哈!南蠻子,看你們還有什麼本領?先把這個年齡大的抓住,這兩個女的咱們慢慢享用!”滿達說着,就去抓韋小寶。他看到韋小寶只是會輕功,卻沒武功,兩個人堵住他,還怕抓不到!
兩個人圍堵着韋小寶,韋小寶是實在沒力氣了,難道我真的會死在這裡?還有雙兒和羅姑娘,真的被這四個魔頭糟蹋了?他正思忖着,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堵到了死角。烏格達伸手就來擒韋小寶。
完了,這次真的是全軍覆沒了,韋小寶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