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着我們的軍用重甲吉普車,行走在平坦而又充滿彈坑的泥土公路上。這條路本來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只是走的坦克多了,也就成了路。
哎在享受車外吹來的風之餘,自己心裡又在嘆氣。尤其是從後視鏡裡看到笑的極度開心的某人。
程鬆坐在我身邊一臉緊張的抱着我給他挑選的步槍,一支加裝了瞄準鏡的95突擊步槍。他現在是我的觀察手,好幾年自己身邊也沒有過這種人了。
“上戰場的時候緊張固然會讓你第一時間發現身邊的危險,可是同樣會讓你心神急速疲勞。”微笑着再次掛檔,把車速又提高了一個檔次。
他顯然對速度很過敏,“我,我,我說我們,能不能慢點??”
“呀啊~~~”後坐的小華正好發出一聲尖叫。“哥哥再快點!!好舒服啊!!!”
微笑着把速度提升到極限,吉普車伴隨着尖叫與某人的顫抖聲音,在這條滿是大小坑洞的路面上彈跳着帶我們行進到目的地。
吉普車帶我們走了90公里,最後的10公里我們得用自己的腳走過去。雖然對方沒有多少人,可是被發現了依舊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自己走在最前面充當尖兵,死活跟來的小華在隊伍中間,程鬆殿後。
其實我們帶的裝備不能不說一個多字!自己身上除了手槍狙擊槍以外還帶了一支短突擊步槍,而他身上也掛滿了手雷。而且揹包裡還帶着備用彈藥,以及三顆定向反步兵地雷。火山還特別幫我搞到了一公斤的特種炸藥,不說其他的武器,光這些炸藥也能把那小醫院炸上天。而且山熊還不放心,愣是在程鬆身上加了個一次性火箭筒。
揹着巨大的包裹,行走在樹林和丘陵之間。枕頭重傷被送回了後方,否則現在我們還可以多一個背東西的人。
刨去把這次任務當郊遊的小姑娘,程鬆可是一臉緊張,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就會舉起槍瞄準。
自己一路上偶爾指點着他,雖然都是短短几句話,他也不一定能聽懂。而我則一直在用我的方式,把這些東西強塞進他腦袋裡。不管他聽不聽的明白,反正以後有時間讓他想。
站在樹旁邊,停下腳步。
“你說狙擊手會在那裡埋伏?”轉身問他。
雖然他被我灌輸了很多東西,可是現在還是無法全部消化。他左右看了看,然後指了下不遠處的土堆,以及遠處的一塊凹地。“如果是我,我會選擇那裡。視界不但非常好,而且也很難被發現。”
笑了笑接着走路,“哥哥他說對了嗎?”小華髮現我沒有立即回答,着急的問了出來。
走到土堆旁邊,“你看來喜歡背水一戰的感覺,你難道沒發現這裡實在是太開闊了嗎?一個人固然可以封鎖,可是對方呼叫重火力呢???趕緊把你陣地戰的想法丟了,你現在可是在野戰!這兩個地方都是絕地,你開槍還行,可是你只要一露出頭就肯定讓人打成篩子。”
看着某人聳拉下去的腦袋,自己不說話走在前面接着當我的尖兵。
10公里的路一點都不長,負重跑也是一會而已。不過我們是在‘郊遊!’所以走了整整一個小時15分鐘。當自己看到地上一根被雨水沖刷掉僞裝油彩的鋼線時,我知道已經要到目的地了。
伸手示意他們停下來,回頭看到程鬆一把就給小華摁地上了。
順着鋼線慢慢尋找,當然地上的蛛絲馬跡也沒有放過。很快我找到了該找的東西,一顆雙發雷,還有步在鋼線兩端的壓發雷。
看看左右再也沒有什麼東西了,自己帶着他們繞過。拆雷是狐狸的特長,他不在我也不敢碰那些說不定帶着詭計裝置的地雷。不過自己也順手在旁邊做了醒目的標記,就差插一個寫着“地雷”的牌子了。
沿途地雷佈設的一點都不多,一共才發現了3個而已。不過這也讓程鬆嚇的滿臉大汗,看着他的樣子自己笑了。心裡在想,要是當初自己和醫生爬過那片雷場的時候他在我們身後,不知道要死多少次。想起醫生,微笑凝結在嘴角
趴在樹林邊緣,特殊的僞裝服很好的掩蓋了自己的身型。通過望遠鏡確認了那個凹地裡的守衛情況。又看了一會那裡忙碌搬運傷員的人羣,以及開來開去的吉普車。這些人也太鬆懈了,如果不是要就近拍攝,我一個人就可以把這個小基地變成鬼蜮。
慢慢爬回去,看到程鬆正在給小華抹油彩。他的手很重,小華不斷躲閃着他的手指,偶爾還咯咯笑上幾聲。可能這兩個傢伙沒發現,可是我們可都看出來了,兩個人有戲!
在小營地四周佈置了一些警戒裝置,有一顆地雷也順手設置好。現在我們只要輕鬆的等待天黑,然後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個人拿出揹包裡的食物開始補充體力,對小華來說簡直就是一場野餐。她正在和程鬆爭搶他手裡的榨菜肉絲麪,因爲她運氣不好,抽到的是排骨飯。
自己吃着香噴噴的自熱米飯,看着兩個長不大的傢伙鬧來鬧去,偶爾要他們小聲點。“你們真是好啊”感嘆不知不覺就滑出嘴角。
“啊!哥哥你也可以一樣啊!”小華笑着和我說。
自己搖搖頭,苦笑着對她說,“失去的東西永遠都抓不回來,只有失去了你才懂得珍惜。”
小華的微笑瞬間凝結在嘴角,她不知道被我的話勾起什麼回憶來。
“對了,想當狙擊手嗎?”自己趕忙轉換話題。
程鬆想了想,點點頭。
“你先別急着答應,你要知道我們都是一種沒有感情的動物!你一旦走上這條路,那就沒有任何的機會!即使你的兄弟就死在身邊,你也不能有絲毫動搖,因爲對面還有一個等着拿你命邀功的人!”自己冷冷說道。
“切!哥哥你可是很會開玩笑的!”小華一臉的不相信。
自己笑笑沒說話。
“我好象沒的選擇。”程鬆想了想苦笑着回答我。
確實,一路上我都把他當作自己的接班人來培養,一點都沒有給他選擇或者拒絕的權利。“不要以爲狙擊手很酷!他們都是耐的住寂寞的人,有時候爲了等待一個合適的時間與角度,他們會在一個地方不吃不動趴上三天!每次你從近距離看到對方的腦漿或者血液噴出來的時候,你甚至沒有嘔吐的權利,因爲可能就在你一分神的時候,對方的子彈就會光臨你的腦袋!”
“哥哥你別嚇他了!”小華看到程鬆臉色不好,趕忙打斷了我的話。
“我接受!我要成爲你一樣優秀的狙擊手!”程鬆考慮了一下,纔回答我的問題。
自己心裡苦笑,他已經出局了,做一個狙擊手是不能猶豫的。我已經給了他太多機會,現在該到打碎心中期望的時候了。‘看來還是不能隨便抓一個就行啊’
“等過了這個晚上你再回答我吧。”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這個小營地,提着步槍走到外面警戒。
身邊響起摩擦聲,小華慢慢摸了過來。
“記得下次你想從背後接近我們的時候,要先出聲提醒。否則你的腦袋會第一時間開個窟窿。”
“切!!哥哥你嚇誰啊!”小華重重靠在我身上。
把身體挪了挪,讓身上掛的東西不至於咯到她。
“哥哥想帶徒弟了嗎?”小華悄悄問我,當看到我點了點頭的時候接着說,“他合適嗎?”
自己苦笑着搖搖頭。
“爲什麼?”小華納悶的問道。
想了想纔回答了她的問題,因爲自己要斟酌語句,以不傷害到偷聽的某人。“他不夠果斷。”
“果斷?他一路上都很果斷啊?”小華還有點不甘心。
“過了今天晚上你就會知道了”轉頭正好看到小華一臉的躍躍欲試,“你不準去!”自己趕忙補了一句。
“爲什麼啊!”小華的小臉瞬間拉了下來。
“因爲我們會殺人,會流血。而且我不想讓你看到太多的死亡,就算是你一直叫我‘哥哥’的報答。”自己知道小華不會因爲其他的理由而同意,索性直接說了實話。
“哎人家本來還很想去的!”果然她還是聽了進去。
“好了,去睡覺吧,晚上我們的事情還很多!”
把小華趕開,自己靠在溼潤的樹樁上看着天空。因爲我在想,在想是否晚上做的事情,對程鬆是一個衝擊。還有我在怕,他可能根本受不了那些事情
手錶上的指針轉的飛快,很快就到了午夜1點30分,自己走回去叫醒地上睡覺的兩人。
“怎麼了哥哥?該上學了?”小華明顯還沒醒明白,揉着眼睛從睡袋裡爬起來。
伸手擦掉她嘴角的口水,“你都遲到半個小時了!”順手把頭盔扣到她頭上。
讓醒過來的小華幫我倆把攝像頭固定在頭盔上,然後又把錄音機接駁到她帶的通訊器上。我們三個人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通訊器,這樣可以把期間的對話也錄在上面。小華帶着攝象機跟在我們兩個身後,慢慢爬到我白天準備好的狙擊位上。
把槍口止退器擰下來,換上沉默幫我做的消焰器。從瞄準鏡裡看着深夜冷清的小小醫院,小華認爲中的補給基地。
“歡迎來到血腥地獄!”
手指,緩緩扣下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