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陽漫無目的的在廣場上閒逛,剛剛和淳于蔚文比試贏了純屬僥倖,不過卻也誤打誤撞的王崇陽重新認識了自己的七星劍法。
他之前一直只是覺得七星劍就是七劍刺向對手的呃七個致命穴位,那隻可能有七招。
即便是和公孫爵交手的時候,無意中使出一次七星連劍,從七招之中又幻化出了七七四十九招來,他也沒有悟到其中的道理。
直到與淳于蔚文再次交手,再次從七招之中幻化出了無窮的招式,他才徹底意識到,所謂的七星劍,應該並非只有七招,也不是七星相連的四十九招。
以前沒接觸到劍術,他還沒有意識到,原來劍的世界也是這般的奇妙,一點也不比修真界無聊,今天連續和兩大高手過招,也算是徹底開了他的眼界了。
廣場上不少人還沒有散去,都在詫異地看着廣場中心跪着的淳于蔚文,笑聲議論着什麼,這無疑是對淳于蔚文自尊最嚴重的打擊。
也有人開始朝着王崇陽走了過來,不過畢竟不認識,也不好上來直接攀談,只能做故意路過之時,朝着王崇陽拱手,叫了一聲道友。
王崇陽開始還拱手還禮,畢竟人家主動和你行禮,不還禮顯得自己沒有規矩。
但是來偶遇的人越來越多了,反而使得王崇陽心裡有些反感了,之前自己走在這裡,也不見任何人來行禮,現在明顯是來攀交情了。
王崇陽乾脆找沒有人的地方走,左轉右拐的,很快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什麼地方了,只見這裡一片樹林,想必是城堡後面。
這裡一個人影都沒有,顯得格外的安靜,不過倒是合了王崇陽的心意。
他剛剛連勝兩把,但是都是贏的僥倖,根本不值得高興,應該更加冷靜的要去思考一下自己的劍術問題。
王崇陽一邊想着自己七星劍裡的每招每式,一邊手中開始比劃着,腳下也不自覺的看見路就走。
沒一會功夫已經到了半山腰上,不遠處有一個涼亭,涼亭裡坐着一個穿着藍色袍子的中年漢子。
藍袍漢子正在涼亭之中,自斟自酌,這時見山下走來一人,擡頭看了一眼,又見王崇陽手中不時地比劃着什麼,嘴角露出了一絲邪笑。
他這時朝着王崇陽說,“劍中奧義講究的是臨敵應變,哪有機會讓你在這一招一招的比劃?”
王崇陽本來還在想着劍招呢,突然聽有人這麼一說,不禁擡頭看去。
卻見不遠處一個藍袍漢子正端着古式古樣的酒杯,正看着自己呢,那漢子不過四十的樣子,眼睛看上去卻沒什麼精神,加上嘴上鬍子拉碴的,看上去使得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一樣。
他這時朝着那人走了過去,“難道不要事先腦子裡有迎敵的招式,臨時抱佛腳,那時候再使出劍法,豈不是要亂套了?”
藍袍漢子一笑道,“那是你自己對自己的劍招還不瞭解,等你瞭解了之後,就不會如此了,況且,你剛纔和淳于蔚文一戰,最後的一招,難道事先就在你腦子裡想好了?”
王崇陽聞言心下不禁一動,“剛纔你在看我和淳于蔚文比劍?”
藍袍漢子答非所問地說,“你們俗世中不是有句話說了麼,無招勝有招!”
王崇陽自然知道這句話,但是畢竟不過是金庸小說裡的說辭,現實當中哪有那麼玄乎。
藍袍漢子這時朝着面前的石凳一指,示意王崇陽坐下後,又給王崇陽倒了一杯酒,“有沒有興趣喝一杯?”
王崇陽對這藍袍漢子有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立刻坐了過去,“還請前輩賜教幾招劍法!”
藍袍漢子卻哈哈一笑,“你今日一天之內,已經刺傷了四大家族的兩個高手了,難道非要打盡四大家族的高手纔算罷休?”
王崇陽聽藍袍漢子這麼一說,心下頓時一動,“前輩也是四大家族的人?”
藍袍漢子笑了笑,卻沒有回答,指着石桌上的酒杯說,“我只請你喝酒,不想和你比劍!”
王崇陽端着酒杯一飲而盡,感覺這藍袍漢子的酒格外的剛烈,剛到嘴裡就感覺麻辣無比,他完全是硬撐着喝下去的。
不過那酒剛入肚子,就感覺一陣炙熱從腹部開始傳遞全身,額頭都不免有些出汗了,忍不住地咳嗽了幾聲。
藍袍漢子一見,哈哈一笑道,“你道我這酒是一般的俗物?你這般飲法,沒將你的胃給灼傷,算你運氣好了!”
王崇陽抹了一把嘴,不禁皺眉道,“酒就是酒,難道還有區別不成?”
藍袍漢子說,“我這酒叫灼心酒,剛烈非常,一般人可是喝不習慣,偏偏我就是喜歡這種烈火灼身的感覺!”
王崇陽此時身上的炙熱感慢慢的散盡之後,卻換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舒坦感覺,不禁也點頭說,“好酒!”
藍袍漢子眉頭不禁微微一皺,“好酒?”
王崇陽自己拿着酒杯,放到了藍袍漢子面前,提着酒罈就給自己斟滿了,“前輩賞臉,就再賜晚輩一杯吧!”
藍袍漢子怔怔地看着王崇陽,看着王崇陽又將一杯喝乾後,不禁嘖嘖稱奇道,“小子,你的體質和一般人不一樣啊!”
王崇陽不解地抹了一下嘴巴,剛纔酒入肚腸之後,依然還先是炙熱,隨即慢慢散去,但是炙熱的感覺卻沒有第一次那般強烈了。
藍袍漢子不禁仰天一笑,“沒想到東門垂柳、公孫爵和淳于正德那四個老傢伙嗤之以鼻的酒,你卻喝的如此上口?”
王崇陽立刻說,“他們不喜歡這酒麼?”
藍袍漢子搖了搖頭,“不但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王崇陽一嘆說,“那是他們沒有口福了!”
藍袍漢子聞言先是一愕,隨即哈哈一笑道,“說的好,的確是,他們幾個老匹夫沒有口福!”
說着他又拎起酒罈給王崇陽斟酒,“既然你喜歡,那就多喝幾杯!”
王崇陽又一連喝了三杯後,還繼續和藍袍漢子討酒。
藍袍漢子卻說,“這可不是我小氣,只是這酒喝多了,對你沒有好處,你能連喝五杯,已經難能可貴了!不可再飲了!”
王崇陽也不勉強,只是一臉失落地說,“那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酒!”
藍袍漢子笑道,“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送你幾壇,不過還是那句話,你的體質雖然奇特,但還是不能過量,每天五杯是限制,如果你長期每日五杯,我可以保證你的體質會更好,但是過量的話,嘿嘿……”
王崇陽朝着藍袍漢子拱手致謝道,“那就多謝前輩了!”說着隨即又道,“喝了前輩五杯酒,還不知道前輩大名呢!”
藍袍漢子卻一臉不快地說,“喝酒就喝酒,要知道名字做什麼?真是無趣!”
王崇陽聞言立刻說,“是晚輩失言了,的確是,喝酒就喝酒,無需知道姓名,可惜晚輩已經喝了五杯,不能陪前輩再飲了,有些可惜啊!”
藍袍漢子卻哈哈一笑,“要喝酒,除了灼心酒之外,我這還有其他佳釀呢!”說着他又憑空拿出了一罈上好的五糧液來,放到桌上。
王崇陽知道藍袍漢子肯定是將酒罈放在了儲物空間裡,所以才能隨手拿來。
而就在這時突聽身後有人哈哈一笑,“姜道兄,你一個人躲在這裡喝酒,好不快活啊!”
王崇陽還沒來得及轉身呢,就見涼亭當中已經多了三個人的身影,正是東門垂柳、淳于正德和公孫爵。
藍袍漢子卻滿臉不快地說,“你們三個匹夫又不喜歡灼心酒,我還不能自己躲起來喝了?”
公孫爵看了一眼王崇陽,眼神微微一動,隨即又看到桌上的五糧液,立刻哈哈一笑,上去就一把接了過來,“這五糧液起碼是百年佳釀了吧!”
東門垂柳卻笑道,“老夫賭是八十年!”說着看向淳于正德,“淳于兄以爲如何?”
淳于正德立刻說,“我對酒沒研究,不知道年份!”
藍袍漢子此時卻看向王崇陽,“小兄弟,你覺得是多少年?”
王崇陽連忙也說,“晚輩也不知道年份,是酒中白癡,只知道喝,其餘一改不懂!”
東門垂柳聞言哈哈一笑,“看來你和淳于道兄倒是一路人!”
王崇陽這才起身,朝散人拱手道,“晚輩王崇陽,見過三位前輩!”
淳于正德看了一眼王崇陽,點了點頭,卻什麼話也沒說。
公孫爵悶哼了一聲,也沒吭聲。
只有東門垂柳說,“閒話少說,我們可是來喝酒的!”
藍袍漢子卻朝公孫爵以及淳于正德道,“你倆對人家小兄弟置之不理,莫不是因爲人家的劍法贏了你們兩家吧?”
淳于正德立刻說,“姜道兄此言差矣,我可沒有與他比試,輸的是犬子!我對他沒有半點意見!”
公孫爵也立刻說,“老子那是讓他,真要動起手來,老子一招就將他胳膊給卸下來了!”說着還朝王崇陽一喝道,“小子,你說是不是?”
王崇陽立刻拱手道,“公孫前輩所言極是,的確是晚輩僥倖,算不得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