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張淨德正在北苑澆花呢,這個時代其實還沒有花藝,所有富貴人家的花園也都是移植種在地上的。
而王崇陽則教張淨德將花養在了盆中,還特地給了他一把修剪花草的剪刀,張淨德一旦玩上就就有些愛不釋手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有些草和樹還能當花一樣養,而且能按着自己的心意來修建成各種樣子。
王崇陽其實還教了他一些移植嫁接之類的方法,可以將不同品種的花草嫁接到一棵來,不過這個過於複雜,張淨德還沒有研究透徹,弄死了幾株後,就再也沒碰過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下人來報,說公孫熊求見,張淨德一邊讓下人過來幫自己洗手,一邊讓公孫熊進來。
公孫熊剛進門,就朝張淨德拱手道,“陛下,關於那樁婚事!”
張淨德卻說道,“如果公孫將軍太過在意令千金的心意,這件婚事不做也罷!我們雖然是王室,但也不做這些強人所難之事!”
公孫熊卻朝張淨德道,“陛下誤會了,我這次來,就是稟告陛下,蓉兒她沒有意見,而且對陛下……哦,就是現今陛下,還格外的滿意!”
張淨德聽說了昨天公孫熊宴請王崇陽的事,不禁一笑道,“這麼說,蓉兒是看上陽兒了?格外的滿意?”
公孫熊點頭笑道,“是啊,昨天小女扮作婢女站在一旁服侍現今陛下,一眼就瞧上了,我心裡也就放下一塊石頭了!”
張淨德聞言一笑,握住公孫熊的手,“這麼說,我們很快就要做親家了?”
公孫熊立刻拱手作揖,“是我高攀陛下了,陛下看上小女蓉兒,是蓉兒的福分,不想還橫添這麼多枝節!”
張淨德卻不以爲然的擺手道,“沒事,強扭的瓜不甜,而且好事多磨,總好過婚後再各種不順,你說是不是?”
公孫熊連連點頭,“陛下所言極是!”
張淨德卻意味深長地看着公孫熊道,“公孫熊,你也知道,我光嚴妙樂國自開國以來,護國將軍一職,就從來沒有給過外人,國君向來也只娶王室之後!”
公孫熊立刻行禮道,“兩位陛下擡愛,公孫熊高攀!”
張淨德卻說,“這裡沒有什麼高攀低就的,你們祖上也都是一介平民,是炎族後期時局動盪,不得已才另立山頭,成立了這麼多個小國,說到底都是爲了手下人的生活,誰也不比誰搞半頭,我張家不過是牽了頭而已,也不比其他臣工高貴到哪裡去!”
公孫熊則立刻道,“那是陛下您平易近人而已!”
張淨德這時道,“行吧,既然你這邊沒有問題,陽兒那邊也沒有問題,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
公孫熊立刻道,“全憑陛下安排!”
張淨德這時正色地看着公孫熊道,“陽兒曾經對我有一個建議,我本來是不太同意的,因爲從無先例,不過因爲公孫將軍的確是一個將才,所以我覺得此事可行!”
公孫熊不解道,“不知陛下說的是什麼事!”
張淨德立刻說道,“陽兒和我說,在後宮設立東西兩宮,現今的王后無瑕住在東宮,你女兒嫁入王宮之後,住在西宮,和東宮的無瑕同爲王后!”
公孫熊一聽這話,頓時臉色一動,跪伏在地上道,“萬萬不可,此事的確是從無先例,自古皆是一王一後,哪有一王二後的道理,如此安排豈不是破壞了規矩?”
張淨德哈哈一笑道,“我當時聽陽兒說及,想法也是和你一樣,不過陽兒說的有道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沒有一層不變的規矩,試想一下,過去我們祖上的那些規矩,到了今日也未必都有用,要時移勢易,根據不同的情況,設立不同的規矩!”
公孫熊立刻讚道,“當今陛下有破舊革新的勇氣,的確是世間罕有之大才,他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張淨德收起了笑容後,朝公孫熊道,“公孫將軍,雖然我贊成了他的建議,但是你應該明白,這個規矩,陽兒不是一時興起而破了,而是爲了你!”
公孫熊心下一凜,立刻跪伏道,“當今陛下厚愛,公孫熊九死不能報答!”
張淨德扶起公孫熊道,“公孫將軍,無需你九死,只要你不要枉顧了陽兒對你父女的好就是了!”
公孫熊立刻點頭道,“臣下明白!”
其實一王二後的想法,也是王崇陽昨晚從公孫熊那回來的路上,正好看到了樹上有一雄兩雌三隻鳥,才突然想起來的。
按着他在公孫府上聽公孫父女的言辭,公孫熊是有大志之人,如今是時侷限制,才屈於人下,他日實際成熟,必然舍光嚴妙樂國而去的。
所以要留公孫熊這樣的人,必然要特殊待遇,王崇陽這纔想起了這個辦法。
不過此事還是要和無瑕仙子商議一下,畢竟這威脅到了無瑕仙子的既得利益。
本來王后就一人,但是以後要變成了兩人爲後,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不過無瑕仙子卻顯得無所謂,可能無瑕仙子畢竟不是人類,而且涉世未深對於這種什麼身份之類的,根本沒看在眼裡。
無瑕仙子的想法很簡單,只要日日可以看到王崇陽,看到他高興,就已經足夠了,其餘什麼她是真心的不在乎。
而且畢竟這個時代的王后和後世那些什麼大清、大明、大宋之類的後宮形式也完全不同,與那些一比,現在的王后不過就是一個富貴之家的女主人而已,而且王后的權限也很有限,根本沒什麼可爭奪的。
不過畢竟也是無瑕仙子大度,王崇陽對無瑕仙子很是愧疚,當晚在無瑕仙子那留宿,恩愛纏綿了一番,同時還不忘雙修提升修爲。
而無瑕仙子平時看不到王崇陽的時候,就是在自己修煉,以提升自己的修爲來打發時間。
張淨德與公孫熊定下日子後,通知王崇陽準備迎娶公孫蓉,同時通告光嚴妙樂國全國。
這一消息出來,所有人都沸騰了,畢竟從來沒有過一王二後的先例,不少人議論紛紛。
還有人已經看出了公孫熊在光嚴妙樂國算是紮根了,而且扎的還特別的老烤,所以開始各種巴結。
如今的公孫熊不但是護國將軍,而且還將成爲國王的岳父了,光嚴妙樂國的國丈了。
大婚當日,作爲國王,是不會去公孫府親自迎娶公孫蓉的,但是爲了表示對公孫熊的誠意,王崇陽雖然沒有迎到了公孫府門口,但還是迎出了王城。
送親的馬車上,公孫蓉聽着車外鑼鼓聲響,自己的心也跟着不停地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今日就要成爲王崇陽的女人了,想到那日見王崇陽的場景,她心裡是既期待,也有些緊張。
等車隊到了王城外,王崇陽親自過來,掀開了馬車的蓮子,朝公孫蓉伸出了手。
這個時代還沒有婚喪之禮,也沒有什麼結婚一定要穿紅色的規定,就更沒有什麼鳳冠霞帔的這些繁瑣東西了。
公孫瑤兒一身青衣,顯得格外的英氣,一看到王崇陽,居然臉上一紅,低下了腦袋,不敢看王崇陽。
王崇陽上前一步,拉住了公孫瑤兒的手,這纔將她扶下了車,隨即帶着她一起走到自己的馬前,扶着她上了馬。
一般人家的新郎,是要牽着馬一直把新娘牽回家的,但是王崇陽畢竟是國王,所以這個規定不適用於他。
王崇陽隨即也是一個躍身,跳到了公孫蓉的身後,策馬而去。
公孫蓉也不是沒騎過馬,但是除了兒時與自己的父親公孫熊同騎過一匹馬之外,再也沒和別人一起騎過馬,更別說別的男人了。
此時公孫蓉兒心下頗有些緊張,低着腦袋都不敢看前面的路了。
王崇陽見公孫蓉如此,不禁朝公孫蓉道,“這樣倒是有些不像我認識的公孫姑娘了!”
公孫蓉擡頭詫異地看了一眼王崇陽,“你認識的我,應該是什麼樣子?”
王崇陽低頭看了一眼公孫蓉,立刻道,“我認識的公孫蓉,應該是敢作敢爲,英姿煞爽的女中豪傑,卻不是嬌滴滴的大姑娘!”
公孫蓉面色一動,立刻朝王崇陽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像是大姑娘?像男人?”
王崇陽一笑道,“我只是說你英姿煞爽,不像是這種動不動就臉紅之人才是,莫非那日我在公孫府看到的,不過是長的和你有些像的婢女?”
公孫蓉這時坐直了身體,朝王崇陽一哼道,“原來你喜歡那日嘴上不饒人的我?”
王崇陽卻笑着道,“可以這麼說,我可不希望,現在調轉馬頭,回去公孫府去找那日的公孫姑娘!”
公孫蓉心中一動,“這麼說,你那日就看上我了?”
王崇陽朝公孫蓉一笑道,“沒錯,那日就看上了!”
公孫蓉心中一喜,擡頭看了一眼王崇陽,這時從王崇陽手裡奪過了繮繩,朝王崇陽道,“既然你喜歡那樣的我,那我就沒必要端着了,我來駕馬!”
說着用力一扯繮繩,立刻策馬而出,駕馭之術完全在王崇陽之上,果然是英姿煞爽的女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