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語軒心神合一的瞬間,收了九頭的薇薇安卻毫無徵兆地又是蛇頭一張,只聽一聲長“嗤”,兩股死亡射線從其眼中射出,直擊他的神魂。
“哼”楊語軒臉色冰冷,擋住了她的這一擊,但身邊籠聚的靈氣也在這一刻渙散。
“嗤嗤......楊真人,你真厲害!”薇薇安偷襲不成,一個閃身退遠,裝起了害怕樣。
楊語軒毫不在意她的僞裝,冷聲笑道:“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滾;一個死!”
“那我選擇死!哈哈哈”薇薇安如何會怕楊語軒,說話間,一下轉身就向南海市飛去。
楊語軒見此,心中氣急,跨步跟上,同時,心中一念,一道冰牆擋住了薇薇安的去路。
“你以爲我真會怕驚醒人皇嗎?”薇薇安見此並沒有一下擊破冰牆,因爲她知道此中後果。
“莫以人間兒戲!”楊語軒不管她怕不怕人皇,他此時只在意人間安危。
“哼!”薇薇安一聽,恨意又起:“應該是莫以螻蟻兒戲,我敬過人間,可人間何時敬過我。”
薇薇安想起過去,妖姿再現:“天地在變,人間在變,而有一種東西從來沒有變過,那就是人間的偏見與欺騙。”
九頭九口此時卻無比的統一,說起此話來顯得無比攝魂。
楊語軒看着即將暴走的薇薇安,心裡着急無比,他沒有能力制服薇薇安,哪怕是有機會能制服,但只要薇薇安有一點機會,這南海市也有可能將永不存在了。
“我不知道你的過去,但你要知道你的現在!”楊語軒大道之音下竭力給她講述其中牽連。
“哈哈哈,楊真人,我既來東方,當然知道其中後果,哪怕是人皇親臨,他此刻也不敢動我分毫!”薇薇安無比猖狂,更是結印以集妖氣。
看着她不斷長大的身軀,看着她身下不斷彙集的海水,楊語軒怒火涌動。
“你犯了兩個錯誤”薇薇安俯視楊語軒:“第一,你不該在海洋深處激怒我,大海就是我的道場,此刻人皇也幫不了你。”
薇薇安一句說完,卻像是在等楊語軒迴應般地停了下來。
“那第二呢?”楊語軒冷哼一聲,未露半點懼意。
“第二,你就是不該心有牽掛,尤其是牽掛毫無用處的人類。”
面對薇薇安強大的壓力,楊語軒一時除了憤怒卻毫無辦法,再看一眼江小琦所處的方向,再看薇薇安頭頂匯彙集的深厚雲層,楊語軒知道了已經避無可避。
看着楊語軒運用道法與她爭奪天地之力,薇薇安又興奮地怪叫:“楊真人,快快,再努力點,我真的很期待!”
此刻楊語軒的行爲在她眼裡彷彿就是個竭力掙扎的小丑。
道法全施的楊語軒瞬間仙姿全展,這是他此生第一次如此拼命,他此刻也顧不得任何結果,只想因此引得人皇甦醒甚至仙子降臨,這是唯一的出路。
而薇薇安似乎也正有此意,也極力地與楊語軒爭奪起來。
隨着他們的爭鬥加劇,南海海水都向他們彙集,在他們足下形成了兩座巨山。
“仙子!”人皇醒還未跨至,就遇仙子影,瞬間又氣惱地問道:“你還不願真身落塵嗎?”
“人皇莫怪!”靈仙子卻輕鬆無比:“今日之危,一指可化。”
“什麼?”人皇大驚,雖然薇薇安的修爲在他們眼裡並未極致,但此中涉及的人間卻是薇薇安最大的依仗,也是他們最大的顧慮,仙子若想一指可化解,又談何容易。
“神界知你斬妖心,所以利用她來尋靈根;但神界豈知她與靈根之淵源。”
“有何淵源?”
仙子微微一笑說道:“我告訴你也可,但你今日答應我不去,日後也不得再斬她。”
人皇思慮良久,緩緩說道:“我可以答應,但以後我之所處,妖孽遁形,此中後果你可敢擔?”
“後果我可以擔,但事無絕對,我不敢保證人間不出妖!”
“好!”既達共識,人皇再問:“有何淵源?”
“有缺師兄曾允此妖盤根!”仙子微笑而答。
人皇一聽,哈哈大笑轉身而去,而仙子卻一步跨向了爭鬥之處。
仙子所經之處,警報聲響徹大地,海嘯預警飄蕩在臨海各國的上空......
仙子來到爭鬥的中心,看着已完全被海水包裹的兩個人,右手靈劍一聚,飛立正中,劍指空,口有詞:“以靈爲護,護我衆生。”接着劍中靈氣傾瀉而出,形成巨大的傘狀保護層,覆蓋了楊語軒與薇薇安的爭鬥全徑。
“仙子!”仙子這一招驚豔了天下,將楊語軒徹底征服。
“仙子!”相對於楊語軒薇薇安卻更顯激動。
但他們兩人卻也不敢就此撒手,大成之人相爭,直指神魂,並且他們剛纔都是全力施爲,此時誰稍有懈怠,都可能會落得個神魂俱滅的下場。
“薇薇安,你再看此人是誰?”仙子卻一點也不擔心,左手一指撥開了楊語軒的仙光。
薇薇安九頭聞聲齊齊望去,待看到那夢中面孔再現時,鬥意立散,這方空間中所有的力量立刻向她涌去。
“再見公子,安如此!”薇薇安恢復了常人模樣,傻笑般地看着楊語軒。
楊語軒沒有想到她會如此撒手,暗叫不好,轉而全力施法想保護薇薇安。
但仙子更快,只見仙子再起手,薇薇安瞬間被移到了仙子身邊,仙子終以己力護衛了薇薇安的安全。
“拜見公子!”薇薇安回神,她不願稱呼他爲有缺,只想做回他身邊的小妖。
楊語軒沒有理她,正和仙子引導海水平穩迴歸,薇薇安見此也站在他們身邊,默默地配合他們的動作。
施法到了一半,楊語軒見洶勢已退,心裡就急切地想去找那早被警報驚醒的江小琦。
“仙子!”來不及和仙子敘舊,楊語軒拜別而去。
仙子知他去意,並不阻攔,但薇薇安卻遙望背影失了神。
楊語軒回到酒店,來到了他們的房間,一把接住了擔心落淚的江小琦。
因爲預警,酒店人員全部撤離,就只剩下了江小琦,江小琦不知楊語軒去向,但她根不就不想離開,就只想在原地等待。
“軒哥,嚇死我了,我好怕!”江小琦已經習慣了不問他的去處,只是擔心的哭訴。
“對不起,我剛纔去沙灘散步去了,走得遠了些!”
“別說對不起,只要沒事就好!”江小琦聽他道歉,趕緊又安慰他,同時又想起了預警:“快,軒哥,我們快離開這裡吧。”
說完,東西都不要地就拉着楊語軒就跑。
楊語軒見她雙腿顫抖地厲害,直接背起她,像模像樣的往酒店後方高地跑去......
然而,整整一夜什麼都沒有發生。
天亮之時,衆人看到平靜的海面終於鬆了一口氣,而就在人羣中,楊語軒再見薇薇安,卻只見她遙遙地一拜,然後不見蹤跡。
昨夜楊語軒走後,仙子並沒有給薇薇安什麼限制,但有其中所講卻定了爭鬥的發展的軌跡。
“仙子,公子他爲何回來?”
“薇薇安,你不在其中,不需知道。”仙子話說的一點都不客氣,但薇薇安聽來卻沒有任何不適,因爲她確實知道,有缺之志,非她能想。
“我此次攜私而尋靈根,實屬無奈。”薇薇安坦言了自己的目的,也表示了自己族人妖丹全在靈神掌控下的無奈。
“我不會阻你尋靈根。”仙子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但我想跟你講下妖族的命運及靈界的計劃。”
薇薇安今聽仙子要告訴她靈界之秘,她如何控制住,頓時淚霧掛簾:“仙子,你不嫌棄我是妖族?”
“我等皆生於靈,我何曾嫌棄過萬物。”仙子說起此話,卻又在絕美的面孔上掛上了愁容:“但是不嫌棄不等於容得。”
“敬請仙子告訴我族之命運。”
面對只敢問妖族命運的薇薇安,仙子卻想告知她全部,因爲時機已到,她需要妖族明確站隊,至少也要讓妖族不在人間爲禍。
“你可知人皇爲何要斬盡東方妖族?”仙子一開口就直指了薇薇安心結。
“人妖殊途,人間太脆弱,也容不得妖族!”薇薇安說起此話臉色有些不好看。
而仙子一聽,卻搖了搖頭說道:“這只是一個原因,我若是人皇在那個時期我也會斬盡妖族。”
“爲什麼?”薇薇安聞言臉色變得蒼白。
“爲了人間不變色,爲了三界之根永存,也爲了薪火相傳。”仙子說完,手起一揮,撥開了人間萬象:”你再看,東方人間妖族可真正地被斬滅?”
薇薇安順眼看去,看到了那些隱藏在或人或獸的妖族之心,心裡有了波動,但最終還是不甘地問道:“爲何是妖族?”
“真的只有你妖族嗎?”仙子朱脣再啓:“你再看看大道,看看我,看看青衣真人、玄妙真人、風真人。”
薇薇安在仙子的演示中,瞬間看遍了青衣真人、玄妙真人、風真人的前世今生,終而失神的跌坐空中。
“爲什麼?”薇薇安痛哭流涕,完全沒有了任何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