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老公耳邊低語幾句,昭霆微微點頭,她笑吟吟的跟着侍者,找了一間最近的洗手間。
飲料喝多了,這環境太熱了。
解決完生理需要,子薰對着鏡子補了個妝,左顧右盼滿意了,才施施然的走出洗手間。
一條身影攔住她的去路,“子薰。”
“是你。”子薰一愣,有些茫然。
天陽眉頭緊鎖,神情黯淡,全然沒有了剛纔的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今天的事情太忽然了,我一點都不知情,在這種場合,我不可能拒絕,滕家對我有養育之恩,我不能讓他們難堪……”
子薰有些意外,“爲什麼要跟我提這些?我沒興趣知道。”
不管他娶誰,都跟她沒關係,不是嗎?
天陽輕輕嘆了口氣,悵然無比,“我想娶的人始終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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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可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子薰微微蹙眉,斷然拒絕,“我已經是有夫之婦,不想再聽到這樣的話,既然答應了,就好好的珍惜,忘掉一切過去,重新開始吧。”
這話說了不止一次,但好像都沒有用。
問題是,女已嫁,男將娶,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反而會讓別人誤會!
天陽的眼眶一紅,痛苦不已的逼近她,雙手緊緊握住她的肩膀,撕心裂肺的叫道,“我忘不掉,子薰,我愛的人是你啊。”
子薰火大了,拼命推開他,但他抓的很緊,一時之間擺脫不了,氣的直罵人。
“滕天陽,你還不明白嗎?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永遠過去了。”
他真的這麼愛她?未必吧。
不過是得不到,纔是最好的心理。
得到了反而不屑一顧,男人嘛,都差不多。
不對,昭霆是唯一的例外。
天陽的心口堵的慌,感覺全世界都背棄了他,“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永遠過不去……”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喲,看我抓到了什麼?一對野鴛鴦!要是被人發現,不知會怎麼樣呢?”
姜彩兒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換上了一身大紅色的旗袍,紅脣豔麗,但眉眼間透着一股冰冷。
她的眼晴冷冷的盯着天陽的手,滕天陽下意識的一縮手。
子薰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漠至極,扭頭就走。
姜彩兒眼中閃過一絲異彩,“溫子薰,你想逃?既然做的出來,還怕被抓嗎?”
她一把拉住子薰的手,不讓她離開。
子薰火氣一下子上來了,滿嘴胡言亂語,不知所謂。
她做什麼了?一副審犯人的語氣,真把自己當法官了?
“放手。”
姜彩兒不但不放,反而抓的更緊了,嘴裡不乾不淨的恐嚇,“好凶啊,惱羞成怒了,要是赫連大少知道你揹着他偷人,會不會生氣呢?”
子薰驚呆了,偷人?她沒病吧。
她太過震驚,連話都說不出口,姜彩兒以爲她嚇到了,越發的得意。
滕天陽皺了皺眉頭,“彩兒,我們沒有什麼。”
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姜彩兒冷笑一聲,趾高氣揚,像抓住了把柄般,囂張的不可一世。
“捉姦捉雙,都被我逮住了,還說沒什麼,天陽,你吃着碗裡,看着鍋裡的,真的好嗎?要是讓你新出爐的未婚妻知道,會怎麼樣呢?”
她的話酸溜溜的,透着一股濃濃的酸味。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她對他依舊沒有死心。
一心想拿捏住他,讓他事事聽她的。
她更想制住子薰,讓她嚐嚐有苦難言的滋味,自己所受的委屈,趁機全都發泄出來。
她想的太多,太美好,但事實會如她所願嗎?
天陽想到月明的性子,不禁微微皺眉。
“不要跟她說。”
月明小氣愛吃醋,任性又傻乎乎的,耳朵軟,容易受人影響。
姜彩兒得意的笑了,“我可以不說,誰都不說,但是,有個條件。”
天陽眼神一閃,淡淡的道,“你說。”
姜彩兒眼中閃過一絲惡意,“很簡單,我說什麼,你們就做什麼,溫子薰,我要一億,馬上給我。”
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溫子薰的好日子到頭了。
以後讓她朝東,她就不敢朝西,說一她不敢說二。
什麼時候需要錢,就伸手跟她要,不要太爽啊。
子薰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億?我建議你去搶銀行。”
姜彩兒冷哼一聲,想起當日在她手裡吃的虧,新仇舊恨全都涌上心頭。
“不肯給?我勸你不要犯傻,有赫連昭霆在,別說一億,幾百億都有,千萬不要因小失大啊。”
這只是個開頭,有了一億,就能有五億十億,想要多少都行。
子薰不但不怕,反而笑了,“姜彩兒,你的腦子越來越抽了,我勸你趕緊去醫院做檢查。”
說幾句話就成了把柄,輕而易舉就換一億,她想的太美了。
姜彩兒惡狠狠的威脅,“你就不怕我將事情公告天下嗎?”
子薰打起心眼裡看不起她,心術不正,整天想這些歪門左道,錢是那麼好賺的?威脅她?她倒要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呵呵,說唄,沒影的事,我看你怎麼折騰,做人啊,要腳踏實地,不要天天白日做夢。”
姜彩兒被氣壞了,兩眼通紅,“好啊,你敢走出一步,我立馬就去宴會宣佈此事。”
子薰嘴角微勾,露出淡淡的嘲諷,毫不猶豫的擡腳走人。
姜彩兒不禁惱羞成怒,氣的抓狂,“溫子薰,你會後悔的,等着瞧。”
一個清冷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爲什麼後悔?”
高大英俊挺拔的男子一步步走來,灑脫自如,氣度不凡,讓人眼前一亮。
姜彩兒大喜過望,立馬告狀,“赫連昭霆,你來的正好,你老婆偷人,給你戴綠帽子……”
就不信他能忍下這口氣,像這種高傲的男人,再愛也有底線。
子薰撇了撇小嘴,直接走到老公面前,一臉的憋屈。
遇上這樣一個瘋女人,真是夠了。
赫連昭霆摸摸她的腦袋,無聲的安撫。
“姜彩兒,天底下的女人不是都像你這種蕩婦,勾搭了兒子,又纏上老子,傷風敗俗,一女侍兩夫,也算是一段傳奇了,不知道將來你肚中的孩子長大,會怎麼看你呢?會不會嫌棄你?”
他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子薰,太瞭解她的性子,她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子薰微微一笑,怒氣全消,有什麼好生氣的,只要老公相信就行了。
至於別人亂噴屎,就打的她開不了口。
姜彩兒的臉漲的通紅,羞的無地自容,但同時氣惱在心,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閉嘴,赫連昭霆,我都抓到了證據,溫子薰你還不肯承認嗎?”
子薰驚訝的揚了揚眉,“證據?拿出來,對了,你被抓姦過,應該很清楚流程纔對。”
姜彩兒差點氣暈過去,眼前一陣陣發黑。
“你……自己看。”
她拿出手機,是幾張照片,因爲角度的關係,顯得很曖昧。
還有一張像是兩人相擁,眼神深情,俱是情意,如一對恩愛的情侶。
氣氛一下子僵滯起來,滕天陽默默的看着子薰,一聲不吭,沒有解釋。
他未嘗不想讓赫連昭霆誤會。
子薰倒是最淡定,小腦袋靠在老公的肩膀上,一起看着那幾張照片。
姜彩兒狠狠的瞪着她,她也有今天!
她迫不及待的等着赫連昭霆發作,等着看溫子薰倒黴。
過了半響,赫連昭霆淡淡的反問,“就這些?”
姜彩兒呆了呆,有些反應不過來。“這還不夠?你的心胸真夠寬大的。”
這不科學啊!
赫連昭霆雲淡風輕,隨手刪了那幾張照片。
“姜彩兒,像你那樣脫的光光的,在牀上翻雲覆雨,纔算是證據,別告訴我,你不懂。”
子薰很不客氣的落井下石,她做的那些事情,樁樁件件都記在心裡,等着時機呢。
“她怎麼可能不懂,親身經歷啊,跟老頭子玩的可開心了,被抓到後就裝可憐,事後呢,挾着肚中的這塊肉,逼人家髮妻下堂,反覆陰險的小人,誰遇到你,就倒了十八輩子黴。”
姜彩兒氣的渾身發抖,徹底抓狂了。
“我跟你們拼了。”
赫連昭霆抱着子薰朝左一閃,姜彩兒的高跟鞋一滑,整個人朝後摔去。
離她最近的滕天陽右手動了動,但最後沒有伸手,眼睜睜的看着她重重摔在大理石,發出一聲巨響。
她的肚子撞到了,疼的臉色慘白,“啊啊啊,我肚子好痛,快叫救護車。”
她抱着肚子慘叫連連,淚水直流,惶恐不安極了。
她不能失去這個孩子,這是她最大的依靠。
滕天陽猶豫了一下,沒有靠近,也沒有去扶,只是打了個電話,讓救護車快來。
姜彩兒渾身都疼,肚子更像是刀絞般疼痛,豆大的汗珠迅速將頭髮打溼,像河裡撈起來,精緻的妝容毀了,紅一塊白一塊的,看上去非常的狼狽。
子薰於心不忍,想靠過去幫她一把,爲人母的心不自覺柔軟,見不得這樣的慘狀,孩子總是無辜的。卻被赫連昭霆抓住,不許她靠近。
這種時候靠上去,討不了什麼好,尤其是處處跟子薰作對的女人。
子薰有些掙扎,還沒有等她想好,滕家誠聞訊趕過來,驚見這一幕,嚇的魂飛魄散。
他不知所措,下意識的一把抱起她,姜彩兒叫的更加慘烈,哭叫連連,快要斷氣般。
他的心更加的慌亂,“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