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電話已經打好了,警察馬上就來。”我走到洛天佑身邊,不知怎麼的,只這樣淡淡的說了一句,語氣也是淡淡的……
一閉上眼睛,心裡就不由得想起開始……洛天佑對晚晚的無動於衷。
我明明是有叫他去保護晚晚的,明明晚晚的處境更危險,可是他卻沒有一點反應,就只看了不到兩秒鐘而已……
那可是我們的女兒啊,我聽到她的哭聲,都難受的的要死。
洛天佑怎麼能夠做到無動於衷呢?我真的想不通,越想越難過。
我衝到晚晚那邊,將孩子緊緊地護在懷中。
晚晚哭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我摟着這小小的柔弱寶貝,心痛的無法呼吸。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又在她的眼睛上親了親,輕聲哄着:“好孩子,好孩子,媽媽在,別哭了。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沒有照顧好你……”
我抱着孩子,徑直走出了嬰兒室,不管怎樣,我現在只想和我的女兒呆在一起,離這個亂糟糟的場景越遠越好。
之後,警察來了,將蕭陌給扣押走了。
屋子裡面又恢復了一片安寧,可這原本舒適溫馨的週末午後,卻被毀的一乾二淨。
我抱着已然熟睡的晚晚,安安靜靜的坐在臥室的陽臺上,房門從裡面反鎖了。
午後的陽光是那樣的暖和,一片金色灑在的陽臺上,那暖和的陽光照在懷中孩子的小臉上。淚痕還沒有幹,那長長的睫毛因着淚水凝結在一起,又黑又長,那樣好看。
我盯着女兒熟睡的模樣,心底的那片柔軟忽而生疼生疼起來。
腦海中不斷地浮現洛天佑對晚晚的忽視,當初在醫院也是,就算晚晚出生了之後,他就在產房裡,都不去看一眼……這是一個父親應該有的態度嗎?那可是他的親生女兒,是我和他的孩子啊。
我的眉頭一點點蹙起,呼吸也急促起來。
這麼些天,洛天佑對孩子的態度也沒有那麼熱忱,也許是關愛的,可並沒有那麼的深刻。
我不禁在心中猜測着,是不是洛天佑並不喜歡女兒?又或者是,因爲我生孩子的時候很痛苦,所以洛天佑覺得是女兒害的,所以不喜歡?又或者是什麼其他的原因……
總之,一想到洛天佑對女兒那不冷不熱的態度,我的心裡就很不舒服。
當初懷着孩子的時候,他答應過,孩子出生會好好對她的。
可現在……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只覺得腦袋一陣疼痛,那暖風陣陣的吹着。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可門從裡面反鎖了。大概響動停了一會兒,又響起了輕輕地敲門聲。
我知道是洛天佑,可是……我並不想開門。
任由着那敲門聲響着,我只當沒聽見。
那敲門聲持續了一陣子,沒了響動。
我鬆了一口氣,以爲洛天佑走了。
可過了大概一分鐘左右,門口響起鑰匙的叮噹聲,隨即,房門被打開。
我微微側頭朝門口看了一眼,只見洛天佑正朝我走過來。
他的衣服有些凌亂,嘴角還掛着彩,但絲毫不影響他那張俊美的容顏,甚至還多添了一份邪魅的帥氣。
我的目光沒在他身上停留,只望着陽臺外面,那一大片綠色的草地。
“孩子,讓保姆抱走吧。”洛天佑淡淡的出聲說。
安姐已然跟了進來,就站在旁邊,準備伸手過來抱孩子。
我猶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熟睡的晚晚,眼底略過一抹失落,只好將懷中的孩子遞給安姐。
安姐抱着孩子離開了臥室,又順手輕輕地將房門給關上了。
陽臺上,我靠着牆呆坐着,雙眼無神的凝視着某個地方,在看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發着呆,閉着嘴巴,不想說話。
洛天佑坐在我身邊,端詳了我好一會兒,隨着一陣風輕輕刮過,他緩緩開口:“你被嚇到了麼?”
他伸過手來,握着我的手。
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眉頭一動,手就反彈似的,從他的手中抽出來。
而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我自己後知後覺也吃了一驚,更不消說洛天佑。
他的臉色變暗了幾分,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我,那目光如一片冰涼入骨的潭水,將我給深深淹沒。
在他這略帶悲傷失落的目光裡,我的呼吸都快控制不了。
咬了咬下嘴脣,我移開目光,只低頭盯着自己的手……
剛纔,我怎麼就沒控制住自己心中的脾氣。明明我應該理解洛天佑的,可……我很想問洛天佑,問他爲什麼對晚晚不理不睬,而且態度略微冷淡。
可是話繞到嘴邊,又不知道如何問出口。
一想到之前在心中設想的幾種可能性,我的心裡就難受的不得了。
兩個都是我最親最愛的人,爲什麼……會這個樣子?
“唐欣。”洛天佑直呼我全名,神色凝重的盯着我:“你心裡在想什麼。”
我沉吟片刻,只覺得胸口氣息上下起伏波動很大,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才低啞出聲:“阿佑,蕭陌被警察押走了?”
“嗯。”他應了一聲,又問了一遍:“你有心思瞞我。”
“沒……沒有……”我低着頭,不敢迎上他那注視懷疑的目光,忙不迭解釋着:“只是剛纔被嚇到了而已。”
“爲什麼把門反鎖,還不理我。”
“我只是……想要一個人靜靜。”我輕聲說,聲音中帶着略微的心虛。
聽到我這敷衍搪塞的迴應,洛天佑沉默,凝視了我一會兒。
明明吹的是暖風,可我只覺得遍體生寒。
洛天佑的嘆氣聲彷彿隨風也飄的很遠,他不再說話,站起身來,徑直離開了房間……
聽着他那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我的心底像是荒涼的戈壁,荒涼的可怕。
那古怪的感覺再度涌上心頭,原來那層隔閡始終沒有散去,一直都在,一直都存在……
難道,我和洛天佑兩人德感情就要這樣,因着這層不明不白的隔閡,漸行漸遠?
我的頭一陣疼痛,伸出雙手捂着腦袋,肩膀忍不住顫抖起來……
當洛天佑的養父母回來之後,得知白天發生的事情,都嚇得不輕,紛紛表示一定要將蕭陌告上法庭,這次絕對不能放過蕭陌!都敢入室傷害孩子了,這已經不得了。
我的態度自然也很堅決,這次絕對要讓蕭陌在牢裡好好吃吃苦頭,就算只是暫時拘留,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孩子是我的底線,我絕對不允許他傷害我的孩子,絕對不允許!
臨睡之前,我有些不放心,又去嬰兒室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兒,見她睡得香甜,一副乖乖地模樣,這才安下心來,回到了臥室。
疲憊,雖然今天什麼也沒做,但疲憊的就跟跑了五公里一樣。
我坐在牀上,拿着手機,盯着微博首頁怔怔出神。
臥室門被推開,洛天佑剛從書房忙完……
他的目光下意識的朝我這邊望過來,我趕忙低着頭,彷彿在掩飾着什麼,但就是不想跟他目光碰觸。
明明是最親密的愛人,此刻卻彆扭的不行,就連看他一樣,我都覺得尷尬。
洛天佑沒有說話,他走到衣櫥旁,拿着乾淨的衣衫。
將手機和筆記本隨手放在牀頭櫃旁邊,明明此刻的距離,只有不到二十釐米……可,依舊是沉默着,兩個人都成了啞巴,沒有一句話,哪怕是一個語氣詞。
像是在進行一場無形的博弈,誰要是先開口,誰就輸了。
這一分一秒鐘,都是那樣的難熬。
我假裝玩着手機,他拿着換洗的衣物,就直接進了浴室。
直到浴室裡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我才莫名的長鬚一口氣。這口氣雖然吐出來了,但心頭卻一點都沒有輕鬆。
忽然,洛天佑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我瞥了一眼,然而看到那個來電顯示的時候,臉色不禁一變。
亮着的屏幕上的備註,竟然是李菲菲!
李菲菲怎麼會聯繫洛天佑?這……是怎麼回事?
憑着女人的直覺,我猶豫了一會兒,拿過那洛天佑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手機剛放在耳畔,裡面就傳來了李菲菲毫不客氣的聲音:“洛天佑,你們竟然報警?!竟然把蕭陌給抓了?把他打成那個樣子,還抓他,這實在是太過分了吧?我不管,你們必須要撤訴!立即,馬上!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這樣的語氣,這樣命令的口吻,真的是聽到我火冒三丈。
她李菲菲憑什麼?憑什麼用這樣的口吻跟洛天佑說話?又憑什麼說這樣一番話?
我怒極反笑,一肚子憋着的氣,統統的回罵了過去:“李菲菲,你憑什麼叫我們撤訴?什麼叫我們過分?蕭陌對一個纔出生十幾天的小嬰兒動粗,就不過分嗎?我看你是三觀有問題吧?瘋子,你和蕭陌一樣都是瘋子!我明明白白告訴你,這次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罷休的!撤訴,沒可能!”
聽到是我的聲音,那頭的李菲菲明顯愣了愣。
當把我的話都聽明白之後,李菲菲毫不客氣的說:“唐欣,你怎麼拿着洛天佑的手機?”
我沒好氣的說:“我拿着我丈夫的手機,有問題?”
李菲菲也扯着大嗓門,大聲回道:“我不想跟你聊,別不識好歹,讓洛天佑接電話。”
這是幾個意思?她憑什麼一副跟洛天佑很熟絡的態度?
我的心底五味雜陳,捏緊了話筒,毫不客氣的說:“洛天佑現在不會接。就算洛天佑接了電話,你也別妄想我們會撤訴。我不同意,他不同意,我們全家都不會同意的。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就放心吧,蕭陌這次的大牢是蹲定了!”
我放下狠話之後,便重重的按下了掛斷。
想起李菲菲那番話,心裡更是憤怒異常,什麼叫做的“不識好歹”,呵呵,她倒是盛氣凌人的開始教訓命令我們了?
我將洛天佑的手機返回原地,雙手抱胸,一個人坐在牀上生悶氣,真的是越想越氣。
浴室的水聲停止,過了一會兒,洛天佑穿着睡衣走出來。
走到牀邊,看到我氣嘟嘟的模樣,黑眸微愣。他坐在我身邊,似乎有些遲疑,終究還是開了口,柔聲問道:“剛纔是跟誰發那麼大的脾氣?我在浴室都聽見了。”
“哼。”我沒好氣的瞥了一眼洛天佑的手機。
“說來聽聽。”洛天佑倒是沒跟我計較,微微側過頭,認真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已經爲我壓制了脾氣……
也不再得寸進尺,壓了壓火氣,悶悶的說:“李菲菲給你打電話,我接到了。她說,要我們撤訴,不然就對我們不客氣。呵呵,說的跟我有多怕他們一樣……反正風尚傳媒和李氏集團跟我們作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難不成還怕她?”
“李菲菲打來的?”
“嗯,態度還那麼不客氣。拽的二五百萬似的……”我恨恨地說,心裡只覺得憋屈得慌:“大不了魚死網破,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她可真是搞笑,還說什麼不跟我說,要你接電話。我直接就攤開了跟她說,你要是不會同意撤訴的!”
聽到我的話,洛天佑沒有迴應。
這片刻的安靜,讓我有些懷疑自己了……
我皺着眉頭,望向洛天佑,弱弱的問了一句:“阿佑?你怎麼不說話?”
洛天佑換換擡頭,眸中似乎有片刻猶疑。
這麼一瞬間,我感覺面前這個洛天佑太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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