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漸漸緊逼,病牀上的江淮遠不禁有些心慌意亂了。
尤其是對上她那充滿憤怒的眸子,他竟有些膽怯起來。
“唯、唯一,你……你聽我說,我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的……我……”
“我就問你一句,那些視頻和照片,是不是你給藤堂熙的?”她強忍怒火,一字一句,逼向江淮遠!
心中,彷彿有一團火,正在熊熊燃燒着她,然而,卻燒不毀她對江淮遠的恨!
江淮遠從未見過她這般猩紅的眸子,此刻不由得想從牀上坐起,逃離她的逼問。
“唯一,我真的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你不知道,這半年裡我——”
“我只要你告訴我那些東西是不是你給她的!?”她發出一聲嘶吼,憤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那黑亮的眸子暗藏着的是無盡的痛苦和折磨!
江淮遠被她這一聲吼給嚇到了,不敢再多說一句廢話。
他低下頭,眼神有些閃躲,神色也是惶恐不安,低下頭,“是、是的……”
聞言,左唯一的心,彷彿被一個冰冷的利劍狠狠的刺過!
她痛苦的閉上眼,淚再也剋制不住的滑落,垂在雙側的手越收越緊!
她睜開眼,驀地衝向病牀,對着病牀上的江淮遠就是一陣憤怒的捶打,彷彿要將心裡所有的痛苦和憤怒都發泄出來!
“你怎麼可以這麼狠,我媽哪一點對不起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她!!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她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奮力捶打在江淮遠的身上,受傷的痛,卻不及她心中的那萬分之一的痛苦!
“她都已經死了,她死了啊!!爲什麼你還是不肯放過她……你的心到底是怎麼做的啊!?”淚,順着臉頰滑落,每一滴,都是爲母親所流淌,捶打他的手,也從沒想過要停下來。
想到母親被車碾死的畫面,她的心,猶如千錘萬鑿,百孔千瘡!
而眼前這個狠心的男人,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母親,卻選擇漠然離去,彷彿倒在血泊中的不是她的母親,而是一塊兒冰冷的石頭。
被她奮力的捶打着,即便江淮遠是個男人,也能清楚的感覺到她那雙瘦小的拳頭,是多麼的鏗鏘有力,每一拳下去,都令他痛苦萬分!
“啊!”他有些痛苦的哀嚎着,左腹的傷口也隨着他想要躲避的姿勢而漸漸裂開,鮮紅色的血,染透了那藍色條紋的病服。
“唯一……我、我求求你……別打了……呃!”
左唯一的手,像是無意間碰到了他的傷口,令他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額頭上也開始不斷的溢出冷汗!
一旁,見瘋了似得左唯一,項義忍不住想要上前制止,卻被時昱霆伸手攔了下來。
或許這是她唯一可以發泄心中痛苦的方式。
看了時昱霆一眼,項義沒有再上前。
左唯一似乎注意到了他痛苦的表情,猛力捶打的拳頭也倏地停了下來,視線落在江淮遠的身上,一眼就看到他的左腹有鮮紅色的液體映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