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光圈一出,那些蛇蟲似有幾分察覺,紛紛人立看來,口吐蛇蕊,瞧着頗有幾分瘮人。
陸玄也不在意,只以六陰袋收之。
也無什麼異變,一干蛇蟲,連帶那耍蛇人屍首,俱都被陸玄收入了六陰袋中。
提着寶袋,很是多了幾分重量,少說千百斤重,也虧得陸玄元胎境界,頗有幾分氣力,不然這袋子怕是都持拿不得。
這也是六陰袋這等法器的欠缺之處,其中法門並非須彌芥子,乾坤神通,而是納物之法,去不得重量,有不小侷限。
若是再重些的東西,只怕都收將不得。
陸玄功成,在屋內四下又看了看,不見遺留,這才提着六陰袋,走出了宅院去。
就見衆人翹首看來,陸玄走到府尊面前,道了句‘幸不辱命’。
府尊拜過,正要說些什麼,擡頭一看,已然不見了陸玄蹤影。
再問四下,竟沒人見着陸玄從中走出。
府尊命人入內一探,果然不見了蛇蟲蹤跡,雖說那耍蛇人屍首也連同不見了,卻也無關緊要了,甚至於那耍蛇人子孫,聽了這等情況,也不甚在意,只拜謝府尊能讓自家住回宅院。
無人去理那耍蛇人子孫,俱是談論陸玄身份。
“只怕是一位老仙長。”
有人道。
衆人回神,也是一嘆,都覺如此。
……
且不說昆彌城百姓如何談論蛇蟲異事,只說陸玄,與那府尊告辭之後,卻走出了昆彌城。
尋得一處荒山,便將那一干蛇蟲放生了去。
雖然能以之祭煉六陰袋,陸玄卻也沒有生出那等心思。
這些蛇蟲自有幾分靈性,從那耍蛇人驅使便可見一斑,無故殺戮,總也是不好。
至於那耍蛇人屍首,陸玄想了想,在其身上撒了此前取來的雄黃,將那些蛇逼退了去,取出龜蛇劍,在地上劈出了一處深坑,也將屍首埋了,算是有個葬處。
處理妥當,見那些蛇蟲猶自在原地轉悠,也不多管了,轉頭離去。
……
而就在陸玄離去沒多久,這荒山之上,卻來了一名中年道人,那道人手持一枝青碧竹竿,模樣也是普通,如是陸玄在此,當能看出他身上靈機,乃是一名修士。
這修士來到荒山之上,第一時間走到了陸玄埋下那耍蛇人屍首之地,掘出了屍體。
隨後一嘆,卻從那耍蛇人身上摸出了一道符籙。
“耽誤了些功夫,險些釀了禍事。”
道人一嘆,隨即將那耍蛇人屍首又埋了回去,用竹竿敲了那五條大蛇一次,才道:“我命你們約束這些小蛇,若是這人死了,便銜了靈符回蛇毒嶺,怎不聽我吩咐?好在沒有釀成禍事,也不知哪位路過的道友將你等挪與此處,卻是要謝過,你等自回蛇毒嶺去,不可輕易再下山來,去吧。”
那五條大蛇立身嘶鳴了一會兒。
“原是如此,那人不與你們肉食,也是他的罪過,不過事已至此,你等也壞了他的屍首,算是還了一報,莫要再胡來了,去吧!”
蛇蟲聽得道人這話,似乎十分乖順,當下便朝着一個方向游去。
道人只捉了一條細如竹筷的土黃小蛇,道:“你引我去見那位道友,這位道友既然都不曾傷了你們性命,想也是位有道真修,倒是值得拜訪一二。”
那細黃小蛇得了吩咐,順從的吐了吐蛇蕊,纏繞在了道人青碧竹杖之上,指了個方向。
道人見此,當即飄然追去。
……
雖然耽誤了些時間,但自覺救了些許百姓性命,心中倒也舒暢,陸玄未曾馭使龜蛇劍,只以身法趕路,卻也走了百十里。
眼見前方有一處小縣,便要繞過,馭劍飛遁一段路程。
正這時,後頭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前方那位道友,還請留步!”
陸玄聽得這話,停下步子,回身看去,便見一中年道人,竹杖芒鞋,飄然而來。
那道人身上頗有幾分靈光,氣息比之陸玄較爲厚重些,卻也是元胎修士。
念及滇南之地,魚龍混雜,陸玄提起了幾分警惕,不過也沒貿然出手。
那道人經驗也是十足,見得陸玄回身,忙道:“未知道友可是在那昆彌城中處理過千數蛇蟲?貧道蛇毒嶺散修鄧甲,那昆彌城耍蛇人卻與貧道有幾分聯繫,貧道本也推算得他今番壽盡,本要去處理那些蛇蟲的,只是路上耽誤了些功夫,險些釀了禍事,此番追來,卻是想要謝過道友的,道友莫要誤會。”
此人自報家門,看上去倒無什麼惡意,不過陸玄也未放鬆,只道:“原是鄧道友,貧道也只是偶然路過,所以出手解決罷了,倒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道友不必謝我,貧道還有事情要處理,先告辭了。”
陸玄不欲與這道人多談,驅以龜蛇劍化玄光,便要飛遁離開。
也是借這飛劍威懾一二。
“道友且慢!”
中年道人鄧甲見得陸玄龜蛇劍,也是一驚,不過很快苦笑道:“這滇南之地,確實魚龍混雜,不過貧道卻無惡意,那千數蛇蟲,乃是貧道所養,借與那耍蛇人驅使罷了,此番道友挪去蛇蟲,卻不傷它等性命,我便知道友也是有道真修,是以有意結交一二,道友如是還有介意,便當我未提。”
陸玄聽得這話,念頭一轉,倒生了幾分想法。
這道人既然是滇南修士,想是對這滇南之地頗爲了解,陸玄這幾日行來,頗有幾分顧忌,所以不曾動用飛劍飛遁,生怕招惹他人注意,如是能從這道人這裡瞭解些滇南信息,尋得一處路線,避過危險之處,早些到得哀牢山去,也是一件好事。
“前頭便有一處小縣,道友如是有意,我二人去那縣中一會吧。”
鄧甲聞言一喜,若說他此前因蛇蟲之事陸玄行事手段,只有幾分猜測的話,此番見了陸玄一身清正靈光,手中又有龜蛇劍這等厲害飛劍,已然篤定陸玄玄門正宗身份,即便不是,所修只怕不凡。
自然十分有意結交的,這滇南之地,也不是沒有玄門高人,不過他們這等旁門散修,卻搭不上關係。於旁門中人而言,因爲二次鬥劍緣故,對玄門好感沒有多少,不過若是能扯上關係,卻也是千肯萬肯的。
原因自不必多說,只因玄門正宗,高人輩出,互相之間又有聯繫,但凡交了個玄門好友,都是難得緣法。
“道友賞面,是鄧某福份。”
鄧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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