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六、左道散修

兩姐妹的情況有些複雜。

便是陸玄聽了也不知該如何評說。

在楊思玄的口中,姐妹二人與蘇遊都有幾分糾葛,但又無人成好事,一來二去,倒是耽誤了。

而楊觀燕這邊,大抵明白蘇遊對姐姐楊雲瀾的想法,也無意去爭,只是回過頭來便瞧不上旁人了,加上外頭闖蕩,自在慣了,更是沒想過成家。

對於她們姐妹,實際上倒也沒有多大影響,只是讓楊思玄這個做父親的感到無奈。

“以我如今年紀,也不知還有多少年頭好活,只盼她們姐妹二人能過得開心也就是了,如是得閒,能多回家看看,也自別無所求。”

陸玄聽在耳中,感慨也是不少,只怕他年輕時離開家鄉,父母親的想法就如同楊思玄一般,唯一不同的,只是家中還有一個妹妹,也有女婿照拂,稍微還好些。

“雲瀾不願因白衣教之事牽扯到我,我也不想給她添什麼麻煩,嶽州城還算安定,我在家悠閒度日,倒也還算不錯。”

確實也是,如今這時節,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家庭不知多少,楊家的情況看上去不甚圓滿,實際已經好過當世大半人家,何必太過苛求,想來楊思玄也是明白這點,才漸漸寬心了。

“你能如此作想,也是挺好。”

陸玄一嘆。

……

陸玄見過楊思玄,從他口中瞭解到了一些關於楊雲瀾姐妹的情況之後,便離開了威遠鏢局。

紫貞山他還是要去一趟的,知曉白衣教如今行此大事,只怕敵人不少,好歹也是自家後輩,戰陣之事他不精通,勢力運營他也不擅長,可在修行之上,多多少少還是能夠給予一些指點的。

如是有什麼不好對付的敵人,他也可以幫忙解決,這沒什麼好顧忌的,便是同道好友,都該互相助拳,何況自家後輩。

……

駕馭雲光,至紫貞山左近,雲端之上,自上而下望去,氣象與當年陸玄來到此地之時已經大爲不同。

除了兵卒把守,自成營盤之外,整座紫貞山還籠罩在一個陣勢之內,明顯修行手段。

雖然這陣勢在陸玄這樣境界的修士眼中算不得什麼,可尋常元胎乃至玄光境界的修士,若想悄無聲息的闖入紫貞山,卻也並非易事。

而天下修行,泰半俱是元胎,也即是所謂的煉氣散人,如今這俗世戰亂,雖也有修士牽扯其中,多數爲旁門左道,不入流的修士。

這些煉氣散士、旁門左道在凡人眼中是神仙人物,實際在修行一道,尚且沒有什麼身份。

哪怕玄光之境,無有云光飛遁的本事,加上飛劍法器難得,除非高門大派,或是機緣所致,否則即便身爲玄光,也不定能有飛遁神通,這種情況之下,沒有特殊手段,對於俗世戰局的影響還真不一定有多大。

畢竟這方世界的俗世,也只是在雲光卷裹,飛遁千百里的修行有成之輩眼中才算不得什麼,加上俗世之中本也有一些不尋常的力量,普通修士在其中尚且沒有那麼超凡脫俗,還沒到忽視俗世王朝力量的地步。

此外,不管佛道還是魔教修士,殺業過多對自身修行也有不小影響,輕易動手不得,是以到了陸玄這等境界的修士,如非必要,無故並不會牽扯到俗世戰亂之中。

所以說紫貞山能有如此陣勢護持,倒也足夠安全了。

只是不知這陣勢是誰人所不知,如果是楊雲瀾或者蘇遊,那麼二人這幾十年來看上去收穫不小。

……

按下雲光,細細感應,修士不止二人,頗爲雜亂,似乎有不少旁門左道聚集於此,念頭一動,知道白衣教勢大,只怕也吸引了不少左道散修加入,卻也不值得見怪。

旁門左道,除非有正統傳承,否則無有山門,四方雲遊,也少修行資源,如是能借白衣教之力,獲取修行資源,不失爲一個路子,事實上前朝乃至更古時候,就有不少旁門左道之輩參軍入營,獲取權勢,不是爲了虛無縹緲的氣運,只是爲了獲取修行資源,或是修煉異術,或是祭煉法器,總之少不了此類人。

就比如說落魄山的祖師,本就是山間異人,加入俗世王朝,成了將領,四方征伐,修成落魄山數門異術,隨後天下安定,便去往南疆建立了落魄山。

類似落魄山祖師這樣的旁門左道之輩,在紫府洲,古往今來都不少見。

以陸玄如今修爲,若是不想叫紫貞山上的人發現,就算堂皇而入,也沒人能夠看到他的身影。

只是此來一個是親自看看楊雲瀾等人情況,二來也是想幫把手。

有蘇遊在,傳承方面或許強過這些旁門左道,但是否真正壓服,尚且兩說,畢竟雲瀾並非真正的修士,所修法門不過是當年陸玄在百字碑相助之下,結合煉精法門衍化而來的一門先天功法,想必真正修行法門,還是有些欠缺的。

再者蘇遊的境界,即便是二十多年過去,法力或許有所積累,但只怕也難有多少突破,如此情況之下,沒有完全服衆的實力,想來不是所有人都能對雲瀾服氣的。

陸玄想要幫助楊雲瀾和蘇遊,便可由此入手。

於是他並不掩藏自身行跡,鼓動雲光,一時周身雲霞華光大作,便是凡人,此時也能看到天上華彩,逞論修行中人,只需一見,便能知曉有高深修行來訪了。

紫貞山一干左道,或是感應氣機,或是親眼所見,但見天上雲霞按下,紛紛來到前殿廣場,都是大驚不已。

這些修士或許有不少甚至都沒見過真正厲害的修行,可不代表未曾聽聞。

只看這天際雲光卷裹,靈機四溢,便知乃是餐霞境界往上的高修。

紫貞山莫名來了這樣一位厲害修士,尚且不知是敵是友,如何叫他們不心驚?

可雲光已至,他們卻不敢輕舉妄動,都是識時務的人,不管來着是敵是友,貿然行動,都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雲頭按下,玄光漸隱,即露出一靈玉童子來。

衆人皆知來着必是高修,雖見童子模樣,也不見多少怠慢,凝神望去,心中沉浮不已。

“未知這位前輩,來我紫貞山所爲何事?”

正這時,人羣之前的蘇遊與楊雲瀾走上前來,雖然能駕馭雲光的修士,對於他們來說,也是無法應對的,可好歹因爲陸玄的緣故,他們接觸過秦韻和峨眉諸修,尤其蘇遊,雲遊四方,藉着陸玄,也結識了一些修爲不差的朋友。

此外前些年,甚至徐煙霞還曾來過紫貞山,指點他修行。

如此經歷,自然不會太過畏懼。

“九嶷一別,蘇小友倒是不見多少變化。”

聽得童子這話,蘇遊念頭一動,半晌驚異道:“可是陸前輩當面?”

雖然得了陸玄歸來的消息,到底這二十多年都未曾見面,而且關於陸玄變成童子的事情,也沒什麼好宣揚的,除了僅有的幾個人之外,都不清楚這件事情,即便是一干同道好友,也只知陸玄在哀牢閉關。

是以初見陸玄,第一時間蘇遊自然沒能認出來。

陸玄含笑點頭。

雖說童子模樣,這幅神態本該有幾分彆扭,但在衆人眼中,卻隱見高人氣度,沒有半點不和之處。

而且除開蘇遊與楊雲瀾驚喜之外,餘下一干左道修行,心中俱是驚疑不定,白衣教雖然勢大,但他們很清楚,相比玄門正宗,或者旁門大教,其實算不得什麼,只是不曾想,這教主與蘇先生居然還能和這等高修扯上關係。

各自心中都瞬間息去了一些胡亂念頭。

雖然對陸玄有些好奇,但紫貞山這一干左道修士們,都不敢打攪陸玄與楊雲瀾和蘇遊敘舊,很快各自散去,也不知會因爲陸玄此番到來生出何等想法。

“數年前得見飛雲子真人,真人言及前輩尚在哀牢山閉關修行,此番下山,想是功行有成?”

小院之中,陸玄與二人坐在石桌旁。

蘇遊性子還是比較灑脫的,雖然與楊雲瀾姐妹頗有糾葛,在陸玄這長輩面前倒也沒有太過拘謹,依舊如同當年模樣,之當做晚輩請教。

“算是略有所得吧,此番下山本也是爲了修行,正好路過此地,便來看看你們,我觀紫貞山如今氣象,你們倒是將這白衣教經營的不差。”

陸玄笑道。

蘇遊謙然道:“不過小打小鬧罷了,說來我二人經營白衣教,本也只是想着藉着這俗世之力增益修行,倒也不想會有如今局面。”

陸玄只聽這話,再看楊雲瀾態度,就知道二人雖然沒有宣明關係,實則已是成了一家人,不然蘇遊說話,楊雲瀾也不會只點頭應和。

“也算是一條路子,如是走好了,卻有幾分功果可成。”

陸玄從秦韻口中瞭解過蘇遊和楊雲瀾的一些想法,對此也還是支持的,二人沒有正統傳承,走上這麼一條路子,也算是一個機會。

不過蘇遊提及徐煙霞,陸玄倒是有了幾分好奇,蘇遊所修,便是徐煙霞法門,按着徐煙霞脾性,既然見了蘇遊,本該將蘇遊收入門下才對,但聽蘇遊言語,似乎並不是那麼回事。

於是不由問道:“飛雲子前輩來過紫貞山了?”

蘇遊點頭,倒也沒看出陸玄念頭,只道:“真人也說是從前輩口中得知我的存在,才特意來看看,與我指點不少,也添了不少手段,不然還壓不住依附我白衣教的這一干左道。”

“前輩來紫貞山時,當見得這山中陣勢了,此陣正是經由飛雲子真人指點之後才佈置而出的,不然以晚輩見識手段,尚且沒有這等本事。”

說道這裡,蘇遊面上能看出不少感念。

“飛雲子前輩並無門人,你修他法門,也算正統所傳,既然得見,怎不想過拜在前輩門下?”

蘇遊苦笑:“當時確有幾分想法,只是真人說我與白衣教牽扯,除非隨他離開,否則暫時也不好在他門下修行,也就沒有強求。”

陸玄一聽這話,就知道其中只怕還有因由,不然以他和徐煙霞曾經的交談,蘇遊拜入其門下本該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不該如此纔對。

但見蘇遊無意深談,陸玄也沒有過多詢問。

這本也是徐煙霞和蘇遊二人之間的事情,陸玄不好多管。

回過頭來,又看想楊雲瀾,楊雲瀾模樣成熟了許多,不過元胎有成,年紀雖然不小,變化卻也算不上多大,只是多年教主身份,身上多了些上位者的氣質,若不看修爲,倒是別有一番氣象。

只看楊雲瀾一身氣機,功法雖然還是當年陸玄所傳,不過顯然已經有了一些不同之處,更爲符合修行之法。

陸玄細問之下,得知與白衣教經營以及徐煙霞指點有關,心中自有幾分念頭,他離開之前顯然要幫忙整理一番的,暫時也就沒有多問。

“雲瀾,我此前路過嶽州,曾去威遠鏢局見了你父親一面,聽你父說起了你與觀燕的事情,你父親年紀已然不小,如有功夫,你們姐妹二人還是常回去看看他爲好,此話我本也不該多說,不過到底也算有個長輩的身份,人世大悲,莫過子欲養而親不待,無論修行還是權勢,終究不是一時之事,相比之下,一時意氣,也遠不及親人來得重要,這個道理,以你聰慧,想來不難明白。”

聽陸玄提起父親,楊雲瀾面色有些複雜,幾分愧疚,幾分無奈。

顯然道理是明白的,只是心中怕還是有幾分糾結。

面對陸玄這長輩,此地又沒有外人,楊雲瀾倒也沒有什麼不好說,只道:“我省得的,只是未能留下子嗣,心中對父親多有愧疚,觀燕又受我影響,如今也未成家,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父親。”

“你想差了,你父對此或許有些無奈,但你姐妹二人是他的女兒,他又如何真會埋怨你們?他如今這年紀,還不知多少年頭好活,唉……”

陸玄一嘆:“道理你該是明白的,只是莫要因爲自家心中芥蒂,便留下莫大遺憾,切莫學我纔好……”

聽得陸玄這話,楊雲瀾一時有幾分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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