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還矇矇亮,卓凡便從睡眠中甦醒了過來。他感到十分的詫異,自己竟然又進入了那個神奇的空間,並似乎在那兒睡着了。這麼一晚下來,他一個夢都沒做,睡的十分香甜,此刻醒來之後便覺得自己精神抖擻氣血旺盛,心情舒暢念頭通達,自己就進入了那個空間區區兩次,居然每一次都像吃了千年的老參一樣大補,若是每晚睡夢中都能進入這樣的境界,日積月累下來,那還得了!
卓凡心情愉快地穿上天青色的雜役服飾去飯堂領了早飯,居然是兩個白花花的饅頭,這讓他對以後的日子有了很大的念想,自己一定要努力幹,爭取早日成爲家丁。
循着小徑到了柴房,卻外面空無一人,竟然是纔開門,那柴房管事的老頭子叫吳天德,在歐陽家幹了幾十年的雜役了,由於家裡沒有什麼親戚,所以留在了東別院管柴房,也算是府裡給他的照顧,讓他頤養天年。
卓凡到了此處,熱情地打過招呼,彼此認識了一下,吳天德讚許道:“小夥子,你還真是能吃得苦啊,嘿嘿,你看那些個擔負砍柴任務的雜役,誰也沒你起得早,好好幹,若是日後哪個家丁看上你,教你兩手拳腳,說不定便有機會晉級呢。”
卓凡詫異道:“不是說每年都有挑選大會麼?難道還要跟着人學不成?”
“嘿嘿,小子,你這就不懂了,咱們府上五所宅子,雜役那是太多了,就算你以前在鄉下打過野架,你以爲能幹的過正式學過拳腳的人麼?若是這般容易,老頭子還會做了幾十年的雜役啊?嘿嘿,每個家丁都會樂於傳授的,因爲他們若帶出新的家丁,府中會有獎勵,不過瞧你這麼瘦,能否有人看上你,看你的造化咯,若是別人認爲你沒有資質成爲家丁,也不會在你身上浪費時間的。喏,那堆柴是你今天的工作,大概有十擔,你搬到外面的院子裡劈好,傍晚吃飯前再搬進來,哎——看你是第一天來,經過這麼一天折騰,明兒怕是起不了這麼早咯,拿着,這是斧子。”
卓凡聽了對方的話,心中倒是有了些想法,家丁麼?自己表叔不是中級的家丁嘛,嘿嘿,看來自己這拳腳功夫的練習是有着落了。他接過斧子,一眼瞥去,心中的喜悅頓時化作烏有,他面前的那堆乾柴,足足有他兩個人高,這份量還真是不少啊。他以往在家也幹過,劈柴可是個力氣活兒,以他以往的力氣,一天下來怕也劈不得五六擔,如今這一弄就是十擔,虧得自己還想學武,怕是擠不出這個精力呢。
卓凡將乾柴一點點搬到了柴房外的院子裡散開,拿起一塊豎起,掄起斧子就是一劈!
“譁!”地一聲,這聲響十分乾脆,卓凡眼睛直楞楞地盯着這乾柴,簡直不敢相信,這柴居然被他一斧子直接劈成了兩片!太不可思議了,自己以往一斧子劈上去,斧子絕對嵌在木頭裡,非得使勁兒在地上拄上那麼個五六次,氣喘呼呼才劈得出那麼兩片來。
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自己運氣太好,劈中了柴上的紋理。
卓凡不信,再拿起一塊木頭,又是一斧子下去,還是“譁”的一聲,十分的流暢悅耳。
不可能吧!自己的力氣居然變的這般大了?卓凡瞧着自己那依舊瘦弱的手臂,簡直興奮的想叫出來。
每豎起一塊木頭,只需要“譁”地一下,便裂做兩半,卓凡不斷地掄斧,手臂竟然沒覺得絲毫的痠痛,如今這工作量對他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每一斧子下去,卓凡都感到一絲爽快,這樣子的劈材,實在太有成就感了。不知不覺間,他發現自己的搬出來的乾柴竟然已經完全的劈乾淨了,擡起頭,日頭纔剛剛升起不久,紅豔的驕陽在初春寒冷的空氣中射過來幾絲熱氣,似乎在告訴世人,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這還只是早上,自己手上的活兒竟然幹完了?卓凡心頭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這三兩銀子一年,似乎太好掙了吧。
這時候遠處有兩個身着雜役服飾的人結伴走了過來,看着卓凡比他們早到,不由有些詫異,彼此認識了一下,兩人一個叫丁四兒,一個叫張笛,兩人個頭都和卓凡差不多,從他們言語中得知,兩人也是附近鄉下來的孩子,可是託了熟人送了錢才進來的。
丁四兒在他們家中排行老四,話也最多,此刻看着卓凡的忙碌地將乾柴捆起來,臉上露出些憐憫的表情:“我說卓凡啊,原以爲我和啊笛是最慘的了,想不到你比我們還慘一些。”
“哦?此話怎講?”卓凡正一邊捆柴一邊思量着今兒剩餘的時間到底如何打發,聽對方此言不由得反問。
“我倆來這麼早,也就是怕今兒的活完不成,十擔柴啊,你看我這手,都磨起泡了。哎,沒辦法,要是三次完不成工作,是會被趕出府去的,可誰叫雜役中就屬我倆力氣最小了,原本我心裡還有些不平衡,如今你來了可好了,看你這樣子,是昨兒的柴沒劈完,今早來趕工吧,唉?不對,我昨兒好像沒見過你啊。你……你不會是今天新來的吧?”
見卓凡點頭,丁四兒和張笛簡直都要合不攏嘴了:“你……你……你不會告訴我說,這是你今兒的工作?我的天吶,你的力氣未免太大了吧,完了完了,咱倆還是墊底的。”
卓凡將乾柴一一放回了柴房中,吳天德那老頭子眼睛瞪着鼓鼓的,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嘴巴張的和正在外面唉聲嘆氣勤苦勞作的兩個小子一樣,正想詢問些什麼,卓凡卻已一溜煙兒跑的不見了蹤影。
“這……這還真是有些蠻力啊。”吳老頭子落寞地自言自語。
……
卓凡跑回房間裡,一時間不知道做些什麼事兒好,卻聽有人敲門,門開,卻是堂叔卓寧走了進來。
卓寧拿着兩包鼓鼓的東西,上面包裹着荷葉,散發出一股股誘人的香味。
“嘿,凡兒,方纔去柴房找你,才知道你已經幹完今天的活兒,你這動作還真夠快的,那老頭兒還止不住地誇你呢,叔叔聽了高興,去買了兩隻燒雞讓你飽飽口福。真是搞不懂了,咱們家的平常吃不飽穿不暖的,你竟然生的這般好的身體,嗯,只是看起來還稍顯瘦弱了些,這樣也好,原本想等你大些再教你,現在看來,也是無妨了,你告訴叔叔,你想不想學武功?”
“想,怎麼不想?”卓凡使勁兒的點頭,他聽過陳老頭的說書,見過叔叔的出手,早就對武功心儀已久了。
“那麼好,叔叔這些年走南闖北,也拜了幾個江湖師父,練了些把式,趁着這個月沒有差事,便盡數傳了你吧,聽好了,叔叔傳你的這套武功是一種簡單實用的搏擊法門,江湖中的武生大多都會,叫做——散手!”
“散手?”卓凡眼前一亮,興奮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