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戴添一怎能讓他們逃走。
錢姓長老在前,另一位長老在後面,二人一邊回頭看着戴添一,一面拼命摧動腳下的飛劍。眼看着戴添一的身體在原位置上突然化入虛空,倆人心頭一驚,逃在前面的錢長老只感覺眼前一亮,身體就強大的吸力吸入一個極亮的通道中,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將劇烈的光線關在眼簾之外。
身體四面八方都承受着壓力,就像當初被從母體裡生出來的感覺一樣。
當壓力消失時,一種失重的感覺就包裹了他,巨大的衝擊力讓他感覺自己心裡了陣陣悸動,如同普通人站在幾十米的高處望向地面,那種腳心都發麻的感覺。
“啊——”他大聲叫着,聲音充滿了驚恐。
然後他感覺自己一下子撞入了水液一般的東西中,身體的衝力被一點點消融掉。開始時,他嚇得不敢呼吸,生怕一吸氣,將水液吸入肺裡,嗆着自己。但憋了半天,還沒有到底的感覺,卻已經憋不住氣了。
要是放在平日裡修煉,他用胎息,可以吸一口氣憋住一天。
但現在不成,他心慌意亂之間,那有心情調動胎吸,終於憋不住時,只能本能地吸一口,他都做好被水嗆的心理準備了。但吸入肺中的,分明是空氣,而不是液體。
他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這時,身子已經落了地,但卻不是在水中。
周圍的空氣都有一種粘稠感,站在身上,比水中阻力還大的感覺。在他的四周,剛纔消失的金身境修士們正圍在四周,驚疑不定地看着他。
錢長老不由地臉上一燒,想到剛纔自己的叫聲,似乎平日裡的長老威嚴,一下子都少了許多。正在這時,又一聲叫傳來,他們轉頭看去,卻是另外一位元神一重的長老也掉落下來。
“這是那裡?”這位長老一掉下來,顧不上自己的狼狽,開口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這是那裡!”一位金身境的修士道:“在這裡,不能激發法術,也不能施法飛遁——”
“哦——”倆名長老也面面相覷,震驚異常。
戴添一將華山派所有的人收入界中界裡,又將被自己殺死那位“明長老”的屍體一併收了,不過,“明長老”身上的納寶囊,他也沒有客氣,直接就摘下來,放入了自己身體內的納寶空間裡。。
這是戴添一出了幻體境後,第一次用界中界收攝對手。他發現界中界收人,與修爲有很大關係。自己修爲如果同對方差不多,對方一般是掙扎不過的。似乎這件法寶對主人的法力還是有一定的增幅作用。
但境界有差異時,卻不一定能收取。因爲畢竟是兩個空間世界裡的轉移,力量能量必須有對等性。而且,那怕就是對方境界略低,但如果反應及時,也不易攝取。因爲對方稍一移動位置,界中界的攝拿力就大幅減弱。這似乎與界中界的鏡像特徵有關,兩個世界裡,位置的偏移就產生時空上的不對位,所以攝拿力就也被偏移,因而就大幅度減弱。
但如果對方反應稍慢,一旦已經開始被攝拿時,卻會被界間定位鎖死!也就是在這個世界中會被世界之力壓制,不能移動分毫。這個時候就只能是比雙方修爲的高低了。所以,界中界拿人時,讓對方開始分神很重要。
眼看戴添一將華山派的修士全部打入虛空中,八仙庵的那位遠遠照看的道士終於露出了頭,駕馭飛劍來到戴添一身邊。
“前輩——現在我們怎麼辦?回庵裡嗎?”神情恭謹,戴添一的修爲已經懾服了他。
“你先回庵裡,給董長老報告一聲這裡的情況……”戴添一輕聲吩咐道,伸手將華山派金身修士驚慌中丟下的幾件飛劍法寶等物,一一使出龍攝手,攝拿過來。也不看品相,直接都收界中界裡。
拾到籃子都是菜,這些東西,大錢不值,總值些小錢。
“那您老人家……”帶路的道士恭恭敬敬地道,眼睛卻羨慕地看着戴添一攝到手中的東西。華山派金身修士手中的飛劍,對戴添一來說,不算什麼,對八仙庵的這些道士來說,那已經是了不得的高階法寶了。
戴添一看到了他的眼神,不由地看了看手裡的那柄飛劍,沒看出什麼特別的地方,就隨手遞給他道:“這柄飛劍給你吧!我去華山派一趟,同華山仙使談談……”說着,腳下雲遁牌一摧,身形一起,就騰空而去。
那道士先是了愣,接着就歡天喜地地馭劍回庵,這柄飛劍明顯靈氣四溢,是一把上階飛劍,以他在八仙庵的地位,根本不可能擁有這種品階的飛劍。
離開西安城東郊冰原,戴添一就往華山飛去。
一路飛過,戴添一越來越心驚,二百多里路,全是一望無際的冰原,讓人連方向都難以辨別。一路上,時不時有些冒着煙氣的大洞,那都是附近村莊的統一出口。日常人從那裡出,下面的煙火熱氣,也從那裡出,於是就形成一個個煙氣繚繞的大洞。
經過十幾年的開鑿,冰原下面的道路已經開通了,人類幾乎可以不到地面上來活動。但卻需要同冰原之上,進行空氣交換。
戴添一摧動雲遁牌,終於看到了華山。
四十多米厚的冰層對於華山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所以華山依然巍峨。
在華山附近,就有了馭着飛劍,在冰原之上的高空中,飛來飛住的修士了,不過幾乎都是一身白衣的華山派修士。也有其他衣飾的散修,來來往往。間或會有一兩位身着紅衣的修士過來,旁邊都有白衣修士恭恭敬敬地陪着。戴添一看到這些紅衣修士有些修爲並不高,而陪在他們身邊的白衣修士卻至少都是金身境以上的修爲。
不知這些紅衣修士是那個高門大派的,能得華山派另眼相看!不過,戴添一此時卻沒空研究這些,他直接往華山的山門走去。
這山門明顯是新修的,富麗堂皇之中,也有一股威能沖天,顯然這裡也是護山大陣的陣門,可以想像得見,這山門中篆刻了大量的法陣。
戴添一的雲遁牌剛到山門門口,就有兩名華山派修士迎了上來:“閣下何人?”
戴添一看二人倨不爲禮,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深藍色道服,當下也隨意一拱手道:“煩通報華山仙使,八仙庵修士“伊天岱”求見。他這是把自己的名字調個過兒,但這名字念出口,連他自己都險些笑了。“伊天岱”——一天呆,挺好玩的。
“什麼!”兩名華山派弟子一下子變了臉色:“你是八仙庵的修士!”
“不錯!有什麼問題嗎?”戴添一反問道。
“八仙庵的修士,還敢來我們華山派!”當先的一名修士大喝一聲:“給我拿下!”
隨着這人一聲喊,兩旁站着的數位白衣修士就飛身過來,戴添一看了一眼,除了喊出聲的這一位是金身境之外,其他的全是魂境修士。隨着這些人往前一圍,戴添一的身體就往後飛去,口中只道:“這就是華山派的待客之道嗎?”
“客!憑你也配做客!”那位金身境的修士冷笑道,肩上的飛劍已經祭了出來。
“我不配做客麼?”戴添一氣極反笑:“既然不配做客,那我只好做個惡客了!”口中說着話,身體駕着雲遁牌往前一衝,數道斧氣刃就發了出去,將幾位魂境修士逼住,一道刀刃氣逼住了那位金身境修士。最後,一道大道魔刃就對着山門劈去。
戴添一識海之中,早有黑晶神紋形成的法符,所以施法極快,這麼多刃氣幾乎是一起發出。斧刃氣之下,那些魂境修士先前幾個硬接的,紛紛被斬落塵埃,後面聰明的,忙閃身避過,這是因爲戴添一併不欲傷這些魂境修士,將速度和威能都放慢的。但那一道刀刃氣卻氣衝牛斗,速度極快,直劈那位金身境修士。
就聽叮地一聲響,那位金身修士的飛劍被擊飛,倉促之間,又祭出一面靈氣十足的玄鐵盾來。然後就聽砰地一聲響,連人帶盾被刀刃氣劈得往後倒翻,跌落塵埃,只見那面玄鐵盾上已經裂開一半,上面的法陣紋裡被切割開來,靈氣已經損失大半。
藏在盾後的肩上,此刻也紅光迸現,顯然是給破盾而過的刃氣割傷。
人跌在地上,一口血也就從口中噴出來,卻是給玄鐵盾反撞,撞傷了心肺,咯出血來。
“啊——”周圍的其他修士都被驚住了,一道刃氣就將一名金身修連人帶盾劈翻,難道是元神境的修士。
大家還正驚訝間,就聽轟隆一聲巨響,只見華山派的山門之上,磚飛石垮金斷玉古碎,竟然給戴添一一道大道刃氣劈成了兩半,靈氣逸散之勢,沖天而起。
這回旁邊的修士們已經驚得連叫都不會叫了,要知道華山派山門,縱而沒有摧動護山大陣,卻本身也有防護性法陣。而且,山門乃護山大陣非常重要的地方,裡面所用的精金石玉,都是非常照實的。而且,在這山門之中,本身也篆刻着無數的防護法陣。現在竟然給這人一道刀氣就劈了開來,這人修爲難道還在元神境之上?
卻不知道戴添一這大道魔刃,結合了魔道兩家的東西。又將虛空裂和雷神訣這種無上強法的碎裂虛空和增幅法陣融入,其威能已經遠遠地超過了一般元神一重修士的法能。就戴添一自己的法力來說,總共只能發出三五次,而且如果他不是身懷大道神紋的話,光這法術的威能,就能將施法者的身體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