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添一同芸娘催着鹿駝,一陣猛跑,直到鹿駝體力耗盡,但是那些腳踏飛劍的修士們卻是越來越近了。且不說鹿駝的速度如何,畢竟鹿駝要在地上走,就不得不受地勢限制,有些地方要上,有的地方要下,有的地方直行,有些地方要繞。不像飛劍在天上,直來直去,想去那就直接飛去。
這時,葛遠這時已經將神通境二重的人派了出來,這些人卻不像那些神通境一重的修士,踏着飛劍,而是一個個腳下踏着一個巨大的白玉階,下流祥雲,上砌欄杆,一個個方方二米的樣子,有些上面甚至站着兩名修士。
戴添一看到這情形,就想起自己從葛雲那裡得到的那件遁器來,想必也是這個樣子吧。
這點他倒沒猜錯,這種遁雲牌是青鸞家族裡神通境二重的標配。畢竟一個家庭中,出現神通境二重就很不容易。而且,基本一到神通境二重,只要踏入魂境,在家族的幫助下,就可以奪舍重生。雖然奪舍之後,由於精神力修爲受損,肉體修爲消失,法力會大減。但畢竟還是留有一定的基礎,而且,修練經驗都在,不會在修煉上走彎路。
而且,在這種有勢力支撐的修士家族裡,早早就會豢養一批肉體天賦不錯的舍體,供家族裡魂境修士在肉體衰弱之際,奪舍重生。
戴添一這時看到那些遁器飛行,就想到自己身上的那件遁器來。
這個時候,天上修士亂成一團,戴添一眉頭一皺,心裡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將芸娘喚住,下了鹿駝。看着已經累得不行的鹿駝,戴添一就將鹿駝身上的挽具都卸了,然後將兩隻鹿駝趕開去,放它們自由。
他帶着芸娘和孩子們來到一棵大樹下面,藉着樹蔭擋住那些修士們的視線,就將自己身上的萬象寶衣除下,披在芸娘身上。然後打入法訣,崔動法衣變化,直接變化成天上一個踩着白玉階的修士身上的衣服的樣子,當然離得遠,只變出一個大概的樣子。
然後自己卻把得自吳運通的乾元寶衣和內甲穿上,將獸兒和阿毛用被單一裹,裹得像兩個包袱,然後就閉目靜神,凝符成文,運到腳底涌泉穴上,心念一動,那個已經被他放在納寶戒中的玉牌就化爲一領四四方方的白玉階,出現在他的腳下,他招手讓芸娘上來,卻將阿毛和獸兒放在腳下,做包裹樣,然後就崔動玉階,從另一個方向飛出去,給人感覺好像一個修士飛得很低的樣子。
其實天上的玉階上,也不乏兩個修士同坐一個玉階的情形。因爲畢竟崔動飛劍需要修士耗費法力,而遁器卻是消耗納法晶中的法力。雖然一些人只是神通一重的修爲,但畢竟是同宗同族的,一重和二重修爲的人,難免有這樣或那樣的關係,一些神通境一重的修士飛累了,就到關係不錯的二重修士的遁雲牌上休息一會兒,也顯得很正常。
所以天上的情形也就同戴添一這塊玉階上的情況差不多,都是一個二重修爲的,帶一個一重修爲的。而戴添一身上得自吳運通身上的乾元寶衣,正是青虛城裡神通境一重修士的標配。芸娘身上變化出來的衣服,也正是一個神通境二重的樣子。至於擺在中間的包裹,那些人的玉階上,也有一些修士暫時存放的包裹。
戴添一崔動白玉階,就往自己上次撞見九頭鐵錢的那個小溪附近飛,他知道那裡有幾個高階的妖獸領地。平常一兩個普通修士進入這些地方,獵殺一些低階妖獸,那些高階妖獸也懶得管。妖獸都是一類一別,對於一隻妖虎或妖豹來說,看到像妖豬或妖牛這些其他種類的妖獸,就和人類差不多。獸類總是互相爲食,那能專門仇視人類。
但今天,這麼多的修士突然出現在這虛元森林裡,這是那些高階妖獸們絕對不會允許的,而且,大量的人類修士出現,也容易讓妖獸們聯起手來。畢竟,高階妖獸們都已經是有靈慧的存在了。不過,到目前爲止,還沒有高階妖獸與人類修士衝突,但戴添一估計衝突是在所難免了。妖獸們現在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而且,青虛城的修士也沒有完全進入虛元森林。
戴添一的白玉階越過一個山頭後,立刻就加速往前飛,他必須儘快脫離青虛城的修士,否則,妖獸們把他同這些人當成一夥,到時候,妖獸們當他是敵人,青虛城的修士也不會當他是朋友。戴添一記得在小溪附近有一個地洞,他打算在那裡先躲藏一會兒。他記得在那個地洞旁不遠處,有一對妖獸玄風鷹的巢穴,那一對玄風鷹剛育了崽子,這種時候,是妖獸最敏感的時期,也是最爆燥的時期,它們總怕有東西傷害自己的崽兒。
還沒到跟前,戴添一就將白玉階降到最低處,慢慢地往過滑行,到地洞不遠處,他就直接收了遁去牌,和芸娘一起,抱着兩個孩子,往地洞裡摸去。
然後,讓芸娘和孩子躲在地洞裡,戴添一就站在地洞口往外看,他判斷,妖獸們和人類修士的第一次衝突,基本就要在這裡開始了。最先衝突的,肯定是那對玄風鷹。
青虛城的修士很快就靠近了,他們在天上飛來飛去,戴添一盯着兩個踏着飛劍的青虛城修士,因爲那兩個修士飛去的方向,正是那對玄風鷹夫婦的巢穴。果然,當那兩個修士離巢穴還有一百多米時,突然一聲嘶啞的鷹啼,一隻玄風鷹就突然出現在前方,擋往了兩名修士前進的方向。
兩名修士立刻停下了飛劍,卻沒有敢輕舉妄動。
其他修士就發現了這裡的對峙,立刻飛了過去,聚成一團,也算是給玄風鷹施加壓力。隨着修士們聚集過去,又是一聲鷹鳴,另一頭雌性玄風鷹也從巢穴裡露出了頭,不地,並沒有靠上前來,只是在那裡聲援自己的丈夫。
這邊葛遠和那名紫衣修士立刻注意到了這裡的情形,葛山也就摧動那個亭子狀的遁器飛了過去,離那頭玄風鷹有些近時,那名紫衣老者就突然冷哼一聲,他已經判斷出,這兩頭玄風鷹纔剛剛結出妖丹,不足爲懼。果然,他這一哼,那頭雄性玄風鷹就有點畏縮起來,有點要往後退的架式。
但就在這時,奇變突生。
原來在這邊發生對峙時,有兩個神通境一重的修士卻駕着飛劍,從另一邊繞過玄風鷹,繼續往前搜索,在他想來,只要葛遠和紫衣老者出馬,那兩頭玄風鷹翻不起什麼大浪花。還不如趁機多搜一點兒。畢竟,這次上頭已經頒下獎賞來,先發現那名女子的,裝一件雷性法器。在修真界,雷性法器一直是修士們的最愛,因爲這種法器攻擊威力大,而且所耗真元又少。用法器發出雷性攻擊,又不像法術那樣,受你修練的功法限制。
但就在他們剛繞過去,深入幾百米時,突然,一道閃電就從地上往空中閃出,前面的那個修士就給突如其來的閃電擊中,慘叫一聲,黑煙冒起,直接一個跟頭栽了下去。另一個修士這時一愣神,忙止住飛劍,就在這時,一道肉眼可見的風刃就從閃電擊來的地方,一閃而至,風刃過處,那名修士就給斜肩跨頭,切成了兩半,一片血雨撒開,頭肩飛出,而他腳下的飛劍卻在他心神喪失前,法力波動之下,帶着那半截下身,打着旋兒,拋撒着漫天血珠,歪歪扭扭地往戴添一那地洞口旋過來。
戴添一忙往後一閃,隱住身形。這一進洞,就聽一聲如雷震宇般的長長鳴音,震得他心煩欲嘔,本能地就堵了自己的耳朵,忙轉眼看了芸娘,芸娘臉色一片慘白,卻伸了雙手捂了柯獸兒的耳朵,而柯獸兒,卻捂着阿毛的耳朵。戴添一看到這情形,忙一縱身,想跳到芸娘身邊,但在雷音震盪之下,竟然一個趔趄,縱不起來。當時就不敢再跳,只往過跑,連跑也跑得歪歪扭扭,終於到了芸娘身邊,雙手幫她捂住耳朵。
那嘯聲雷音足足長達數分鐘,直到戴添一感覺到頭暈眼花,險些昏死過去,才停了下來。戴添一放開芸孃的耳朵,忙往洞口爬去,他要看看外面的情形。到了洞口,到外面一看,不由地大吃一驚,青虛城的修士們,正駕着飛劍在空中搖搖晃晃地打醉拳,有些堅持不住的,終於一個跟頭栽下去,而還有一些又駕着飛劍歪歪扭扭地飛上來。
但這些多是一些神通境一重的修士,那些神通境二重的修士,卻駕着白玉階,穩穩地站在半空中。在就這時,那頭玄風鷹也突然發難,雙翅一展,兩道風刃發出,兩個正被雷章震得有些暈頭轉向的神通境一重修士就給風刃吹掉了頭顱,無頭的身軀撒着血雨掉落下去。
“孽畜敢爾!”那名紫衣修士見狀,怒喝一聲,一揚手,一道寒光從手上一閃而出,然後又飛回來,但那頭玄風鷹的身體卻一下子裂成了兩半。
另一頭鷹一看這情形,卻一下子飛向自己的巢穴,然後又飛出來,嘶嗚着,拼命想往剛纔發出雷音電光的地方逃。但立刻有兩個神通境二重的修士駕着白玉階擋在前面,雙手揚處,一道寒光一道風刃就擊了過來。那頭玄風鷹忙調了頭,想避開那兩人,卻是往戴添一藏身的地洞方向飛來。
那兩個修士卻沒追趕,只轉過身體,將眼光看向剛纔雷音電光的出現之處。
卻有兩個神通境一重的修士駕着飛劍追了過來。這兩人卻是和剛纔被另一頭玄風鷹擊殺的兩名修士交好,看到便宜,卻是想來報仇的。
這時,那名紫衣修士卻似看着這頭玄風鷹,有些不耐煩地一揮手,又是剛纔那道寒光,這頭玄風鷹的身體在半空中就被破成了兩片,直對着戴添一砸過來,身體未到,飛散的鷹血卻先澆了戴添一一身一臉,一下子將戴添一澆成了個血人兒。
然後那頭鷹就一頭栽倒在戴添一面前,一隻鷹目看着戴添一,卻只是身體的半片。
然後纔是另半片,這時就成了兩隻鷹目了。
這時,就聽兩聲尖細的哀鳴,玄風鷹的兩隻爪子就動了起來,戴添一這才發現原來這頭玄風鷹的每一隻爪子裡,都握着一隻小玄風鷹。原來,這頭玄風鷹剛纔飛回洞裡,卻是去接自己的孩子。戴添一還沒反應過來,旁邊一個小小的身影就衝了出去,抱了兩隻小玄風鷹又跑了回來,卻正是六歲的柯獸兒。
兩隻小玄風鷹在柯獸兒懷裡,拼命掙扎,哀哀而鳴。柯獸兒卻低聲應和着,聲音中帶着一種奇特的韻味兒,兩隻小鷹卻漸漸平靜下來,將頭在柯獸兒懷裡輕輕挨擦。戴添一正感奇怪時,突然一聲劇響,在剛纔發出電光雷音的地方,一個巨大的身影直衝而地,聲奪天地,戴添一轉頭看去,一身九頭,正是那條九頭鐵線蛇!
(今日第二更!小子再次請大家收藏。小子寫東西,喜歡象茶一樣的味道,滋味長些纔好!當然,網文還是要速食,大咸大甜才受歡迎,所以昨天小子對一位朋友說,小子是小衆的……一個高潮接一個高潮的那種東西,當時看着爽利,但卻很難讓人有回頭再看二遍的慾望,就是因爲刺激的東西,總讓人少了幾份品嚐的感覺。所以小子寧願慢慢地,被喜歡小子的朋友們發現,形成自己的讀者羣,也不想去一味地模仿別人……當然,小子現在還是不成熟的,畢竟才第二本書嘛。喜歡小子這種風格的朋友,請收藏!並幫小子宣傳一下,不一樣的修真,不一樣的《問道》,一如即往的小子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