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乾陽真君臉上不露絲毫表情,倒是讓幾位元嬰真君不知所措。
半晌,乾陽真君才厲聲道:“這孩子簡直是胡鬧,哪有這般使用法術的,他以爲他是金丹真人嗎?”
聽到此言之後,衆人才明白了原因。
原來是乾陽師弟/師兄替弟子擔憂啊,看來這小子在大比結束之後要好好被管教了。
想到這裡,衆人也是頗有幾分看熱鬧的心情在心中暗笑。
唯有玉璃真君這位女性元嬰高手,卻看出了乾陽真君此時的心中所想。
“呵呵,其他人不知道你的性格,難道我還不知道嗎?心裡想笑就笑出來啊,非要在衆人面前裝着一副爲人師表的樣子。”
不錯,玉璃真君心中所想確實不差。
此時的乾陽真君早已是在心中都樂瘋了。
以乾陽真君的境界怎會看不出自己這小徒弟修煉了錘鍊肉身的功法,這幾道法術相互糅合雖然頗爲危險,但以張曉陽此時的肉身之力又怎麼會處理不好呢。
再加上乾陽真君看到衆人臉上露出的錯愕表情,心中也是大爲滿意,頗有些徒弟爲自己掙了臉面的感覺。
所以,如此情況之下,怎能不讓乾陽真君心中暗樂呢。
而此時在擂臺周邊圍觀的弟子,看到兩人在鬥法之時已經是用出了數道威能強大的神通之術,心中的慾望也是得到了滿足。
看着對面此時已經是受創不小的辛晨子,張曉陽手持劍器,高聲喝道:“辛師弟,不如我們就一擊定勝負,如何?”
話音剛落,辛晨子已經是清喝一聲:“好。”
聽到兩人之間的交談之後,法臺之下圍觀的弟子已經是心中起了期待之意,這兩人的最後一擊肯定是威力非凡,定能讓衆人大飽眼福。
兩人定下約定之後,各自運轉功法,將此時體內的靈力已經是催動到了極致。
只見左邊張曉陽所立之處,有莫名紫氣隱現身周,紫光流轉之間其中道道劍氣遊走,恍若潛龍藏淵。
而右邊的辛晨子則是身周冰寒之氣大盛,又有清冽流水之音透出,彷彿是一條暗涌的冰河一般。
“劍分天河。”
“水寒劍法,冰河。”
隨着兩道喝聲響起,兩道威力極大的神通之術已是躍然而出,憑此絕世一擊定出乾位最終勝者。
滔滔大河驟然浮現於法臺之上,河水不斷奔騰流轉,只聞驚濤拍岸之聲迴盪耳旁,彷彿天河席捲而出。
而那磅礴天河之上又有一道璀璨光芒而現,似白虹貫日,又似驚虹穿空。
其上劍意昂然而出,頓時一股似要逆斬江河的意志烙印在衆人心中,彷彿是一名劍者手持劍器對着執掌命運的長河發出了不甘的吶喊。
“戰鬥,戰鬥。”
而再看辛晨子那方。
寒氣四溢,冰川凍裂,千載不變的寒溟冰川紛紛裂開,最終匯入了萬年不動的冰河之中。
彷彿是被人操控了命運,終結了生機,與之爲敵之人最終只能滅亡。
一股死亡、寒冷、寂滅的氣息不由從其中透出。
“你的命運由我終結。”
兩道截然相反,卻又同出於劍道之中的強大劍意頓時在空中不斷交鋒。
雖然兩人之間的攻擊還未相觸,但那一股股彷彿欲要撕裂一切阻擋之人的劍氣、劍意已經是在衆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一方紫氣騰空,一方寒氣隱現。
一道劍分天河,一道劍化冰河。
“去。”
“去。”
兩聲冷喝之聲同時炸響在衆人耳邊,將沉迷於一幅幅景象之中的觀戰之人頓時驚醒過來。
接着,衆人就看到了那兩道已經可以滅殺普通築基期修士,橫掃煉氣境界的攻擊轟然撞在了一起。
勝負此時已經顯得並不重要,此時法臺之上的兩人心中唯有對於手中劍器的自信,唯有一劍寒光照九州的決心。
“轟轟轟。”
無盡冰河衝着上空的天河沖刷而去,捲起朵朵浪花。
天河不敵之下,直接被冰河納於己身。
而吸收了此道天河之河,冰河威勢大漲,寒氣四溢之下直衝着張曉陽所在的地方席捲而來,彷彿要將阻擋在眼前的敵人凍滅。
見到此幕之後,已經頗有幾分力竭的張曉陽眼中劍氣交擊,手掐劍指,遙指空中的那道驚虹白光,向着那道冰河狠狠斬下。
霎時,一劍西來,劍虹裂天。
這道充滿着死亡、滅絕氣息的冰河竟然在這一道劍虹之下生生被斬成兩段。
然而,見到自身神通不敵對方劍虹的辛晨子見到此幕,手中又是法訣一變。
那被斬成兩段的冰河竟然化爲了兩條冰川巨鯨,攜帶着無盡寒意向着張曉陽撞來。
一方有巨鯨撞來,一方有劍虹飛舞。
就在衆人看着兩人使出這般同歸於盡的手段之時,乾位上方的長老一聲大喝。
“勝負已分,還要僵持到什麼時候。”
隨着長老一聲喝令,那兩道撞向張曉陽的冰川巨鯨便身形虛幻,逐漸消散。
“原來辛晨子師兄體內靈力不濟了。”
見到此幕,衆人才恍然大悟起來。
不錯,那辛晨子雖然與張曉陽同等境界,又另有無上傳承。但比起已經轉修太初先天純陽真經的張曉陽來說,體內的靈力容納程度還是要差上一些的。
再加上張曉陽肉身強大,而辛晨子早已在開始的幾招神通相擊之時便已經身受創傷,所以靈力劇烈耗費之下,再也是支撐不住了。
“我輸了。”
辛晨子手持劍器、昂首問天,半晌無語之後,才略有不甘地嘆道:“神通不敵天數。”
聽到此言之後張曉陽卻是微微搖頭,朗聲道:“師弟看事太過片面,難觀本質,天數又何嘗不是神通呢。”
既然天數在我,那我當以天數化作神通,斬滅一切阻擋在前之敵,這就是我的劍。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是我太過執着。”
一聲嘆息之後,辛晨子已經是有所明悟,明白了兩人之間到底差在哪裡。
“今日敗於張師兄劍下,我心服口服,等到來日修爲再有精進之時,辛某必向張師兄討教。”
言盡於此,辛晨子眼中重新散出光芒,向着張曉陽抱拳一禮,便轉身離去。
法臺之上獨留的張曉陽聽到此言,並不作答。
只是心中暗歎:“辛師弟修爲精進之時,恐怕我已是進階築基了,到時候我的對手便會變成其他人了。”
心中雖然暗歎,但張曉陽並未直言。
蓋因此時的純陽宗之內,同輩之內只有自己與對方兩人是真正的劍者,身爲同道之人又何必去打擊對方,自己一劍獨秀呢。
想到這裡,張曉陽也是搖了搖頭,下了法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