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遠雙眼直愣愣地盯住顯得很是輕鬆的張曉陽,心中已是惱怒至極。
自己爲了抵擋這神像的攻擊,一件專司防禦的法寶已是被傷了本源,沒想到眼前這小子居然是直接頂着那一塊殘損的石碑就輕易的將那神像的攻擊擋了下來。
如果張曉陽能聽見張玄遠心中的咆哮,肯定會無比痛苦地說一聲,自己真的不是很輕鬆。
經過這塊殘損石碑數次大發神威將救下自己的小命,張曉陽已經是對這件來歷不明的石碑有着超乎異常的信任,所以纔有着足夠的底氣在沒有護身法寶的情況下大膽取寶。
但是讓張曉陽沒有想到的是,這塊石碑完好無損的將那神像的攻擊抵住後,其重量竟然開始慢慢地發生了變化。
原本變化成一人多高的石碑自己還能抓的起來,但是在經過那神像的數次攻擊後,這石碑居然將那神像的攻擊全部給吞掉了,隨之而然的便是這石碑重量的增長。
雖然已經是有些拿不動這石碑了,但張曉陽還是堅持着將那件掌門真人交待的寶物取走。
看着這件平平淡淡、彷彿沒有任何威能的道士頭巾,張曉陽心中也甚是不解,掌門爲何一定要這件普通的寶物呢。
雖然不明白原因,但張曉陽還是將其收進了儲物袋中,打算返回宗門之後就將其交給掌門真人。
緊接着,張曉陽空餘的一隻手又向那放在華陽巾旁邊的金色道書而去,左手一撈便將其抓住,來不及細看便將那道書收好。
而就在這個時候,殿門之外一陣轟鳴之音傳來,那籠罩在殿外的禁制終於是被破開了一道口子,而那血無殤也是趁此機會化爲了一道血光進入大殿之中。
那一旁驚住的張玄遠此時也是注意到了進入殿中的血無殤,心中念頭轉過,只是狠狠地瞪了張曉陽一眼,便向着殿門而去。
張玄遠也是怕如果再待下去的話,便會被張曉陽和那血無殤聯手殺來,畢竟誰讓他坑過這兩人呢,雖說正邪有別,但難保那兩人不會頭腦發昏聯手對付自己。
剛剛進入大殿中的血無殤此時也是看輕了兩人的面孔,待見到張玄遠後,一聲厲嘯,便祭起一件血色彎刀向着張玄遠斬去。
那彎刀狀的法器尚未臨身,其身上攜帶着的血腥之氣已是撲來。
見到這血刀威勢,張玄遠心中發狠,便將那已經傷了本源的防禦法寶再次祭出,而後將那彎刀抵住。
這時的張玄遠已經是來到了大殿門口之處,與那血無殤之間僅有數丈遠的距離。
接着張曉陽就看到張玄遠身上有一件閃耀着金色光芒的小盾直衝着血無殤飛出,金色小盾之上已經是遍佈裂痕。
“這就是張玄遠身上的那件法寶了吧。”張曉陽看到那小盾後,心中也是暗道。
“不過這張玄遠此舉是何意。”
正準備再次攻向張玄遠的血無殤見到對方的舉動也是一愣,雖然不明白對方此舉是何意思,但他血無殤明顯看出那小盾是一件法寶,血無殤不會白癡地以爲張玄遠是要將這件法寶送於自己。
心中警惕之下,血無殤也是將一件血紅色的小幡記在頭頂,法力催動之下,血光乍現,那小幡猛然變大,垂下了道道紅光將自己護住。
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便發生了。
張曉陽只聽到一聲響徹天地的聲音傳來,直炸得耳中嗡嗡作響,接着便被一股強大的氣浪吹起,直接從那桌案飛過,摔到了那神像之前。
而那在張曉陽身後的殘損石碑也是在那氣浪之下體型逐漸變小,與張曉陽一同摔倒在神像之前,掉落在在了張曉陽的旁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曉陽才感覺到了自己有了意識,彷彿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起身向那殿門處看去。
只見那血無殤倒在大殿一側的牆壁之下,模樣甚是悽慘,生死不明。那牆壁上面也是鮮血密佈,映照出一個由鮮血組成的人形印記。
原本擋在大殿之外的禁制神光也是不知所蹤,一塊兒渣滓都沒有留下。
殿門之前也不見了那張玄遠的蹤跡,但在其原本站立的地方也是能看到有血跡殘留,想來定是受了重傷。
“沒想到這張玄遠如此果斷,竟然直接將那件護身法寶自爆,那可是一件專司防禦的法寶啊。”張曉陽在佩服對方的同時,心中也是升起了一股怨念。
不錯,剛纔那張玄遠見到血無殤擋住自己,竟然將那件法寶自爆了,而且趁此機會,也是將那禁止神光破掉,逃遁而去、不知所蹤。
那殿中的神像應該也是被那法寶自爆的威力影響,不再進行攻擊,張曉陽想着便向那桌案上的最後一件寶物看去,但此時那寶物竟然已是蹤跡全無。
見此,張曉陽心中也是頗爲惱怒,直接動手將那桌案上面的香爐搬走。
俯身將地上已經變小的石碑撿起,張曉陽看着手中的這塊石碑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嘴角也是一陣輕笑。
就在這時,眼前一道金光閃過,張曉陽頓時察覺手中的那殘損石碑突然變得輕飄飄的,彷彿沒有一點重量,而那石碑上也是有微微的金芒透出。
對於此種異變,張曉陽心中驚異,連忙向四周打量。
不久,張曉陽才知道了那道金光的來源。
此時唯有那正中央的那座神像手中缺了一物,正是其手中所持的那件金色令牌狀的東西。
雖然不明白這座雕像的意思,但張曉陽知道眼前的神像頗爲不凡,其舉動定有深意,便衝着這神像一陣禱告:“晚輩純陽宗弟子張曉陽,今日有幸得前輩顯靈賜寶,他日修爲如有所成,定當守正辟邪,守護天下蒼生。”說完,便拜了三拜。
再次擡頭看去,那看不清面容的雕像居然露出了一絲笑容,此時空無一物的右手指着左手拿着的那白色玉冊,那玉冊便向着張曉陽飄來。
白光一閃,張曉陽腦海中便多了一頁散發着乳白色的玉頁,其上隱隱刻有幾個符文,只是神識掃去,便是一陣模糊。
而與此同時,張曉陽耳旁也是傳來了一道低語之聲。
“先天一炁,道始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