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道友,你現在可是開朗許多啊!若有什麼不明白的,貧道可以爲你解答?”這年輕人正想着,突然聽到有人在喊自己,心中頓時一驚。轉過頭來見到來人,喜道:“方前輩,沒想到您也來襄陽了!”看到他懷中抱着的小童,問道:“這位小友是誰,是前輩新收的弟子嗎?”
來人正是方誌興,聽到這年輕人問話,說道:“小徒姓張,名君寶。君寶,這是崑崙派的何足道,還不見過何師兄?”兩人來到襄陽,正好聽說了襄陽舉行較武之事,就順着人流來了此地,沒想到遇到了何足道。方誌興在旁看了好一會兒,又見識了一下臺上衆人武功,這纔過來相認。
張君寶在終南山上,早已拜見了不知多少師伯、師叔、師兄,聞言頓時行了個禮,拜見何足道。
三人剛剛見禮,旁邊那瘦子突然指着方誌興,顫聲道:“你……你是劍神方……方大俠?是了,我在英雄大會上見過你的!方大俠好!小人姓王行六,見過方大俠!”聲音顫抖,顯然極爲激動。
方誌興見這人聲音不自覺地大了起來,擔心擾亂了周圍。伸手讓他平復心情,問道:“你參加過大勝關英雄會?這麼說來,到襄陽應該有九年了吧?這些年沒少遇到危險吧?”這王六武功不高,卻能在時有戰事的襄陽活了九年,這份本事,也算頗爲不凡了。
王六聞言,忍不住嘆了口氣,回道:“是啊!一眨眼已經九年了。當年英雄大會後來到襄陽的老兄弟,如今留下的已經不到一半了,也不知這仗什麼時候才能打完!”英雄大會後就有一批人散去,到襄陽後,又因爲激戰死了不少人,更有人家中有事什麼的,也是離開了襄陽。到了如今,襄陽城中來自英雄大會的武林中人已經少了一半。其中還多是丐幫弟子。
“這……”方誌興聽到王六疑惑,一時也無法解答。他總不能說按照歷史,襄陽城會在二十多年後被破吧?這話真說出來,就實在太打擊士氣了。而且蒙古下死決心攻略襄陽。還是在四川攻取不下之後,這之前則更多的還是試探罷了,真正的苦難日子,可是還在後面呢!
王六見方誌興語塞,知道他對襄陽並不看好。想起當年之事,嘆道:“要是當年按照方大俠的計策,也不用一直死守此地了。唉……是我們有負方大俠啊!”九年前英雄大會上,方誌興提議乘蒙古立足未穩在北地起事,但衆人礙於王重陽抗金失敗,又覺得方誌興是利用衆人成就功業,因此少有人應。如今看來,實是大錯特錯啊!
方誌興聞言,也不知說什麼好。何足道奇怪道:“當年方前輩的計策?那是什麼?”他年紀輕輕,又初次來到中原。對此並不知曉。
王六見他和方誌興熟識,更添了幾分熱情,將當年英雄大會之事詳細解釋了一遍,嘆道:“我等在襄陽守了九年,算起來未畢比在北地起事犧牲的人少,要是和方大俠一起在北地起事的話,說不定已經成功了,總不會一直守着襄陽等着蒙古人!”說着他目視方誌興,問道:“方大俠,如今還有起事成功可能嗎?若是可以。我王六第一個去!”
方誌興見他目光懇切,顯然是真心實意,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了!現在蒙古人已經站穩了腳跟。忽必烈更是在北地收攬儒生,獲得了讀書人認同。再想起事,成功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了。想把蒙古人趕走,還是效仿當年嶽武穆,以南方爲基地,練出精兵北伐。郭大俠如今,就是在忙於此事!”機會稍縱即逝,錯過就難以挽回。當年蒙古立足未穩,汗位又是動盪,若是大勝關英雄會上衆人同意起事,再加上全真教這個遍佈北方的教派支持,即使無法將蒙古人完全驅逐出去,佔據一地割據也是有可能的。但此時蒙古已經逐步掌控北地,汗位紛爭也逐步明確,再加上全真教被限制、防備,即使襄陽城中的高手全部到了北方,也難以有什麼作爲。是以北地起事的計策,已經無法成功了。正是認識到這一點,方誌興纔在發現江陵天寧寺的寶藏後送給了郭靖,讓他有資金練出精兵。只是郭靖此人太過迂腐,如今也未能完全掌控襄陽,不知是否能有所作爲。
“練出精兵?北伐?當年岳家軍威震天下,嶽武穆北伐也都沒成功,郭大俠能成嗎?”王六聞言,喃喃道。他雖然對郭靖極爲信服,又聽傳言說郭靖傳承了嶽武穆的《破金要訣》,但對於郭靖能否完成嶽武穆都沒完成的事,卻實在沒有信心,心下也有些悲觀。
“能!當然能!郭大俠一人是比不過嶽武穆,但大夥兒在此,難道加起來也比不上嗎?郭大俠天資魯鈍,尚且能成爲大俠,王兄弟若是努力,又何嘗不能成爲又一個郭大俠。而臺上這些人,也都會由少俠變成大俠……再加上方大俠、楊大俠、沈大俠……如此多的大俠,天下又有何事不成呢!”王六正悲嘆間,突聽一個聲音說道。卻是朱子柳在臺上發現了這邊動靜,認出了方誌興,下臺前來邀請。他聽到王六的言論,頓時出言鼓舞。
王六正頹喪間,聞言頓時精神一震:“是啊!若是郭大俠自己就能成了,還要我們這些人做什麼?我若奮發努力,未嘗不能成爲大俠!到時就可爲郭大俠分憂了!如此多的大俠,難道還趕不走蒙古人嗎?”想到這裡,他眼神重又堅定下來,對於打退蒙古人充滿了信心。
眼見朱子柳一番空話便讓人精神振奮,方誌興也是有些佩服。這朱子柳曾做過大理國相,又在襄陽打了幾年仗,鼓舞士氣的方法當真不凡。只是希望這王六不是一時熱血,要堅持成爲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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