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錯手?這是什麼武功?”薛慕華疑惑道。不但是他,包不同同樣也沒聽說過這門功夫,不過他對這幾年慕容復時不時的拿出一些新奇的武功早已是見怪不怪,倒沒有問出聲來。只是在內心之中,卻對自家公子漸漸顯露出來的好爲人師的毛病頗有些不以爲然,想着在以後勸諫一二。
不知自己家臣的想法,慕容複道:“這是我新創的散手功夫,招式中包蘊百家,其精微要旨在於‘似是而非,出其不意’八字,臨敵之時,每一招每一式都和各派正宗手法相似而實非,一出手對方以爲是某招,舉手迎敵時才知道打來的方位手法完全不同,自然也就會着了道兒。這功夫是我整理百家武學時無意中創來,用來對付武功出神入化的高手效用不大,對付一般武林中人卻有着奇效,你如今對百家武學都算是略通一二,而又能說的上無有一門精通,因此修習這功夫正是合適,若能把那些東一招、西一式的招式都融進去,武學上自然更進一步!”誠如此言,百花錯手是慕容復整理百家武藝時創來,要旨和《書架恩仇錄》中所載的百花錯拳幾乎相同。只是和百花錯拳是一套拳法不同,他這門百花錯手卻是散手功夫,首先要練成一套糅合了天羅手、蘭花拂穴手等武功的百花手,然後再領悟慕容復吸收自聖火令神功的“應左則前,須右乃後,三虛七實,無中生有”的精義,體會到“錯”之一字。所有威力,全是靠使用者自行領悟。這功夫用來對付那些臨敵時善於機變的高手或許用處不大,面對武功僵化的武林中人卻是無往不利,依着薛慕華的層次來說,練成這套散手也足夠他行走江湖了。
說着,慕容復又轉向遊坦之道:“這門百花錯手的精妙全在一個‘錯’字,只要記住了功夫要旨。招式練錯了也沒有關係。坦之你根基不穩,性子又有些跳脫,這門武功應當正適合你。只是有一點你要記住,我這門百花錯手全在於臨敵應變。你若是拘泥不化,那可就埋沒這門功夫了!”
“多謝曾師叔祖,多謝曾師叔祖!”得到慕容復傳授武藝,遊坦之心中當真是喜不自勝,嚮慕容復連磕幾個響頭。拜謝道。卻不知這門百花錯手不過是慕容復整合百家武學的失敗產物,只是拿出來讓他和薛慕華嘗試着修習而已。
含笑點了點頭,慕容複道:“不過這百花錯手只是招式上的功夫,想要憑藉它成爲高手是絕無可能。坦之,你習武的目的是要找蕭峰、也就是以前的喬峰報仇,不知你覺得除了武功以外,如何才能得手?”
遊坦之這些日子雖然一直是渾渾噩噩,但對如何找蕭峰報仇卻是苦思冥想,聞言不假思索地道:“我要包了石灰迷了他的雙眼,然後再去用匕首刺他。他武功再高。也絕想不到這裡!”
“哈哈哈!”本就對遊坦之有些看不怪,聽到這個回答,包不同再也忍耐不住,冷笑了幾聲,嘲諷道:“憑你這三腳貓的武功,蕭峰他就是雙目皆盲,也不會讓你靠近身側!再說了,他的降龍廿八掌天下無雙,掌力一出,你的石灰包不迷住自己都算不錯了。又怎會迷住他的雙眼呢?這等下三濫的手段,你還是拿過去對付路邊的頑童吧!哈哈哈!”不住哂笑起來,讓一旁的薛慕華都有些老臉通紅。
緊緊咬住嘴脣,遊坦之一張臉漲得通紅。大聲道:“石灰包沒用,那我就捉了毒蛇蜈蚣放在他牀上,蕭峰他就是再厲害,中了毒也是要死……”
“哈哈哈!”聽到他這般孩子氣的話,包不同大笑打斷,又要再諷刺幾句。忽聽慕容複道:“好!你能想到這裡,足見你腦子不笨。蕭峰的武功已經是天下絕頂,依着常理來說,你就是練一輩子也未必趕得上他,因此必須要使用毒藥、暗器方能夠出奇制勝。我這裡有一門以毒練功的武功,練起來進境極快,不知你可願修習?”
“願意!願意!懇請曾師叔祖傳授武功!”心中大喜過望,遊坦之道。他也知道自己的武功和蕭峰差的太遠,因此纔想着用石灰包或毒蛇、蜈蚣暗殺,如今慕容復將其歸納爲毒藥、暗器,所思所想自然是又深了一層,讓他頓生撥雲見日之感,只覺得練好武功去找蕭峰報仇,也不是遙遠之事。
點了點頭,慕容複道:“既然如此,你這些日子就好好調理身子吧!我會讓慕華配置藥湯爲你藥浴,過了這一關,以後你再練起武藝來可就要容易多了。這是一套舒展筋骨的法門,還有些化毒用處,你先嚐試着練習一下,其它的功夫我以後再傳給你!”隨手一點,將從《易筋經》上看到的《摩伽陀國欲三摩地斷行成就神足經》的姿勢和導氣之法印入遊坦之腦海,便和薛慕華一起去了。他這次起意收下游坦之,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想見識下這門武功的神奇,若是他的一些猜想能夠得到驗證,他如今融匯百家武學的道路定然能大進一步。
“師叔祖,你要傳授坦之毒功,這有點不……不太好吧?”出了客廳,薛慕華小心翼翼地道。他一生酷愛醫術,又因爲丁春秋的緣故,自然對毒術痛恨無比。遊坦之雖是他勉強收下,卻也不願意這弟子修習毒功了。
瞥了他一眼,慕容複道:“醫毒不分家,坦之他學不來你的醫術,自然要學習毒術了,治病時不也有以毒攻毒的法門嗎?我這裡有一門五寶換身湯,能夠讓人在沐浴後脫胎換骨;還有五寶花蜜酒,飲用後能使人百病不生、諸毒不侵不說,還能夠陡增十餘年功力;並且在以後他修習內功時,還可以服用烈火丹或九九丸輔助修習。這般三管齊下,保準坦之一年後武功就能夠勝過你,你說要不要讓他去修習毒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