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南慕容!”“師叔祖!”……見到慕容復帶着人突然現身,衆人紛紛驚道。待聽到慕容復對着木屋喊“無崖子師兄”,更是讓許多人心生懷疑:“無崖子是誰?難道這慕容復還有師門不成?”
“無崖子?難道那老賊還沒有死,慕容復又爲何稱他‘師兄’?”聽到慕容復的聲音,丁春秋心中想道。驀地,他看到慕容復扔向木屋的孩童,心中猛然想起一人,暗叫聲“不好”,便見那孩童飄然落下,大聲道:“無崖子,知道我來了還不出來,難道還要我去拜見你嗎?來,讓我看看你被丁春秋和那賊賤人傷成什麼樣,竟然在這裡躲藏了三十年!”
“師伯,師父他……”上前幾步,蘇星河正要解釋,便聽到“唉!”的一聲,從木屋中傳來一道嘆息傳來,又有一個低沉蒼老的聲音道:“師姐,我如今已經沒有大礙了,反倒你年紀這麼大了,又要返老還童,何必如此奔波呢?”說着,只聽得“吱啞”一聲,木屋上一處門戶洞開,從中走出了一個男子。雖然年紀看着不小,卻仍是黑鬚三尺,沒一根斑白,臉如冠玉,更沒半絲皺紋,神采飛揚,風度閒雅,讓人一見之下,頓時生出好感。
“你……你……你……”看到這人,衆人中除了天山童姥外其他人還沒什麼,丁春秋卻已是驚駭之極,指着他連說了幾個“你”字,卻是沒說出話來。在他心中,無崖子早已被自己打落山崖死去,哪會想到他“死而復生”,驚詫之下,自然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什麼?是看我還沒死嗎?孽徒,既然看到我和你師伯、師叔,還不趕快就擒!”正看着天山童姥不知說些什麼,無崖子忽然聽到丁春秋的聲音,怒喝道。枯居此地三十年,若非得到慕容復相助他便要這般了結餘生,心中對丁春秋的憤恨自然是可想而知。一見到他,無崖子便立時大聲喝罵,想要清理逍遙派門戶。
“什麼?丁春秋的師父?”聽到無崖子所言,擂鼓山一衆外人驚聲道。丁春秋以邪功名動江湖,無崖子是他師父,邪功豈不是由他而來?想到丁春秋的一身毒功和化功大法,一些膽小的已經要抽身離去,免得受到了波及。
見此,蘇星河急忙解釋道:“諸位,這是我師父無崖子。本門不幸出了丁春秋這個逆徒,三十年前修成邪功後又勾結外人打傷了師父,跑到江湖上胡作非爲。如今我師痊癒,更有師伯、師叔前來相助,正要除此逆賊。”說着,他向丁春秋喝道:“丁春秋,師父、師伯、師叔在前,難道你還不束手就擒嗎?”
“原來是這樣!”有些恍然,衆人道。雖然不知道聾啞老人蘇星河爲何突然開口說話,衆人卻聽明白他們除去丁春秋,丁春秋胡作非爲,化功大法更是犯江湖忌諱,他門中之人要主動除去,衆人自然是樂見其成,甚至還有着期待之意。
這時,看着扔出孩童後正在恢復功力的慕容復,鳩摩智目光閃爍,向蘇星河道:“蘇先生,慕容公子也你門中之人嗎?”
蘇星河道:“是,他是我師父代師收徒,也是蘇某師叔!”言語之中,滿是尊崇之意。慕容復不但武功卓絕,各方面的見識也遠遠勝過了他,即使年紀輕輕就成了師叔,蘇星河也並無不服之意。
“了不起,了不起!”鳩摩智讚歎道。也不知是贊蘇星河這一門,還是在贊慕容復。他這兩年也一直勤修武藝,自覺是大有進境,但方纔慕容復突然出現,他卻仍沒有發覺一絲端倪,再想到自己如今武功進步也多得慕容復指點,對他更多出幾分忌憚:“我只道慕容復一身武功是得慕容氏遺澤,沒想到竟然還另有着師門,瞧這蘇星河和丁春秋,他這門武功似乎不弱,也不知爲何從未在江湖顯名?”
這番念頭,也在其他人心中泛起。方纔蘇星河雖然解釋了那麼多,但衆人除了知道他們要清理門戶外,對於這個門派的名稱竟然還都不知,心中更覺神秘。
那邊,丁春秋此時早知自己今日中了他人計謀,甚至可能要葬身此地。不過他眼珠轉動,覷到慕容復正盤膝恢復,天山童姥在看着無崖子,突然間“哈哈”一聲,狂笑道:“險些被你誑住了,你這般虛張聲勢,難道就能敵過我星宿老仙嗎?老賊,快獻上本門秘籍,我便饒你一命!”卻是他見到慕容復消耗頗大,又聽到天山童姥在返老還童,自覺兩人已不足爲患。而無崖子雖然看着似是恢復如初,但他武功荒廢了三十年,如今也不見得能夠比過自己,如今三人齊聚,正好讓他取得逍遙派秘籍。
“利令智昏,利令智昏!”搖了搖頭,蘇星河嘆道,便要請無崖子出手擒拿此人。就在這時,他的弟子薛慕華身後忽然跳出了一個少年,大聲道:“師祖,弟子請命!”
“你是?”微微皺眉,蘇星河道,並不認識這個少年。
“弟子游坦之,是薛師父門下,求曾師祖和師父准許,讓弟子擒下這個敗類。”那少年道。他這兩年隨着蘇星河,南下北上行程數萬裡,不但收穫了許多珍奇毒蟲練就一身神功,更是連脾性也有了些許改變,若是以前,他可絕不會在面對丁春秋時還敢於主動請戰。
“胡鬧!”聽到是薛慕華門下,蘇星河顏色稍霽,卻斥責道。因爲保密等原因,薛慕華和遊坦之也只是剛剛來到這裡,因此他並不知道這個徒孫的武功如何。只是看他容貌不過弱冠,下意識開始斥責,怪他打擾了自己。
正要斥責幾句,蘇星河卻忽見慕容復睜開眼來,長身站起,吩咐道:“讓坦之去!丁春秋的武功,想來由他對付就足夠了,我們在旁掠陣!”一錘定下了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