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二人才被一陣陣小孩子的哭聲驚醒。緩緩地睜開眼睛,石易風、任不凡二人望着不遠之處的祭壇。妖魂的影子,早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空曠的祭壇,以及那個正在祭壇之上不停嗚咽的小女孩。
石易風急忙快走了幾步,衝到了祭壇之上。一把將躺在祭壇中心之上的小女孩兒抱了起來,嘴裡不停的哄着懷中驚魂未定的小女孩。這個已經陷入幽暗的血洞之內幾乎一天一夜的時間,一直昏迷的小女孩。
“孩子,不怕,沒事了,叔叔很快就送你回家。。。。。。”
就這麼一直哄了能有一炷香的時間,小女孩兒才又開始輕輕地睡着了。石易風望着剛剛熟睡的小女孩,內心之中感慨萬千。這個孩子才僅僅三歲罷了,就在生死之間徘徊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任道友,你先抱着孩子回去,石某要將這處罪孽之地徹底毀了!”石易風的聲音說不出的冷清。滿地的血跡,還有幾根不知道何物的骨頭,散落在地面之上。如果再有人來到這裡,普通人或許還能好些,如果是有一些道行且心性不佳的人,或許又是一場災難!
站在不遠之處的任不凡,衝着石易風輕輕地點了點頭。也不囉嗦,徑直朝着石易風走了過來。伸出雙手,輕輕地將小女孩兒接了過來,然後又衝着石易風微微示意了一下以後,這才轉過身,大步的向着洞外走了出去。
對於這個山洞,石易風打心眼裡覺得十分不自在,甚至內心深處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厭惡。這種東西不是所謂的除惡務盡,除暴安良,而是在一種信仰追求的道路之上,突然發現還有如此邪惡的事情。對於這種事情,石易風向來都是不會任由其肆虐的。更何況,如果自己不管,整個飛虎鎮都會變成死鎮。
淡淡的嘆了一口氣,石易風望着眼前的一切種種。這都是慾望惹起的,這個世界上亙古不變的道理,就是不論是凡人,還是能力超出凡人許多的修道之人,或者是異類!都有自己的慾望,可怕的並不是這些慾望,而是慾望本身,出於私心的話,那麼無疑會給其他的生命帶來災難。
甚至更爲嚴重的是,無法彌補的傷害!
山洞之中,以石易風爲中心,一個耀眼的光球向外散射出去無數光芒。就像漆黑的夜裡,突然之間一盞明燈出現在眼前一樣。緊接着,這些光芒開始幻化成一道道清色的光束。
“砰”“砰”“砰”。。。。。。不絕於耳的聲音開始響了起來,那些光束直奔着偌大的祭壇衝了過去。
一時間,整個山洞之內,飛沙走石,雜亂的聲音充斥在石易風的雙耳之中。然而此時的石易風,就像是沒有聽到這些聲音似得。以身體爲中心,半丈之內,光球似乎越發的刺眼!
“嘭”一道空前的聲音,響徹在整個山林之中。石易風整個人飄在上空,望着下方已經坍塌的山洞,神色說不出的沉重!
足足過了能有半個時辰的時間,這時天色已經很晚了。夜空裡的星星彷彿也在爲了這件事的解決而高興,不斷地閃爍出晶瑩的白光。天空之中,那道亙古不變的月亮,似乎今夜也變得異常圓潤起來。。。。。。
飛虎鎮府衙之中,將近冷清了一個多月時間的衙門,似乎因爲這一件事情的解決,變成了鎮中百姓的歡樂之地。全鎮的老百姓,毫無遺漏的都聚集在了府衙大院之內,這在飛虎鎮的歷史上,倒是頭一回。
以往之時,做官風氣甚爲正氣的左大人也不見得能同時召集整個飛虎鎮的百姓同時聚集在這裡、更遑輪今夜,整個府衙之中,十幾個大屋,以及整個大院,包括大堂之中,都擺滿了酒桌。、
豐收的喜悅,足足被壓抑了能有一個月的時間!在小女孩被任不凡抱回來的那一刻,已經徹底的釋放了出來。小女孩的的親人,這一天一夜的時間,就像度日如年,但是萬萬沒想到孩子還能活着回來。
那一對樸實而又年輕的夫妻,重重的跪在了五個人的身前!不爲別的,只是爲了一點點小愛,相比整個鎮上的大事,小女孩這件事可能十分的微不足道。但是對於她的父母親人而言,卻是一等一的大事。
“謝謝道長,謝謝幾位!“這位年輕的母親,泣不成聲的時候。並沒有忘了眼前的這幾個人,不僅僅是自己女兒的救命恩人,更是自己全家的救命恩人,甚至再進一步的話,是整個飛虎鎮的再生父母。
大堂之中,一共擺了三張桌子,其中那位左大人陪同着許印山以及任不凡、大鬍子殷褚洛、湯一清坐在了同一張桌子旁邊。而其中一個座位是空着的,應該是留給石易風的。
其餘的兩個桌子,應該是鎮上一些德高望重的人。這些人大都上了年紀,安穩的坐在桌子旁邊,臉上的喜悅之情,已經替代了昨日之時,尚還愁眉苦臉的表情。一個月的壓抑,不僅僅是對年輕人而言,也是對他們的考驗!
“要不是道長以及幾位前來,恐怕整個飛虎鎮都免不了遭受這有史以來最大的劫難。左某身爲地方父母官,代表衆多父老鄉親,謝謝各位了!”左田光神色極爲凝重,緩緩地站了起來,衝着幾個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左大人無需這麼客氣,斬妖除魔乃是我輩的職責。修行一生,如果任由那妖魔鬼怪肆虐人間,那我等還修什麼道。”這番話從鬚髮皆白的左印山嘴裡說出來的時候,衆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這裡。
“果然是得道的高士,我等普通百姓萬萬不如!”
“這位前輩一看就是那種得道的高人,如果能留在這裡,那該多好!”
幾乎每個桌子的人都在議論紛紛,目光都在朝着大堂之內望去。
一時之間,隨着左印山的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但凡是聽到了的百姓,內心之中都是感慨萬千。這纔是有德行的人,如果不是今夜,這些百姓全體集中在這裡,請求這些人留在這裡吃個晚飯,恐怕這幾個人都會悄悄的離開。
“當初,幸虧老朽打開了店門,要不然老朽就是千古罪人了!”旁邊的桌子上,說話的人,聲音聽起來十分蒼老。這個老人正是昨日的時候,打開店門,讓五個人在店裡住了一宿的客棧老掌櫃。
大堂,其餘屋子,以及大院之內酒席,都是老百姓從家中集資,自願買的!整個鎮上的剩餘的雞鴨魚,以及爲數不多的牛馬羊幾乎拿出了能有一小半,這才湊成了今夜的場面。
“咦,怎麼每家每戶的燈都關上了,莫非有什麼變故不成!”淡淡的聲音在寂靜的客棧門口響了起來。
“呵呵,我怎麼忘了,他們都在反府衙之中。。。。。。”石易風自嘲的笑了起來,自己安排任不凡回來的時候,是讓他通知整個鎮上的百姓。然而這些百姓,在自己離開的時候,都被那位左大人召集到了衙門之中。此時此刻,可能全鎮的百姓,都集中在了府衙之內,歡聚一堂。
一念至此,石易風整個人忽然間朝着府衙的方向激射而去。
“石道友回來了。”任不凡暗暗的給正在大聲說話的許印山傳音道。此時的許印山三人也是沉浸在了凡塵俗世之中,這裡的民風甚是淳樸,接二連三會從院內走進老百姓,向他們幾個人表示謝意,足足持續了能有半個時辰的時間。
幾乎所有鎮上的老百姓,都走了一圈之後,這才稍微安靜了一些。許印山仙風道骨,白鬚飄飄,這種形象已經深刻的鑽進了飛虎鎮百姓內心之中。其中甚至有些人,主動提出來拜師學藝的,但是都被許印山找了理由撇了過去。
“石道友你終於回來了!”任不凡作爲這裡的修爲第二高的人,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正在向大堂走來的石易風,當下暗暗傳音給石易風。
“任道友,這些事情就有勞許道友了,石某隻是覺得這件事情,恐怕還不算完!”石易風暗暗傳音給任不凡,將自己的想法也一併告訴了他。
毀掉祭壇之前,石易風仔細觀察過整個陣法,也仔細的觀察了祭壇。他雖然對陣法之道不是多麼精通,但是憑藉敏銳的靈識,他總感覺那個妖魂所做的事情,恐怕是爲他人做了嫁衣。
而且,在祭壇之下,竟然封存着一個可以讓元神寄存的小型法陣。這個法陣看似十分不起眼,但是卻是和祭壇之上的血陣息息相連。可以說,血陣收集的力量,在被淨化之後,都會傳到下面的小型法陣之中。
“此事暫時先到此爲止,等到今夜過去了,咱們再做計較如何!”
“那就依石道友的意思,等過了今夜,你我二人再另行商議!”
二人不動聲色的傳音,酒宴也在這個時候正式開始了。足足持續了兩個時辰的酒宴,鎮上的老百姓,幾乎都喝的酩酊大醉。
就連那位左大人,包括所有的差役都在這個特殊的夜晚,都放浪形骸,喝的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