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陽,既然這是酥清散的解藥,你可敢先服下一顆!”
冷漠的話語自呂岩口中說出,傳入了沈平的耳中,頓時讓沈平僵在了那裡。而呂岩看到了沈平的神情僵硬,臉上冷笑不由得更甚了幾分,厲聲開口道,“怎麼,沈平!莫非你真要在我面前耍什麼花樣不成,難道你以爲我不敢殺你麼!”
呂岩話音剛落,只見烈鳴劍“忽”的一聲冒出了強烈的火焰,剎那間一股火焰狂風已經襲到了沈平身邊,燎着了他頭上的毛髮,立刻讓沈平絞痛不已,口中連連對着呂岩哀號道,“呂師叔!切莫動手!聽我與你分說!”
“哼!”
收起面上冷笑,緊接着呂岩神念一動,那燃在沈平頭上的烈火霎時間被呂岩收回,收攏在了烈鳴劍的周圍,定眼向沈平身上望去。只見沈平此時因爲火焰燃着了自己一個毛髮,頂着一個大光頭上面還有焦糊的痕跡,整個狼狽不堪,呂岩也淡淡的再次開口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呂師叔,您聽我解釋!”
哭喪着臉先是回了一句,隨後沈平緊握了一下手中的玉瓶,緩緩說道,“呂師叔,這酥清散本就是氣體毒藥,無色無味更兼無形,所以才被稱之爲江湖第一毒藥。而這酥清散即爲氣體,那解毒之藥必定也爲氣體,所以”
說着沈平一眼打量了呂岩一下,發現呂岩面色凝重,絲毫不爲自己話語所動,沈平在此刻也急忙繼續說道,“所以若是我現在打開了這玉瓶,這解藥必定會被我吸入體內,須要再調配一瓶,才能幫呂師叔您解毒了”
“哦?是這樣麼?!”
面無表情的盯着沈平,呂岩發現這沈平說話之時目光略微有些閃爍,心裡自是不相信這沈平話語,喃喃暗道,“看來這沈平見我體內酥清散之毒未解,還存有殺我之意!那瓶解藥想來也不是什麼真的解藥,怕是另一種劇毒吧!”
“看來這沈平,還真是不能留了!”
“而且聽那瀋陽沈平在剛來的時候交談言語中,好像提到過我身上的劇毒也就能再持續一段時間而已。既然如此,那就算現在出手殺了沈平,待到過段時間,我體內的酥清散之毒自會解開,不需要什麼解藥了!”
暗道到這裡,呂岩細眯起了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就要出手將沈平擊殺。不過就在這時,呂岩好像突然於想到了什麼,忽然停止了使用神念御劍,又是心裡喃喃暗道,“不過在殺了這沈平之前,還得要問清楚那件事纔好!”
就在呂岩心裡如此思量,面露沉吟之色時,沈平也一直低着頭,暗暗打量着呂岩所在,心裡暗道只要自己能夠接近呂岩,必定要在呂岩御劍擊殺自己之前,先結果了呂岩的性命,心裡有着這一層想法,讓沈平握着玉瓶的手不由得出了一層熱汗,更是心裡忐忑不知呂岩的下一步做法。
也正是在這時,呂岩忽然輕輕的嘆了口氣,開口說道,“也罷,既然這解藥只有一瓶,那你就趕快過來,解了我體內酥清散之毒吧!”
“是,呂師叔!”
聽到呂岩這樣一說,沈平眼中露出暗喜之色,卻被他瞬間掩飾而過。哪知就當沈平剛剛雙手扶住呂岩,要爬向呂岩方向遞給他解毒之藥的時候,忽然自呂岩口中猛的又道了一聲“且慢”,讓沈平一下停止了自己手上動作,不禁開口問道,“怎麼了,呂師叔!”
“嗯”略作沉吟了一下,呂岩眯着雙眼看向沈平,淡淡的開口問道,“沈平,再交給我解藥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若是你回答得我滿意,在解毒之後,我自會留你條性命!但若是你的回答我不滿意,你可知道後果?!”
“知道知道!”焦急的連忙開口回答,沈平趕快擦了下頭上的汗漬說道。
“很好!”
見得沈平如此回答,呂岩臉上微微露出笑意,開口詢問道,“你與那瀋陽剛來之時,我從你們口中聽說,就算你們二人殺了我,也不會有人知道。而且在言語之中,你們還提到了象甲門!,你們到底是收到了什麼消息,爲何會知道象甲門所發生的事兒!”
呂岩在問出這樣一句話後,沈平也是怔了一下,因爲他怎麼也想不到,呂岩要問的問題竟然是這個。當沈平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看到呂岩那不善的神色,心裡立即一凜,馬上開口說道,“是這樣的,呂師叔。”
“今日您還在休息的時候,我與瀋陽兩人收到了自內門傳來的信件,那裡面”
“說的是什麼!”
再次聽到呂岩嚴聲發問,沈平馬上加快了自己語速,連忙說道,“那信中所寫的,是掌教真人親下赦令,說是得知了象甲門原是魔宗門派,前去恭賀象甲門掌教的衆多門派弟子全部被殺。只有只有..只有寥寥幾人逃得性命”
“我與瀋陽得知了這件事之後,自以爲在殺了呂師叔您,神不知鬼不覺,可以把一切罪過推在魔宗的身所以”
在沈平說道這裡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低,不由得再次望向了呂岩方向。當他見到呂岩面上的冷寒之意後,頓時不敢再繼續說下去,馬上又是連連磕頭道,“呂師叔!呂師叔!當時我們兩人也是被鬼迷了心竅,纔想出這樣的法子!其實都是怕呂師叔把青洋城內的事,稟告給門內長老知道,責罰於我們二人!”
“請呂師叔饒了我這條賤命吧!”
“嗯,你放心。”呂岩收起面上寒意,微笑着對沈平說道,“既然你如此對我說,我自是不會殺你的!”
“只不過”
“不過?”
喃喃重複了呂岩那句“不過”,沈平這時猛的感覺到一股炙熱氣息襲來,讓他頓時擡起了自己的頭。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只聽“唰”的一聲,那烈鳴劍竟然化作了一道虹光,直接斬下了沈平的頭顱,自烈鳴劍上發出的火焰,更是剎那間把沈平的頭顱燒成了飛灰!
“只不過我斷不會留你一條性命的!”
冷笑着說完最後一句,這時完全擊殺了瀋陽與沈平二人,脫難的呂岩才暗暗鬆了口氣。不過在那之後,呂岩的眉頭卻又是緊皺了起來,喃喃說道,“看來象甲門的事應該已經在姜國之內傳開了。不過那沈平竟然說有寥寥幾人逃出了象甲門莫非”
“莫非除了我之外,還有人逃了出來麼!”
如此驚道一聲,呂岩頓時感覺心中猛的一沉。當他想到除了自己還有人逃出象甲門之中的時候,他眼中雖也閃過一絲欣喜之色,但卻想到假若有人與自己一樣逃出了象甲門,那象甲門掌教齊斌肯定會派人出來追殺那些人,而自己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看來,必須要趕快解掉身上劇毒,儘快趕回青峰門纔算安全了!”
喃喃的說了一聲,呂岩立刻擡起頭,望向了烈鳴劍所在方向。只見呂岩在擡起頭的那一刻,額頭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漬,夜遊之境龐大的神念瞬間發出,正是輸送往烈鳴劍所在的方向,接着只聽呂岩忽然低吼一聲,“幻!”
“譁!”
在呂岩低喝出那一聲“幻”的時候,烈鳴劍上的火焰突然大增,剎那間天空中已經飄起了一大團火紅的火焰。隨後只見那火焰在天空中不斷收縮,逐漸的形成了一隻大手的模樣,一下把瀋陽沈平兩人的儲存袋抓到了自己面前!
不過就當那火焰的大手把瀋陽沈平儲存袋放在呂岩身前的時候,突然“忽”的一聲,那火焰所制的大手頓時消失不見,緊接着丁玲噹啷的聲音響遍了整個房間,正是那烈鳴劍一閃消失,變成了符寶烈鳴的玉符,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呼呼”
口中不斷喘着粗氣,呂岩這一刻只感覺自己體內的氣修真氣幾乎消耗一空,甚至頭部都隱隱作痛,正是神念消耗巨大的徵兆。急促的喘息過之後,呂岩這才深吸了一口氣,讓呼吸平復了下來,在那之後呂岩還喃喃的說道,“這劍氣幻化,果然實在太過消耗真氣與神念!”
“也不知道那幻霧青蓮的境界,我到底何時才能達到!”
如此輕道了一句,呂岩再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閉起雙眼就要控制神魂出竅,讓神魂吸納周圍天地靈氣,首先恢復好自己體內的氣修真氣,並在那之後利用神魂翻看一下瀋陽沈平的儲存袋,看看能否找到酥清散的解藥。
哪知就在這時,忽然自房門外再次傳來了腳步聲,頓時讓呂岩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睜開了雙眼看向了那裡。果然沒過一會兒的時候,突然自門外再次走進了一人,當看到了這房間中的景象之後,也是露出了錯愕的神色。
“是你”目光掃在那人的身上,呂岩因體內真氣與神念消耗過多,有些虛弱的說道。
原來剛剛步入這間房中的人,呂岩也是認識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幫瀋陽沈平兩次送東西過來呂岩這裡的青峰門弟子秦漢。
而當聽到呂岩如此說了一聲後,本來略有些錯愕的秦漢也是驚叫了一聲,然後面色有些蒼白的他纔看向了呂岩,馬上開口詢問道,“呂師叔,您沒事吧!”
“沒什麼,只是受了些輕傷罷了。”
淡淡的回覆了秦漢一聲,隨後呂岩微微感覺了一下,發現自己體內酥清散的毒素竟然已經開始消退,自己已經能夠活動自己的手腳,只是全身還有些無力感罷了,不過僅僅能夠活動手腳,也讓現在的呂岩十分欣喜了。
虛弱的緩緩爬起身子,在呂岩剛剛站起來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再次望向了秦漢的方向,輕輕對他擺了擺手,開口說道,“你過來扶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