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謂。”洪興完全收起笑容,面對着金狼,卻暗中掃視着溫水。
金狼聳聳肩,不予反駁,悠閒的端着酒杯,對着洪興微微舉杯,微微一笑,將杯中的中全被飲進。
洪興因爲金狼的動作,而心中一沉,不由自主的微微側身,避開金狼的視線。
姜源將兩人的動作全都收入眼底,心中微微一動,仔細的打量洪興,最後將眼光定在洪興面前的領帶夾上。
“嗨!”一邊的朱雀對着洪興的領帶夾揮揮手,“黑暗中的老鼠,你好。”
“你在做什麼?”洪興冷聲對着朱雀說道。
“做什麼?那不是攝像頭嗎?只是和暗中的人打個招呼而已。”朱雀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隨即幫溫水的空杯子中加滿酒。
“你們是怎麼發現的?”洪興臉‘色’微變的問道。
“這很難被發現嗎?”朱雀不解的看向火狼他們。
“很簡單啊,那麼明顯的地方。”火狼和水狼都搖頭說道。
姜源聽了這句話,才仔細的打量朱雀幾人,他剛剛就一直都沒有發現,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那我來猜猜你的主人是誰呢?”金狼看着領帶夾,意味深長的一笑,“說起來京都在前幾年有換過一屆領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洪幫就是自那以後開始更加活躍的,那麼”
“住口!”金狼的話還沒有說完,洪興就大聲打斷了。
“咔嗒!咔嗒!”洪興一揮手,保險打開的聲音,清晰的響在耳邊,“你們今天一個都別想活着離開。”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金狼悠閒的說着。
姜源則是暗中將姜維旭拉倒身後,警惕的看着周圍的槍口,滿臉緊繃,和金狼他們一臉的輕鬆完全相反。
“砰!砰!”槍響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下一秒所有的人都全都倒在地上,朱雀幾人各握着幾把搶來的手槍。
“維旭,你沒事吧?”一邊的角落中,姜源關心的問着姜維旭。
“恩,我沒事。”姜維旭鎮定的回答,眼睛卻看向溫水的方向,溫水仍是坐在原地慢慢的喝着酒,要是忽略她旁邊座位上的槍孔,沒人會相信她剛剛就處於槍戰中心。
姜源聽到姜維旭的聲音,臉上一愣,他以爲姜維旭應該會緊張害怕的,畢竟這是第一次自己帶他參加這種行動,就算是他本來就有心理準備,也不應該是這麼鎮定的聲音。
姜源順着姜維旭的眼睛看去,眼睛一動,隨即心中一鬆,拍拍姜維旭的肩膀,他這傻兒子也長大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長成一個不需要保護的男人了,自己以後也可以放心了。
“啪嗒,啪嗒!”卸了彈夾的手槍,被扔在地上。
“你們”洪興滿臉的驚訝,雖然知道他們有點本事,但是完全沒想到他們居然能毫髮無損。
“好久沒有活動了,差點就負傷了。”朱雀拍拍心口,慶幸的說道。
“放心,你要是負傷,我會給你個痛快的。”火狼幸災樂禍的看着朱雀。
“在你死之前,我絕對不會有事的。”朱雀沒好氣的說道。
“外面已經被我包圍了,你們是逃不出去的。”洪興在身邊幾人的保護下,看着金狼幾人,“你們還是放棄抵抗吧。”
“這話不應該是我們說的嗎?”水狼疑‘惑’的問道,“你不會以爲我們真的是來送死的吧?”
“哼,外面現在全都是我的人,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洪興看着漸漸靠近的朱雀。
“你確信?”朱雀玩味的笑着,緊緊的盯着洪興,“要不要自己出去確認一下呢?”
“什麼?”洪興看着朱雀心中一沉。
Wшw▲ Tтkǎ n▲ ¢ Ο “就是說”朱雀更加‘逼’近洪興一步。
“小心!”
“去死吧!”
“砰!”
“卡擦!”
一切發生的太快,所有的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子彈穿透朱雀的肩膀,血跡染紅了周圍的衣服。朱雀一腳踩在二當家的手上,因爲疼痛和失血導致有點暈眩。
“你沒事吧?”火狼和水狼站在朱雀周圍,而金狼他們則是警惕着洪興。
“死不了。”朱雀有氣無力的說着。
“咔!”酒杯輕輕碰到桌子的聲音,所有的人都是後背一涼,不敢看向溫水的位置。
整個晚上一直背對着衆人,悠閒的喝着酒的溫水,終於第一次轉過身來,慢慢的離開位置,走到朱雀的身邊,火狼和水狼立刻讓道一邊,最大距離的遠離溫水,在她身邊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老大。”朱雀輕輕的靠在溫水的肩膀,立刻失去整個意識。
對於朱雀他們來說,就算是身邊沒有人,也不會允許自己失去意識的,因爲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無意識中失去生命,而只有在溫水的身邊,纔會毫無顧忌的放縱自己的意識,不需要硬撐,不需要防備。
溫水輕輕一動,屋中突然出現一個聲音,黑‘色’的西裝,銀‘色’的面具,來人接過抱着朱雀的身體,一瞬間就消失在人們的面前。
而現在屋中的人卻完全沒有心思去猜測剛剛出現的人是什麼身份,所有的人就算是不看向溫水,整個神經,細胞也在感受着溫水的氣息。
溫水淡淡的看着袖口上的血跡,這是剛剛碰到朱雀的肩膀,被染上的還溫熱的血液,散發着甜美的血腥味。
“溫水。”姜維旭將聲音壓在喉嚨口,他能感受到氣氛的不一樣,雖然溫水還是那樣淡淡的模樣。
“溫水。”金狼走到溫水身邊,將紙巾遞給溫水。
溫水沒有接過金狼的紙巾,而是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匕首,金狼看着匕首上刻着的栩栩如生的曼珠沙華,眼中一動。
溫水低頭看着躺在地上的二當家,輕聲說道,“酒!”
金狼一愣,立刻從吧檯那端來一杯酒,遞給溫水,順便將座位拖來放在溫水的身邊,總感覺她站在那的氣勢讓人喘不過氣來。
溫水坐在椅子上,將腳放在二當家的手上,慢慢用力。
“啊!啊!”二當家的慘叫聲在這安靜的時刻,更加讓人寒‘毛’豎起,滲人的緊。
金狼看着溫水挪開腳,二當家那軟綿綿的手掌,恐怕中間的骨頭全都成碎屑了。
就在二當家的慘叫聲剛剛結束,人們暗中舒了一口氣的時候,“噗!”刀身切開‘肉’體的聲音,清晰的響起。
“啊!”剛剛的慘叫聲再次響起,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二當家,只見他的手臂上穩穩的‘插’着一把匕首,他們甚至能從縫隙中看到那把匕首的刀尖已經嵌入地面。
就在大家就這樣的時候,溫水微微彎腰將匕首慢慢的拔出,大家甚至還能聽到匕首和骨頭摩擦的聲音,讓人感覺自己的手臂也開始隱隱生疼。
“嘩啦啦!”溫水將匕首拔出,微微傾斜酒杯,裡面濃烈的威士忌全都流到手臂的傷口上,滲透到骨頭裡面,二當家在這中間已經昏過去,又疼醒過來很多次了。
濃烈的酒‘精’的味道‘混’雜着血腥味,就算是大家都是殺過人見過血腥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也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你,求求,你。”二當家滿臉蒼白的睜着眼,讓人懷疑他在下一刻就會停止呼吸,“求求你,放,過我,求你”
二當家用另一隻手,勉強的想要拉着溫水的‘褲’腳,滿臉的後悔哀求,希望溫水能放過自己,他剛剛只是一時衝動而已,要是知道會是這樣,他一定會乖乖的站着,不,他一定不會過來的。
溫水淡淡的少了‘褲’腳上的手,輕輕一動,“噗!”
“啊!”二當家的聲音有氣無力的響起,可是其中的痛苦還是讓人感同身受,二當家再次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屋中的血腥味更加濃厚,金狼蹲下手,將溫水鞋子上濺到的血液擦拭乾淨,可是‘褲’子上的血液卻用紙巾擦不掉。
洪興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一樣,怎麼都發不出聲音,看着地上的斷手,暈過去的二當家,慢慢的將目光放在溫水的身上,緊緊的握着手槍。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大家只是眼睜睜的看着二當家身上越來越多的白骨,周圍堆積的‘肉’片,空氣中久久不散的血腥味,讓大家忍不住作嘔,卻誰都不敢動,只能勉強的壓下。
終於在二當家失去呼吸的時候,大家都舒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在看下去了,總感覺那匕首就像是割在自己的身上,大家都已經汗流浹背了。
溫水輕輕一甩匕首,匕首上的血跡立刻消失乾淨,整個刀身乾淨冰冷。溫水收起匕首,慢慢的起身走向洪興,她已經沒有耐心呆在這了。
“簽了。”溫水將一疊資料扔在洪興的面前,淡淡的說道。
洪興看着只及自己‘胸’口高的溫水,握着槍的手緊了鬆,鬆了緊,最後蹲下身,將資料撿起,卻臉‘色’一變。
上面全都是全都是他們非法‘交’易的資料,不僅有着和齊氏合作的資料,甚至連自己沒來得及出手的毒品和槍支暗藏在哪都一清二楚。
洪興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手微微顫抖,上面清晰的寫着,他和盧書記是兄弟關係,以及兩人暗中聯繫的資料。
“轟!”大‘門’被從外推開,“噠噠,噠噠。”全副武裝的刑警,立刻將屋中的人全都包圍起來,槍口直指着中間的洪興。
“水水!”溫榕走了進來,將手中的衣服披在溫水的身上。
“首長,找到了。”一個人從吧檯後的酒櫃處發現一個暗‘門’。
“搜!”溫榕沉聲說道。
“是。”一個個警惕的走進暗‘門’中,走進去才發現裡面有一個黑暗的房間。
“首長,這裡有很多的毒品。”下面的報告的說道。
“抓起來。”溫榕一揮手,立刻有人將上前想要抓住洪興。
“不要過來!”洪興立刻拿槍指着自己,大聲說道。
“你想要做什麼?放下槍。”溫榕站在溫水面前,將溫水整個身體擋在身後。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洪興對着溫榕問道,活着說問着溫榕身後的溫水,明明就已經有證據了,爲什麼還要這樣找上‘門’來。
“你還想不明白嗎?”金狼在一邊涼聲說道,“當然是爲了將你們一網打盡。”
洪興一怔,順着金狼的目光,看向面前的領帶夾,突然想到什麼,臉上慌‘亂’的說道,“不可能。”
“說起來,那位盧書記也真是狡猾,一點都沒有留下線索。”金狼站在溫水的身邊,微笑的說着,“要不是這次抓個現形,還真沒有辦法判他的罪呢。”
“你們從一開始就算好了。”洪興握着槍的手微微顫抖,一連串的事情,他們以爲自己是黃雀,最後才發現一開始就走進了別人的圈套。
溫水的手輕輕一動,“咔!”洪興的手一鬆,槍支掉在地上,周圍的刑警立刻上前將洪興控制住。
“水水,我先送你回去吧。”溫榕剛進來就注意到溫水衣服上的血跡了,雖然剛剛確認過不是溫水自己的,但是看着還是刺眼極了。
“不用。”溫水披着衣服,頭也不會的轉身離開這裡,面無表情的臉龐,目下無塵的氣質,凌然獨尊的威壓,讓‘門’口的刑警爲溫水讓開一條路。
金狼他們立刻跟着溫水走了出去,‘門’口的刑警看到溫榕的手勢,爲他們讓開道路。
“我送你回去吧。”金狼打開車‘門’,對着溫水說道。
“溫小姐,謝謝你。”姜源在溫水背後,輕聲說道。這不止是對於拿下洪幫地盤的感謝,更是對於溫水教育訓練自己兒子的感‘激’。
“爸,如果我出事,溫水會不會也這樣呢?”姜維旭看着消失的車子,小聲的問道。
“這就要看你自己了。”姜源拍拍姜維旭的肩膀,再過幾年,他就可以放心的將幫派‘交’給姜維旭了。
“我一定呼努力的!”姜維旭堅定的說道。看着今晚的溫水,雖然感到恐懼,但是內心深處卻有種揮之不去的羨慕,羨慕朱雀能讓那樣淡然的溫水看重,他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被溫水同樣看重。
另一邊的屋中,盧書記在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警察破‘門’而入,將盧書記的雙手銬住,“你現在被捕了!請不要反抗,否則我們將會開槍了。”
書桌面前的電腦上,正好放到朱雀打招呼的樣子,盧書記眼‘色’一深,沒想到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