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被劃開一道巨大的口子,只要我稍稍一動,那股疼痛就直襲我的大腦,讓我疼得生不如死!此時的我,可以說是已經喪失了抵抗的能力!
所幸的是對方的刀鋒還未砍到我的身體,柏靈就已經撲到了對方身上,二話不說把手裡一枚跟剛纔高夏射出的那種針頭一模一樣的鋼針插進了對方的脖子!
脖子上一痛,對方當即有手朝着脖子摸了過去,手上的刀勢,也因此稍一遲滯,我這才從對方的刀影籠罩下逃了出來。
當看到自己脖子上插着的,竟然是剛纔那種鋼針後,高夏的眼中頓時閃現出了驚駭欲絕的顏色!
“你……你怎麼有……”
不等他說完,一大堆的白沫就從他的嘴裡噴涌而出,緊接着,就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覺。
“怎麼樣?要不要緊?能不能走?要是走不了的話,我出去跟他們交換你的性命?”
對於柏靈這種心情,我是真的不知道該要怎麼才能報答得清了。
雖然疼得要死,但我還是咬着牙點了點頭,之後撿起了高夏的鋼刀,努力把自己的身體給支撐了起來。
雖然我嘴上是說沒事兒,但實際上,等到我拄着鋼刀蹭到門邊時,已經是疼得流了一身的冷汗!
見狀,柏靈當即就要去開柴房的木門。
“你幹什麼?”
“我出去跟他們交換,相信一個魔族的大小姐,總比你要來得更誘人些。”
聽到這話,我當即丟掉了手裡的鋼刀,一把就把柏靈抓了回來捂在了胸口。
這個時候的我,已經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就只有那麼緊緊的抱着對方。
被我一把抱住,柏靈當即就安靜了下來,擡着那小猴腦袋,眼睛忽閃忽閃的望着我。
“以後再也不准你做這種傻事,聽到了沒有?要是你再犯傻,我立馬就死在你面前!”
聽到我這話後,柏靈的眼中當即閃現出了淚花,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胸口的傷口太大,導致疼痛太過劇烈,我根本就沒辦法行動。沒辦法,只能是想辦法暫時先藏起來了。
只要能躲得過一時半刻,等到我緩過勁兒來,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對了,老黑呢?他也被抓住了?”
一邊查看着附近的環境,我一邊開始詢問起了柏靈。
“不清楚,當時我被高夏一腳踢飛到牆上後就失去了知覺,等到我醒過來的時候,卻已經是在樹林裡,而且身上也有老黑的血跡。相信應該是老黑拼了命才把我救了出去,只是我醒過來的時候,沒見着老黑的蹤跡。”
“那就應該沒事,以老黑這種被人下了藥還能把你救出去的手段,相信他現在應該是藏起來了,我們在這兒好好等着,就一定能等到老黑。”
“就在這兒等着?可這裡是……”
“沒聽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只要給他們製造出我們逃走了的假象,他們就會派人出去追,而這裡,自然不會再有人來看。”
“但你現在不是……”
“沒事,我現在是不能用力,但還有你啊!”
“我?我現在這個樣子,能做得了什麼?”
是啊,以一隻小猴子的力氣,無論誰也不可能相信我們已經逃走了,但在於我來說,這卻是小菜一碟。
這裡是柴房,裡邊兒多的是堅硬的木頭,再加上角落裡放着一個水缸,我很快就有了給對方製造假象的辦法。
是,窗戶上是有鋼條,但只要把我身上的衣服撕成布條紮成麻繩泡上水,再往窗戶上的鋼條上一綁,接着用一根質地堅硬的木頭纏好泡了水的布條,再不停的旋轉,布條就會逐漸把力道加到窗戶的鋼條上,這樣一來,就可以做到四兩撥千斤了。
很快,窗戶的鋼條就在柏靈的努力下,被泡過水的繩子擰緊到了一起,已經留出來了足夠一個人通過的空間。
之後我再往窗櫺上塗上些我的血跡,一個越獄的現場就做好了。
我這邊剛一抱着柏靈躲到柴堆裡,外邊兒的看守因爲裡邊兒長時間沒動靜推門走了進來。
對方第一眼看到已經涼透了的高夏躺在地上時,當即就徹底的懵在了原地!
良久,等到對方擡頭看到窗戶的鋼條已經被弄彎,而且窗櫺上還有血跡後,才大叫着跑了出去。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沒過多久,袁樹的聲音就在外邊兒響了起來。
“快點兒!你們這羣飯桶!就這麼讓一個副堂主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被殺!要抓不回趙衝,我把你們全家通通發配到苦寒的邊疆去!”
一聽到袁樹的聲音,我當即就開始焦急了起來。
袁樹會讀心術,就算我們藏得再好,只要他往我們藏身的方向瞥一眼,就能感受到這邊有人的思維……
得吧,如果這一劫實在躲不過了的話,如果今天我和柏靈非得死一個的話,就讓我來吧。
心中想定,我當即望向了懷裡的柏靈,柏靈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望向了我。
小柏靈,對不起了,這輩子沒辦法報答你了,如果真有來世的話,我再給你當牛做馬吧!
望着對方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我心中這樣想着,伸手朝着她那毛茸茸的小腦袋摸了下去,之後順着她的脊椎停在了她的脖子後邊兒,隨時準備把她給捏暈過去。
這個時候,袁樹的聲音也已經從門口傳了進來。
擡眼望去,對方進門後第一眼剛好朝着我們這邊望了過來,剛好跟我的眼光對撞在了一起。
雖然屋子裡光線極爲昏暗,但我還是看到了對方眼中那異常的神色,對方明顯是第一眼就發現了我們躲在柴堆裡頭。
小柏靈,你要好好的活下去,這一世我欠的債已經夠多,來世如果我們能相遇,我再一一的償還吧。
想到這裡,我當即手下一用力。
柏靈連反應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給捏暈了過去。
好生把柏靈放到地上後,我這才轉頭望向了一臉殺意朝着我走過來的袁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