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同意對方這種離譜的要求?!”
有冰精靈不忿。
“是啊,首席祭祀,”
浴血的冰精靈也是不滿:“這些蜥蜴人已經奈何不了我們了,爲何還要同意這麼屈辱的要求啊!”
他們心中有着太多的疑問。
“你們以爲我們現在強大了?”
首席祭祀手中拿着冰杖,笑了笑,“沙月王國的咒術師軍團掃蕩蘭瑟冰原時,我們還不是像過街老鼠一樣,四處逃竄嗎?”
首席祭祀看着眼前的衆人,他知道這些人眼中的不甘,他能夠讀懂這些人心中的屈辱。
“這...這怎麼能一樣?!”
有冰精靈立刻漲紅了臉,嘴裡咕噥着,他們也打不到我們,我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諸如此類的話。
“咒術生物兵器,是有損毀年限的。”
首席祭祀嘆息了一口氣,給衆人解釋道:“咒術生物兵器的原理,我不多說,但是長時間持續性的使用咒術,這些生物兵器的腦袋會損耗,等到徹底損耗乾淨之後,生物兵器也就作廢了。”
咒術生物兵器,從實質上來看,是達墨菲爾將咒術師的身體加以改造,在保留咒術師腦袋完整的情況下,去除他們腦袋內的意識,和冰氣連接。
冰氣作爲動力源,咒術師的腦袋作爲轉化器,身體作爲發射器,最終將冰系咒術發射出去。
作爲轉化器的咒術師腦袋,是核心,但是每一次釋放咒術都需要消耗大量腦細胞,而改造成生物兵器的咒術師,幾乎沒有多少時間來休息,這就導致了這些生物兵器的使用期限並不長。
“等到這一批的生物兵器徹底的損耗乾淨,我們拿什麼來抵擋沙月王國的進攻?”
衆人沉默。
“即便是這樣,那我們至少也要將沙月王國的同族們給要回來啊。”
首席祭祀搖了搖頭:“他們不會給的,這樣只會拖延時間。”
“你們想一想,我們沒有同意合約,我們將沙月人全部從冰原內趕出去了,然後呢?”
“有着那流沙之域的阻擋,還有荒漠內的烈日,我們真的能夠打到對方的王城中,解放我們的同族嗎?”
“我們除了還要在波爾斯公國邊境應對沙月人時不時的襲擊之外,根本沒有半點的好處!”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讓兩族獲得暫且的和平,然後等待...時機!”
首席祭祀淡淡說道,他環顧周圍的所有族人,緊接着再次拋出了一個重磅的炸彈:“我已踏入二階。”
彷彿是一個巨大石塊拋進了水裡一般,衆人先是緘默了一瞬,隨後便反應過來,爆發出來一陣陣粗重的喘息聲。
“二階?”
有苦修士喃喃開口,臉上失魂落魄,難以相信。
首席祭祀也不廢話,右手伸出,一股強於一階數倍的冰氣從手心中散發出來,整個房間的溫度似乎都是再度降低了一些。
在冰精靈一族之內本來是沒有一階、二階之分的,這種等級也是從中沙月王國那裡所獲取到的。
通過對於沙月王國的那些咒術師的拷打和訊問,他們也獲知了不少關於咒術師的信息。
“是啊,二階。”
首席祭祀朝前一揮,一道冰錐瞬間凝結,隨後彷彿一道利劍一般,飛射到了牆壁上,將整個牆壁都是給擊打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紋。
“桎梏已解。”
“我們與沙月王國的融合從這一方面來看也並非壞事,至少我們的前面再次出現了一條路。”
周圍的那些苦修士都是激動不已,他們都是‘修’之一派的人,幾十年毫無意義的修煉,到了現在,終於出現了曙光,這讓他們如何不感到激動!
“咱們冰精靈也能夠修煉到三階嗎?”
其他的冰精靈此時仍然是不敢置信,彷彿身在夢裡。
“沙月人能夠達到三階,冰精靈自然也能。”
首席祭祀開口,雖然表面上這麼說,但是實際上他的心裡也沒有底。
“此事乃是絕密。”
首席祭祀緊接着面色肅然,“在場的都是我寒冰教會的骨幹,與沙月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此事我才說出來,萬萬不能泄露出去。”
在場的冰精靈心中也是知道輕重,都是連連點頭。
若是被沙月人知曉,怕是這剛剛簽訂的協議也就直接作廢,沙月人怕是會不惜任何的代價都會要將他們給剿滅。
和平協議很快簽訂了,少京王派遣新的政務大臣,在波爾斯公國和冰精靈一族的首席祭祀簽訂協議。
“政務大臣閣下,”
首席祭祀笑着看着眼前的沙月人,開口說道:“我們已成立寒冰教國,以後希望我們兩國之間能夠多多來往。”
新上任的政務大臣也是笑着同意,這是他上任之後的第一件大事,他勢必要做的漂亮。
“寒冰教國雖然立國,但是暫時不能與沙月王國相互平等。”
政務大臣淡然道:“寒冰教國需奉沙月王國爲兄。”
“那是自然。”
首席祭祀揮了揮手,在其身後的冰精靈們走上前來,雙手託着無數禮物。
“這是本國奉送給少京王及政務大臣的禮物。”
大多數都是一些冰氣造物,都是寒冰教國的特色產品。
“既然如此,我便收下了。”
政務大臣也不客氣,直接全數笑納。
協議簽訂了,兩國達成了和平的約定。
這種和平是短暫的和平,但是兩國都是心照不宣。
他們都需要這麼一段和平的時期來發展。
......
五年後,北荒道,一處較爲偏遠的城池內。
一個全身披着灰袍的蜥蜴人大踏步的走到了城內,兜兜轉轉,很快來到了城池北部的一個獨門小院外。
吱呀。
一道木門聲響起,這灰袍人直接推門而入。
“誰能夠想到,功列王國上等,身爲頂尖貴族人物,竟然住在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小院之內呢?”
灰袍人緩步走進了小院,看着在前方那道劈材的身影,笑了一聲,隨後開口說道。
正在劈材的這人,頭也不擡,口中淡淡:“彼此彼此。”
“心中還在恨着我嗎?”
灰袍人掀起了頭頂的兜帽,面容徹底的暴露在了陽光之下。
都峻!
在那一次失敗之後,辭去政務大臣職務的都峻,並沒有回到屬於他的封地,而是消失了五年的時間。
“匡息。”
看着眼前劈材的這人,都峻笑了笑,坐在了一旁,“這五年的時間,你可知我去了哪裡?”
咔擦!
一塊木頭被劈成兩半。
正在劈材的匡息頭也不願意擡:“若是你是來找我敘舊的就算了。”
都峻絲毫不在意匡息的態度,自顧自的開口:“這五年來,我幾乎踏足了這世界上每一個角落,甚至蘭瑟冰原,我也沒有放過。”
“這五年來,我思考了許多,也想了許多。”
“回想起之前的我,現在來看,果然是糟糕透了,迷失在了權力之內,享受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種感覺,虛度了不知道多少光陰。”
“把持朝政,掌握權力,對於普通人來說,卻是足以讓人迷醉,難怪當時我顧忌你的威望,將你趕到了這裡。”
匡息斜瞥了都峻一眼,隨後繼續劈材。
“直到這五年來的生活,讓我改變了這樣的想法。”
“權力是一時的,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強大的力量纔是永恆。”
聽到此處,匡息放下了手中的斧頭,嗤笑一聲:“到現在還想要更進一步嗎?”
都峻已經六十多歲了,力量已經處在了下降的階段。
“不是我,”
都峻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