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次落地,好死不死地正落在路中央,而且,離她五米遠的地方有輛車正飛快地朝她開過來!以這樣快的速度,不知道現在踩剎車還來不來得及。
封齡狠狠地閉上了眼,甚至做好了被碾成肉泥的準備,
吱——
刺耳的剎車聲響徹雲霄,在黑夜中格外突兀,驚得大片飛鳥扇翅哀嚎着逃向遠處。
封齡卻並未感覺到疼。
她驚喜地睜開眼,發現車輪胎離她的腳只有兩釐米的距離,真真是千鈞一髮,兇險異常。
封齡乾脆整個人躺在地上,看着逆着光走過來的青年,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你沒事吧?”說話的青年帶着金邊眼鏡,嘴脣抿成一條縫,模樣看起來平和穩重。他俯身打量着封齡,還想說什麼,卻沒想好措辭。
封齡喘息着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雙手撐着地從車底爬了出來。
伸手指着她跳下來的方向,語氣仍有些激動:“快走快走,這地方不乾淨,我剛剛……”
話只說了一半就頓住了,她順着自己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路兩旁都是光溜溜的莊稼地,連高一點的樹都看不見,更別說山崖了。
那她剛剛是從哪兒跳下來的?
封齡的眉頭擰成了一股繩,在原地轉了幾圈,“嘖”了一聲,抹了把腦門上的血,也不理青年如何驚訝,拽開車後座的門就鑽了進去:“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快走吧。”
她坐進去的時候才發現不對,無論是車裡的氣壓還是座椅的觸感都不正常。
原來車裡還坐了個人,而她此時正坐在人家腿上。
“對,對不起!”她連忙從那個臭着一張臉的男人身上爬起來,但因爲太倉促了,反而一頭撞在了車頂上,再次朝男人撲了過去。
男人的臉色簡直稱得上黑雲壓頂,見封齡一張臉慢慢靠近自己,一時情急,忙伸手去推她。
車中空間狹小,加上兩人離得又近,導致他伸出去的一雙手失了準頭,一邊一個,穩穩當當地抓在了封齡胸前,做出了個不太友好的行爲。
“流-氓!”封齡驚叫一聲,扇了他一巴掌,人也猛地往後撤,不料卻又一頭磕在車頂上,重複地往男人身上撲。
這下男人也不好再伸手推她了,只能任她往自己身上倒,所幸除了被封齡抱了個滿懷之外,沒有再發生什麼更加尷尬的事情。
駕駛座的青年目睹了全過程,此時愣愣地看着後座抱在一起的男女,驚的嘴都合不攏。
“薛慕!”被封齡壓在身底下的那人發出隱忍着怒氣的咆哮,眼神危險地瞪了看好戲的薛慕一眼。
薛慕這纔回過神來,連忙道歉:“老闆,對不起!”
繼而就伸出兩根指頭來拽封齡,低眉順眼的還挺不好意思:“這位姑娘,方便的話,先從我家老闆身上下來可以麼?我們老闆不喜歡別人碰他。”
封齡心裡直罵娘,你家老闆是不大喜歡別人碰他,可他孃的喜歡碰別人?!!
不過,即便封齡甚至有了弄死身邊男人的心思,但她仍不太敢造次,因爲她還打算蹭趟順風車。
雖然她在管靈傑那着了點魔怔,但不能一杆子把所有過路車都打死吧,而且她真是着急回家,不得不再次鋌而走險。
於是她慢騰騰地從男人身上爬了起來,翻身滾到旁邊的座位老實坐好,低着頭誰也不敢看。
胸部隱隱作痛,男人的手硬的像塊鐵板,推她的時候擠得她奶都要爆了!她齜着牙,被襲胸的憤怒已經隨扇出去的一巴掌飄遠了,她現在只想伸手揉一揉自己的胸,好緩解一下那叫人尷尬不已的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