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活佛堂的時候,看到被摘下來的牌匾,被人狠狠的踩了好多腳印不說,屋內的水池被泥土填滿了。
“啊啊,早知道就不讓皇后幫忙還馬了,繼續掉馬甲,君墨邪!”
人渣、敗類、閒着沒事找事。
於是,她與大夫們連夜扛着牌匾,前往君王府。
君王府
現在已經是夜幕降臨,草堆裡有青瓜在呱呱叫,貓頭鷹在枝頭瞪大眼睛,看着九千歲他們,一人手裡拿着一把火把,火苗興旺點亮了街道。
“八部巡撫大人,九千歲帶人鬧事,咱們是先搬家,還是先會會她?”
如今,他的最後的王爺馬甲掉了,不能再住王爵府邸,要搬去離這裡偏僻一里地的破府邸。
“叫君王,見!怎麼不見?本王教她做正經買賣。”
“是,君王!”
大門一開,君墨邪也毫不示弱,後面跟着全副武裝好的守衛軍,值夜和換班的都來了,原本寬敞的街道,就被各自兩邊的人馬佔道。
終於捨得回來了,他還以爲某蠢貨,多久沒見帝君,思念不捨,住城門外也要逗留在此。
“我開我的醫館,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不知君王,活佛堂礙到你哪了?”
事到如今,她還不知道自己錯哪。
下人們將椅子擡出門外,他手裡端着一杯茶,悠然自得的坐椅子上,對視眼前的人。
“傷風敗俗,女子當街脫衣,就爲泡你那破池子,你說該不該封?沒燒了藥材,算本王心慈手軟,要謝就趁着現在喚本王一句,師傅。”
不要臉……
她,拉開馬車簾子,將她的人放出來,有的還需要搭把手,擡架子放置在地,不然不小心碰哪,傷者都疼的難受。
“打我的人,砸了我的醫館招牌,還想我叫你一聲師傅?做夢,癡心妄想。”
“就是!君王你要砸了我們的飯碗,憑什麼就不准我等用鋤頭護守?瞧給他打的,現已大小便失禁。”
嗛,關他屁事,不會武功逞能什麼,一個個不要命守門,還真以爲他不知道這羣老大夫的心思,不過都是貪圖現在她的美色。
他的女人,只能他欣賞,活佛堂關了最好。
他拿着竹籤含在嘴裡,磨着自己的牙,皮笑肉不笑的俯身,搓着只有他半截高的九千歲腦袋,“蠢貨,你把女人都變美了?男人咋辦!烈焰國男盛女衰,女人不夠分。”
這算哪門子理由?
“這樣不好?知道自家媳婦來的多不容易,都減少家庭矛盾,我看你是存心搞事情,你還想找什麼女人嘛。”
真的都快氣哭,他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努力,纔會有今天,一切看似手到擒來,卻不知道她走了多少關係,下了多少功夫。
活佛堂沒成立之前,她那日拉着從當鋪取來一車銀兩,一路上不少人看着眼饞,也不怕當街有人偷搶。
盤下整條街的時候,就遇上同行的敵對,還沒開張,正在裝修鋪子時,每天都往醫館丟死耗子與蟑螂,毀壞他們的名譽。
裝修好,最令人頭疼的就是藥材,她騎着駱駝走邊整個烈焰國大縣小縣,各村各家莊,對比藥價。
半路,還遇上官兵的追賭,說她這是走私,全部上繳。
於是,每天她都走訪各知縣衙門大小的官,能送的禮都送了,嘴有時候說破,陪人嘮嗑,陪知縣夫人走路逛街,就是一整天,做足了小根班。
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正準備開門大吉,這君墨邪還不斷來搞事情,一直到現在。
疲憊不堪的她,一邊給人看病,一邊還要想辦法收拾他。
全城,哦不對,是全烈焰國,僅此她一家,看病可以分期,包醫。
再者,她看了一眼被打傷的同僚,這些都是她花大價錢,簽訂契約,大家有錢一起賺,有難一起擔。
“什麼女人都不入本王的眼,如果是你,本王說過勉強可以答應,但你也別得意。”
唰唰唰
她拿起身旁助理的火把,跳起身,用力往城牆內投,大火很快在府內點燃,裡面的下人,紛紛跑出來。
“君王,着火……咳咳……着火了。”
“那去滅火啊!沒看本王正忙。”
這點火勢燒不了多大,他揚天一聲怒吼,額頭的青脛暴起,藍色的眸子透着熒光,上身衣裳撕裂,心膛袒露,她看到他體內的魂源,沿着血管不斷輸送,右掌手心已經形成巨大的冰球。
此時,漆黑不見底雲空,下起了冰花,大雪紛飛。
他將冰球往天上一拋,大塊大塊的冰雹,像下刀子一樣,尖銳無比,刺穿牆壁。
火雲盾,水雨盾,爲我避風,擋前陣,太極八褂咒!
她雙手承接形成絕大的光盾,與此時冰雹對抗的時候,一道耀眼的光芒,亮瞎所有人的眼睛。
每個人被這光束刺的無法睜開,而她紫色的瞳孔卻看着冰雹的速度,輕輕的彈着手指。
那些盾牌就像小雨傘一樣,撐開傘架,擋住了這刀子襲擊一般。
“君王,大火燒到第一王妃的靈牌了……你且快去打開門啊!”
什麼!
不可以,這是她在這世間留給她最後的東西。
他的王妃,和那未爲曾出世的孩子。
烈焰國281年三月初一,君墨邪出生。
當時,三月的天卻下着漫天大雪,太后足足懷了他十一個月都不生,宮內人議論紛紛,先帝求籤一直都是下下籤。
她得知後,同情他。
民間傳聞,這是天降大駭,禍亂人間的惡魔,先帝利用嬪妃幾次想讓太后肚裡的孩子弄死,以堵住悠悠衆口。
先帝怕君王真是惡魔,七歲就丟邊疆沙場守城,不聞不問一直到,他攻下十座城池,十八那年凱旋歸來,受盡萬般寵愛。
命不由天,他要逆天,重生的她欽佩他。
王妃純屬意外,是他在背水之戰時救下的他國女子,兩人新生好感,很快就在一起,回城時昭告天下,納娶一介草民爲王妃。
所有人,都說她失手,沒有人相信她是被冤枉的,真不是她蓄意謀殺。
源澈提點說過的話……
一直記在她腦海中。
他對逝去王妃的愛很深,深入骨髓,所以也恨她入骨。
現在這麼快,將這個女人遺忘,還說什麼女人不夠分。
“我們走吧,他已經遭到報應了,毀我活佛堂招牌,我就毀他王妃墓牌位”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