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魏謎裳這個樣子,韋夏雪一點兒愧疚也沒有,她曾經也有過這麼傷心的時候,現在只不過是讓魏謎裳也體會這麼一點兒痛苦而已。
“我要換衣服回家了。”韋夏雪聳了聳肩膀,她走向浴室,準備把自己的衣服放進脫水機,她剛剛洗乾淨衣服。
“不,你不準走!”魏謎裳突然站起來,她用力拽住了韋夏雪的胳膊,“我要讓慕思淳回來,我要讓你們給我解釋清楚!昨晚你們是不是睡過了?”
“你是不是有妄想症?我懷孕三個多月了,還能那樣?”
“怎麼不能?!”魏謎裳近乎無理取鬧起來,爭執中她的眼淚嘩啦啦流了下來,像極了一個受害者。
“你夠了吧,好,我不走,你打電話給慕思淳,他解釋請出了我再走可以了吧?”韋夏雪看着發瘋的魏謎裳,真是完全沒辦法。
魏謎裳沒有力氣地跪坐在地上,她粗粗地喘着氣,掏出手機給慕思淳打電話,他喜悅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謎裳,你終於接電話了,終於……你還好嗎?你在哪兒?”
“你回家。”她有氣無力地說道。
“謎裳,我現在在上班,如果你想見我的話,中午趁吃飯的時間我回家怎麼樣?”他那邊傳來職員們爭吵的聲音,他呵了一聲。
“你現在馬上回來!”她歇斯底里地尖叫了一聲,“你現在馬上給我回來!十分鐘之內!我要是看不見你,就從這座樓上跳下去!”
電話那邊沉寂了幾秒鐘,然後慕思淳說:“別這樣,我就回去,我現在就回去,等我,謎裳,等我!”
韋夏雪被魏謎裳的歇斯底里鬼吼鬼叫給嚇着了,她拍着自己的小心肝,難以置信地看着她:“魏謎裳,你這樣真的會嚇死人的,都說孕婦懷孕的時候脾氣很大,你現在這樣脾氣也太大了點,你不怕慕思淳不要你嗎?”
相當溫和的一段話,但是這在火氣巨大的魏謎裳的耳裡聽起來,卻是極大的諷刺,她冷冷地轉過頭,面無表情地說:“現在你滿意了,你成功和他在一起了。”
“你要誤會的話我很高興,魏謎裳,在你眼裡我是第三者,在我眼裡你是第三者,我和慕思淳在一起與否,我都不會否認,因爲我到現在還想和他在一起,你現在誤會的話,對我來說應該是好事,所以我不反對。”
“賤女人。”魏謎裳狠狠地握起拳頭,“我最瞧不起第三者。”
“在你心裡,你認爲我是第三者,但是在我的心裡你纔是真正的第三者。有人說過,在世界上相愛的兩個人,纔是最大,纔是最正,纔是真正的愛情,其他人皆是第三者。”
魏謎裳一愣,說不出話來,她真的是第三者嗎?如果慕思淳真如表面上的對韋夏雪那般不在乎、那般不屑,他就不會讓她進他們家的家門,不管他們到底有沒有發生關係,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慕思淳讓韋夏雪進了他們家的門,而且還讓她睡了一晚上。
這已經足夠不能容忍的了。
第七分鐘,慕思淳氣喘吁吁地回到了家裡,魏謎裳和韋夏雪相對坐在沙發上。一個女人傷心地抹着眼淚,另一個女人則無奈又幸災樂禍地看着她。
真是……亂。
“謎裳,怎麼了?”慕思淳坐到魏謎裳的身邊,卻又看向韋夏雪,不高興地說,“你怎麼還不走?”
“是你老婆不讓我走。”韋夏雪嘟着嘴,無辜地看着他。
“那你怎麼穿我的衣服?”
“我的衣服總不能穿第二天,當然要找一件衣服了,能打開的衣櫃就只有你的,你讓我怎麼辦?”
“夠了!”魏謎裳真是受不了他們兩個的‘打情罵俏’了,“你們兩個現在想怎麼辦?離婚嗎?我同意籤!”
“不!”慕思淳立即搖頭,他沒想到事情鬧得這麼大,“爲什麼離婚?我做錯什麼了嗎?”
魏謎裳不可思議地瞧着他:“看看現在的局面吧!先生!你還覺得你沒做錯什麼嗎?你們兩個一夜激情也就算了,居然還把她帶回我們的家裡!我知道你是想讓我給她讓位,我現在就讓!”
“我什麼時候有這種意思了?”慕思淳真是比竇娥還冤,原本是坐在魏謎裳身邊的,但因爲她的哭泣而不得不蹲坐在她的面前,握緊了她的雙手,“你別哭了,我和韋夏雪真的沒做什麼。”
“對,我們真的什麼也沒做。”
“看看你們如出一轍的鬼樣子!”魏謎裳憤憤不平地擦着眼淚,“你們承認吧,我又不是很脆弱,承受得住這樣的事實。”
“謎裳,我要怎麼說你才能相信?”慕思淳真無奈了,他頭疼地捂住額頭,電話又在他的褲子裡震動起來,他掏出一看,是總經理的電話,不得已地掛斷了。
“你們怎麼說我都不會相信的,叫你回來只是想聽你親口承認,沒想到你卻根本不承認,那就算了,就這樣吧。”魏謎裳的心情很糟糕,韋夏雪和慕思淳兩個人態度一致,都說沒有做過那種事,而以她對慕思淳的基本瞭解,他也許是不可能會做這種事的,想起昔日裡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魏謎裳猶豫了。
但是她還是口是心非地說着那些不太好聽的話。
慕思淳的脾氣被刺激出來了,他泄了氣,坐在了一旁的單人沙發上:“謎裳,我話就在這裡了,我和韋夏雪清清白白,什麼也沒做,你相不相信由你。”
“清清白白?”魏謎裳瞪大眼睛,這句話在她聽來尤其可笑,“清清白白的話,韋夏雪會有三個月的身孕?”
“你還要提以前的事嗎?”慕思淳提高了聲調,厲聲說道,“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一遍一遍的重新提,你還不嫌厭煩嗎?”
“厭煩?你厭煩我了?”魏謎裳含着眼淚看着他。
她意識錯了重點,也誤會了他的意思,但是慕思淳亂極了,他不想再解釋,他只想好好工作,否則這個月的工資就要扣
除全勤了。
於是他說道:“隨便你怎麼想!我現在要去工作了!魏謎裳,如果你真的太閒,把家裡打掃打掃乾淨!順便把你腦子裡的所有的不乾淨的念頭也全部清除!”
說罷,他離開了家裡。
魏謎裳全身癱軟,重重地靠在了沙發上,眼淚順着臉頰往下流着,彷彿是無意識的,看着真是楚楚可憐。
韋夏雪楞了楞,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兩個人吵架她應該覺得心情大爽的,但是慕思淳這麼生氣,魏謎裳又這麼傷心,她心裡也爽不起來,匆匆地換了衣服,離開了他們的家裡。
在公交車站,韋夏雪遇見了慕思淳,她朝他走過去,站在了他的身邊,踮了踮腳,不以爲然地說:“其實你不用那麼生氣,女人嘛,都會小心眼的。”
“她鬧得太過分了,明明解釋了那麼多遍,還是一句也聽不進去,那我解釋又有什麼用?”
“女人都是這樣,這段時間你先別理她,等她想通了,自己就會來找你了。”韋夏雪狡黠地笑了笑,眨了眨眼睛。
“也許吧。”他幽幽地嘆了口氣,一點辦法也沒有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魏謎裳在客廳坐了很久,最終她決定離家出走,既然慕思淳和韋夏雪兩個人都已經那樣情投意合了,她還是不要在這個家裡阻攔他們兩個好了。
她從房間裡拿出一個行李箱,這個行李箱是從A市搬來B市的時候用的行李箱,粉色的底紋,白色的小波點,看起來很可愛,如今卻泱泱的,沒什麼精神,也不知道是不是生了什麼病。
她打開箱子,把一些必要的衣物還有首飾扔進了箱子,其他的沒什麼可帶走的,她跪在箱子旁邊,又哭了起來。
魏謎裳拼命地想象着慕思淳是如何和韋夏雪做那種事的,可是一想,她就覺得噁心,慕思淳怎麼可以和別的女生做那種事呢?碰過了她,又去碰別的女孩兒,不會覺得噁心嗎?她想起慕思淳白色的領口,那麼潔淨,風把他的鎖骨都吹了出來,那麼幹淨的散發着檸檬香味道的男人,怎麼會去碰別的女人呢?
她過不了這道坎,行李箱也隨着她,發出嚶嚶的哭泣聲。
離開了錦繡花園,魏謎裳看着眼前的分叉口,不知道要往哪裡去,行李箱裡有她的一些存款,在外面生活一段時間應該不是問題,再見了!慕思淳!討厭的花心的傢伙!再見了!
她擡頭看着蔚藍蔚藍的天空,厚厚的像棉花糖一樣的雲彩漂浮在半空中,像隨時要掉下來一般,這樣的好天氣,實在適合出走。
而美國這時候,則已經是傍晚了,滿天繁星的夜,微風徐徐,坐在草坪上的兩個人,美得像一幅畫。
柳含有些困了,揉了揉眼睛,扭頭看着慕季節,喃喃地說:“季節,該回去了。”
“嗯,我送你吧。”慕季節溫柔地看着她,眼裡含着一汪柔情,他站起來,朝她伸出了手,“起來吧,我的公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