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映寒心裡已經有了那麼一點點悔意,但當着白易之卻又嘴硬了起來,說:“易伯,我真的是很冤枉,我也不認識他說的那位姑娘,也不知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再說,我剛纔要上樓,他下樓,我們兩人不知爲什麼讓來讓去都沒有讓過身去,是那人不講道理嘛!”
“唉,好了,叫我怎麼說你呢?不管剛纔那件事情是不是少爺的錯,以後再遇到剛纔那位,少爺最好離他遠一點。”白易之看着自家這位小祖宗也不好說什麼重話,畢竟他才只有十七歲,世道的險惡他又能知道多少呢?
白映寒聽白易之這樣說,便乖巧的點着頭,畢竟白易之這樣子對他都是爲了他好啊!
很快飯菜就上來了,爲了緩和一下因爲剛纔之事帶來的陰影,白映寒主動要求陪白易之喝兩口。幾口酒下肚後,白易之就開始嘮叨了起來,說的話不過就是讓白映寒以後能夠聽他孃的話,多孝順一下他娘,還說過段時間就去找人到張家去提親,用不了多久就會幫他把張家姑娘迎進門。
白易之說的張家白映寒一點都不知道,不過他也不想知道,也不想這麼快就成親娶媳婦,因爲他心裡還沒有完全把身份轉換過來。白易之在那裡不停地嘮叨着,白映寒感到頭都有些大了,但又不能封住白易之的嘴不讓他說話,只好埋着頭不出聲只是喝悶酒,他前世是個女人本就不是很會喝酒,不知不覺就有些喝多了,要不是志誠看出白映寒有些喝多了提醒白易之,白易之還不知要這樣嘮叨到什麼時候呢!
“我兒這是在哪裡喝的酒?怎麼喝得這麼醉?”
因爲白映寒喝多了,白易之只好囑咐了王春安一聲就叫了一輛車和志誠一起把白映寒送回了家裡。
“沒有,少爺是在店裡吃飯陪我喝酒喝多了一點。”見到沈惜夢擔心的樣子,白易之面上帶着淡笑解釋着。
沈惜夢聽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不過卻嗔怪道:“既然是和你在一塊吃飯,你就不能讓他少喝一點嗎?要知道這酒喝多了也傷身體呀!”
白易之大呼冤枉道:“夫人這可是冤枉我了,少爺好像也沒喝多少啊!照少爺平時的酒量不可能把他喝成這樣的,誰知道今天一壺都沒有喝完少爺就變成這樣了,不信夫人可以問志誠的。”
志誠聽了也在一旁證明道:“易伯說的是真的。”
沈惜夢疑惑的看了看二人,不管兒子喝了多少酒,但他喝醉了是真的。
白映寒被扶進了他孃的房間,他像一灘爛泥似的倒在了牀上,志誠和白易之幫他脫去外衣和鞋子,給他蓋好被子後沈惜夢就讓他二人出去了。
“夫人,少爺怎麼樣?”靜荷拎了熱水進來想要幫白映寒擦擦臉,見到白易之和志誠出去了不禁有些擔心的問着。
沈惜夢嘆道:“沒什麼,也許真的是喝多了,他也沒吵沒鬧的似乎已經睡着了。”
靜荷把盆端到牀邊放在一個凳子上,又從盆裡擰了汗巾遞給了坐在牀沿上的沈惜夢,嘴裡安慰道:“少爺這幾天比平時聽話了很多,只要他不是和那兩個壞小子在一起喝酒就行。”
沈惜夢用汗巾輕輕地幫兒子擦拭着臉和手,但臉上的愁容卻沒有消退,她戚着眉說:“靜荷,你說寒兒會不會是心裡有什麼事啊?人都說酒入愁腸最易醉,易之說寒兒沒有喝多少就醉成了這個樣子,寒兒心裡到底有什麼事呢?”
“夫人,也許是你想多了,我看少爺不像你說的那樣,最近我可沒有見到少爺有不開心的樣子啊!而且少爺整天看見我都是笑嘻嘻的,也許是少爺身子還沒有完全好,身子弱了喝酒也許就易醉呢?”
靜荷的這一番解釋倒是讓沈惜夢有些贊同。
白映寒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晚飯都沒有吃,倒是被靜荷餵了一碗醒酒湯。第二天一早醒來,白映寒就感覺頭很疼,嘴裡有些發苦的感覺,這酒醉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於是他心裡就暗自發誓以後再不喝酒了。
不過自那天去了自家的酒樓後,白映寒就開始給自己找事情做,因爲每天在家裡無所事事的覺得日子真的很難熬,他要工作,他要消磨難熬的時光,這裡沒有電腦和電視,即便是每天看書他也會覺得很煩悶。
聽到兒子說想要到自家酒樓裡學着做生意,沈惜夢倒是很贊同,兒子如今大了也該學着接掌家裡的生意了,畢竟以後這個酒樓也會交給他打理的。
白易之聽說少爺要去酒樓裡學着打理生意,他心裡也很高興,這就證明少爺是真的長大了,但他還是有些擔憂,怕少爺是一時的興趣而已,不過擔憂是擔憂只要少爺肯學願意學,他絕對會毫不吝嗇的把自己這些年積累的生意經全都教給他的。
白映寒已經在自家的酒樓工作了,不過他不是去當老闆,或是守在櫃檯裡,而是做起了夥計,還讓志誠到成衣鋪裡給他買了兩身粗布衣裳,做夥計就要有做夥計的樣子,穿着光鮮的衣裳怎麼做粗活呀?
雖然白易之和王春安包括志誠都勸他不要做這些事情,但白映寒卻說:“做事情要從底層做起,這樣纔會瞭解店裡的運作和顧客的心理,因爲夥計是直接面對顧客的,對各種老顧客的喜好夥計應該是最先知道的,再根據顧客的喜好來設計經營酒店,這樣就能把酒店的生意做到更好。”
白映寒說的這番話頓時讓白易之和王春安眼睛一亮,這是自家的少爺嗎?一個平日裡只會遊手好閒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怎麼不讓這生意場上的老手們驚訝呢!
白映寒做夥計做得與衆不同,他不計較客人對他的態度,每來一桌客人他都是微笑服務,不管客人的貧富他都一視同仁,客人來了首先就是給客人沏上一杯香茶,再用自制的炭筆在自己做的本子上記下客人點的菜名(所謂炭筆,就是用那些木炭一頭削尖,一頭用布包着以免拿在手裡手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