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樹木冒出了青綠的嫩芽,山坡上枯黃的野草也開始返青了。一行人馬穿行在山林裡,走在前面的兩匹馬上分別坐着白映寒和採青,他們身後跟着的自然是李光遠他們,只是他們卻和白映寒二人拉開了一段距離,好似故意要留機會給他們單獨相處一樣。
“唉......”白映寒騎在馬上有些愁眉不展的,一路上都不知道嘆了多少氣了。
採青知道他擔心家裡的兩個心愛之人,一路上也不知安慰了他多少回了,但他還是有些愁眉不展。
“姑爺,你心裡還不痛快嗎?”
白映寒鬱郁的道:“能安心嗎?卿兒還有兩三個月就要生了,貝兒剛懷上,整天吃了就吐,至從懷了這個孩子以後整個人就沒怎麼精神過,我這一走,她難過的時候就沒人疼惜她了。”
“不是還有夫人在嗎!還有云少夫人也陪着她呀!放心吧!好在路程也不遠,要是姑爺惦記大人了就快馬加鞭的,兩天就到家了,往返也要不了幾天。再說,還有我妹妹在大人身邊伺候着,明月兩姐妹也在呢!要不是大人不放心你,非要讓我跟着,有我留在大人身邊姑爺應該會安心很多的,是吧?”
看着採青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白映寒嘴脣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只好回過臉去看着前面,打馬跑了起來。
要不是王爺讓人傳信,讓他早點訓練那些新招募的山匪,他也不會這麼早離開家。貝靖荷原打算陪他過來的,但他擔心貝靖荷的身體,所以堅持把她留在了家裡,貝靖荷就讓採青跟來了。其實白映寒現在身體恢復了,也並不需要人伺候,所有的事情他都能夠自理,只是貝靖荷和雲卿兒都不放心而已。不過,這一路上有采青陪着,倒也不覺得寂寞,而採青也對他方方面面都照顧得很好,他也習慣了有采青在身邊的日子了。
看着白映寒有些難爲情的逃離了,採青面上露出了略帶些得意的笑容。
......
原來山寨的據點年前被官兵發現了,因爲沒有找到他們要找的人,那些官兵一怒之下一把火燒了山寨,那裡是不能再去了,不過好在他們還有另一個去處,牛一山他們也早已給他們都建造了新的房屋,即便是官兵們再找來,也只能認定他們都是些山民。新的居所有種家的味道,山上隔不了多遠就是一個農家小院,房間裡牀鋪、被褥,包括廚房裡的廚具都是一應俱全。白映寒、採青還有樂蘭住一個院子,李光遠夫妻倆和他們比鄰而居,其餘的人都有各自的去處。
一行人休整了兩日,白映寒就將山寨裡原有的嘍兵分成六支隊伍,認命牛一山他們爲隊長,分別給牛一山他們六人帶領着,讓李光遠和牛一山他們商量一下,着重以近身搏擊的招式來傳授給手底下的士兵,並配合訓練他們的射擊準度,攀爬能力還有應變能力。
訓練的要求交代了下去,李光遠是個腦子很靈活的人,他和幾個隊長討論並將招式演練了一番,很快就把訓練的科目安排好了,人馬也被他們帶至隱秘的地方去訓練去了。白映寒原本想參加訓練的,好把這幾個月落下的補起來,想盡快恢復到以前的狀態。但採青卻不許他參加這強度較大的訓練,因爲臨出門的時候貝靖荷交代過不讓他累着,畢竟他的腿剛好了沒多久,好在李光遠他們設計的那些近身格鬥的招式好像還挺管用的,白映寒也跟着練得不亦樂乎,就連採青和樂蘭都從中受益不少。
雖然身邊沒有貝靖荷和雲卿兒的陪伴,但白映寒每天都沉浸在練功的樂趣中,時間倒也很好打發,只是一到晚上就感覺有些寂寞難熬,雖然採青有說過陪房的話,卻被他拒絕了,他不想給採青更多的希望,希望時間久了她能認識別的男人,甚至是喜歡上其他人。
半月後白映寒回了一趟家,卻沒有把採青帶上,他讓採青陪着樂蘭一起在這裡坐鎮,他告訴採青有她倆在這裡坐鎮他很放心。回到家裡看到心愛的人氣色都很好的樣子,白映寒也安心不少,其中自有一番恩愛。因爲沒有陪着他,貝靖荷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放心,怕他處理不好一些瑣事,也怕那些歸順的山賊們不聽他調動,不過聽他說了山上的訓練安排之後,貝靖荷也算是安心了不少。白映寒興起時還把剛學到的近身格鬥的招式演練給貝靖荷看,倒是讓貝靖荷讚歎不已,這些人的功夫倒是不容小視,也爲這次的意外招募感到欣慰。
小別勝新婚,恩愛傷離別。白映寒在家呆了四天,最後不得不在貝靖荷的催促下離開了家,雖然心裡很捨不得,但他必須離開了,因爲他現在不是自由身了。他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回了山裡,也真如採青說的那樣用了兩天時間。
“回來了!家裡怎麼樣?大人好嗎?雲少夫人好嗎?”分開幾日後看見白映寒平安回來了,採青心裡很高興,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了,她手裡忙着接過白映寒剛剛卸下的揹包,嘴裡就不停地問着。
“好,家裡都好。採青,我好累,給我燒點熱水,我想洗個澡。”白映寒說這話仰身倒在了牀上,爲了快些趕回來,他都有一個晚上沒睡覺了,他真的很累了。
“喔。”採青趕緊幫他拉過被子給他蓋上,嘴裡輕聲說道:“你先睡吧!我去打水來給你擦擦臉,等你醒了再洗好嗎?”
白映寒沒有回答她,好像已經睡着的樣子。採青輕手輕腳地出了房,並隨手關上了門,在廚房裡燒了一些熱水用木盆裝了端進了房裡,輕輕幫他擦着臉和手,白映寒竟沒有醒,看來真的是累了。
“採青,聽說姑爺回來了,人呢?”剛剛去各隊巡視回來的樂蘭,聽到白映寒回來的消息心裡也很高興,不過看到採青端着木盆從白映寒房裡出來就迎上前來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