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夜完全被她的行動給震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了,喉嚨裡邊像是被塞了什麼東西一樣,想要發出一點聲音都是那麼地困難。
“你中的毒並不簡單,恐怕還很難找得出解藥來。你那天晚上搭過我的脈,露出了那麼驚訝的表情,那就說明你多多少少了解我的身體情況……”月色見血已經滴得差不多了,就停下手來,撿起剛剛用來擦拭他的傷口的帕子隨意擦了兩下,然後在仔細地爲他處理傷口。一邊處理着,一邊輕聲道。
“我的體內有劇毒,但與此同時也有聖藥,這兩種力量詭異地形成了一種平衡,也很詭異地讓我的血變成了醫治任何毒傷的藥……”說到這裡,月色的手頓了頓,攥着帕子的手指緊扣着,指骨凸顯。腦中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她甩了甩頭,將那些噩夢從腦中甩去,咬着牙繼續說道:“你放心,就算你身上的毒再厲害,也會馬上解了的。”
“你的衣服不介意讓我扯下一塊吧?”月色停下手中的動作,一直低着的頭擡起來,目光直視着十四夜。
原本還是恍然地聽着她說話的十四夜愣愣地看着她的雙眸點了點頭。心中,有什麼東西在漸漸地陷落……
得到他的答覆,月色撩起他的另一隻完整的袖子,雙手使勁地將那塊布帛給撕裂,“刺啦——刺啦——”兩聲,她成功地撕下了一塊長布條。
雙手拉着布條的兩端扯了扯,最後檢查了一遍他的傷口後,才小心翼翼地爲他纏起來。
“那你——”好不容易,十四夜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在她剛剛用自己的血來爲他治療以後,他發現自己沒有像原先那麼虛弱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力也在漸漸恢復,內力回籠。他一直盯着她的臉,問道:“你是藥人?”
他知道江湖上有一些旁門左派,尤其是善使毒的門派會用人來做實驗,就是不間斷地給那個人下劇毒和珍貴的聖藥。第一次一般是給人下小毒,在那人即將熬不過去的時候,再喂藥讓他活過來,接着再下稍微劇烈的毒,依然是等他瀕臨死亡的時候用藥救活他,如此不斷地加重毒的劑量和毒性,用的藥也漸漸珍貴,直到最後,就會出現藥人。藥人並不是一直都是被人喂奇珍藥材,而是要搭配着毒一起餵養,而毒人則只是一直被人喂毒。雖然這麼說,藥人卻比毒人要難養活地多。
莫非,她竟是被人當作藥人對待的麼?十四夜的眼睛眯了起來,他想起了那天在她沐浴的時候看到的她背後那觸目驚心的傷痕。
殺氣頓顯。那個如此惡劣地對待她的人,他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藥人?”聽到十四夜口中的這個詞,月色擡眼看了看他,然後繼續爲他包紮好。
“可以這麼說吧……”她也有聽說過這個說法,但是她的情況要不一樣,她成爲現在這副樣子完全可以說是無心爲之,換言之,這就是一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