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就是個不服管教的,他越壓着她,她這心倒是越叛逆,上次他把莫清的名片撕了,初卿還是跟他聯繫上了,電話指不定還聊得火熱,這昨夜剛摔了她手機,她還不得跑出去跟那男人見面。
這要再不拘着她,言司遠估計連什麼時候都被戴了頂綠帽子都不知道,這女人以前就是太自由了,所以現在才欠調教,一在他面前暴露本性了,反倒張牙舞爪的更不怕他。
言司遠也堵心,抓得女人更狠,初卿痛得皺眉,便聽言司遠衝着她惡聲惡氣的說道,“你來我公司上班,就別想用言家少奶奶的身份在公司作威作福。”
初卿使勁扒着他的手,聽言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以爲我想去啊?我說你怎麼不拒絕了你媽更乾脆,這樣就不用擔驚受怕我又要折騰些什麼。”
言司遠見她皺了眉就卸了勁,聞言自己又擰起了眉頭,鬆開了初卿的肩膀,站直了身。
“反正你現在不想去也得去,既然去了就好好做,不要給言家丟臉,也不要指望別人能來幫你。”
言司遠話音一落,初卿就像看外星人一樣古怪的看了他幾眼,好半響才憋出一句話來。
“你想讓我留在你公司好好做事?”
張媛派她去公司做什麼,初卿就不信言司遠不知道他母親打的算盤了,還不是爲了變相監視他,哪裡有人受得住身邊跟着個狗仔隊,早就想方設法的將她趕走了吧。
偏言司遠倒是奇了怪了,答應張媛不說,還想將她留下。
言司遠不搭理她,隨手撿了一套衣服穿了起來,剛套上襯衫繫着鈕釦,便見初卿那雙大眼在他身上提溜轉,一臉鬼精靈樣,像是要在他身上找出些什麼異常來似的。
他喉嚨溢出一聲冷笑,他不過是想限制這女人行動範圍罷了,一時想不出好法子,便將她拘在自己身邊,這樣她要跟其他男人見面也得在他眼皮底下進行。
言司遠現在也鬧不清自己對初卿是什麼感覺,討厭說不上,喜歡更不可能,但卻有莫名其妙的獨佔欲,好歹自己把她娶進門了也算自己的所有物了,那別人對他的所有物覬覦了,他沒道理不生氣吧,想踹死那賊人的心都有。
而且他也把這種可惡的惱怒歸咎到初卿身上,都怪她行爲不檢點,一個有夫之婦還跟外邊的男人拉拉扯扯,而且莫清算哪門子朋友,認識不到幾天就跟初卿自來熟得像好朋友似的,一看就是情場老手才把初卿忽悠得團團轉。
言司遠越想越覺得初卿長這麼大光練嘴皮子不長心眼了,早就把自己當初對初卿的一大堆惡意揣測扔爪哇國去了,現在把她困在公司裡,正好在人事上歷練一下,這樣才能早日看穿莫清那廝的真面目。
男人沉吟着,那目光看得初卿一陣頭皮發麻,一會兒溫和得像二月春風,一會兒冷厲得像臘月寒霜,這男人不會有精神分裂吧?
言司遠手放在腰上的毛巾,突然頓了頓,擡目望着初卿,淡聲道,“還要看?”
初卿還有些迷瞪着眼,沒反應過來,“什麼?”
言司遠也不再問她,直接把大毛巾扯了下來,初卿下意識閉上了眼,下一秒,一條浸了溼氣的毛巾罩到她頭上,活生生將她那聲尖叫扼殺在喉嚨中。
她磨了磨牙,暗自低咒了一聲,“死變態!”
卻也沒敢立刻扯下來,生怕看見什麼長針眼的怪物。
言司遠看着初卿頭頂着那塊布呆呆站着,不禁暗自好笑,兩個人都同房好幾次了,這女人怎麼每次見他裸體還這麼彆扭,但他又意外覺得這樣子的初卿跟平常的精明有些反差萌。
他彎着脣笑了笑,提着褲子整了整。
初卿聽到皮帶的聲響,料想言司遠也差不多完事了,便掀開毛巾,便看見言司遠掍了掍襯衫的袖擺和衣領,晨光下,整個人身姿玉立,清俊貴氣。
初卿撇了撇嘴,就是一衣冠禽獸,長得再好看,穿得再得體,還是禽獸的本質啊。
言司遠瞥了她一眼,命令道,“給我挑對袖釦來。”
這頤指氣使的模樣還真把她當傭人啊,初卿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卻還是乖乖拉開抽屜,在一堆擺放整齊的袖釦裡挑出了寶藍色瑪瑙樣的款式遞給他。
言司遠卻不接,徑直把手伸到初卿面前來。
初卿心裡輕啐了一聲,行,還真裝上她大爺了。
言司遠看着女人低眉順眼的幫着自己整理袖擺,心裡的火氣一點點泄了下來,眉梢微揚,說不出的得意,估計連他自己也沒發現他在初卿面前的情緒總是受其影響。
言司遠收拾完就出門了,初卿這下耳根終於清靜下來,賴在屋裡磨蹭了好一會兒纔下去。
客廳裡,寧嫣兒身姿優雅地端坐在沙發裡,手裡握着一杯熱氣蒸騰的茶水,微微出了神。
她想起剛纔張媛在餐廳上嗆她的那些話來,心裡仍舊滿肚火氣。
剛纔那幾人接二連三離去,餐廳就只剩下她和張媛,兩人也無心吃飯了,傭人過來收拾,寧嫣兒本也想甩手離去,不妨張媛卻叫住她,當着傭人的面還給她難堪。
“寧嫣兒,你跟你母親一樣假清高,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打什麼鬼主意,你最好給我注意點,要是再把那狐媚眼神放在我丈夫身上,你信不信我找人挖了你的眼。”
張媛冷冷盯着她,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寧嫣兒到現在都能記得那傭人拼命低着頭,顫着手收拾碟盤的模樣,偏生還弄出了聲響,那清脆的聲音像嘲笑聲死命鑽進她腦海裡,揮之不去。
那個老女人吃了炸藥吧什麼都亂噴,竟然把她跟言振邦胡謅到一起,她是想拉攏言振邦的心,可沒想過要跟言司遠的父親搞在一起。
那老女人故意當着傭人的面警告她,不就是要她忌諱嗎,是啊,張媛抓住了她的把柄,她不敢在衆人面前指着張媛的鼻子破口大罵,一旦三人成虎,她這形象也就毀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