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自己修長如玉的雙手放進口袋裡,背靠在潔白的牆壁上。
“多管閒事啊——”莫清向言司遠揚了揚下巴,那一雙溫潤如玉的雙眸裡裝滿了淡淡的諷刺,“你覺得呢?”
“呵,我言司遠的事情,什麼時候你莫清也要來插一腳,干涉我的事情!”言司遠讀懂了眼前這個溫潤的男子,那雙眸子裡所賦有的淡淡的諷刺。他眯起自己狹長的雙眸,這是昭示着自己已經生氣的信息。
言司遠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向莫清,他黑色的皮鞋踩在潔淨的地板上,發出嗒嗒嗒的一聲又一聲有節奏的聲響,在這個醫院走廊裡最安靜的角落,顯得格外的突兀感。
“就像我剛剛說的那一句話,你,莫清——”言司遠猛地逼近了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又向後退後了一個步伐,他迎着窗戶外面細碎的陽光,嘴角勾起一絲含有怒氣的弧度,“真是一隻多管閒事,抓耗子的狗啊!”
窗戶外淡淡的金色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綠色茂密的爬山虎,灑在言司遠像是被上帝眷顧過的精心雕刻的五官,投下一片好看的暗影,使他嘴角的那一抹怒意顯得更加的懾人。
“是麼?”莫清微微一笑,猶如一陣溫暖的春風拂過他俊秀的臉龐,然而下一刻,溫暖的微笑全被滿滿的怒意完全取代,“那麼你言司遠,就是那一隻抓不到耗子的貓麼?”
莫清微微走向前,向着窗戶外肆意的陽光伸出修長的手來,金色燦爛的光芒在他修長的手指上跳躍着,在莫清的手指上留下淡淡的餘暉。
午後的陽光也依舊灑在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身上,照亮了他也同樣有些憤憤不平的俊臉上,還沒有等到言司遠的再一次開口,莫清微微側過頭去,陽光在他的臉上微微偏斜,從他臉上的一側跳躍到另一側。莫清語氣諷刺地開口道:
“言司遠,你總是要做出選擇的。”
“嗤!我還需要做出什麼選擇麼!”
言司遠低低地哼了一聲,也微微轉過頭去,黑眸裡是毫不掩飾的對莫清的諷刺。
活潑溫暖的陽光同樣灑落在言司遠和莫清這兩個同樣優秀俊美的男人身上,雙方的雙眸裡都是強烈至極的嘲諷意味。
“你,是要選擇剛剛你在電話裡甜言蜜語的女人。”莫清溫和的雙眸裡是實打實的嘲諷,他揚了揚自己的下巴,示意着言司遠他西裝褲口袋裡的手機,又收回自己厭惡的目光,接着對言司遠說道,“還是要選擇…初卿?”
說到自己藏在內心最柔軟深處的那個女孩子,莫清那一雙本來有着厭惡的黑眸裡,在一瞬間溫柔了下來,窗戶外的陽光剎那間柔和了他本來就溫和無害的俊美五官。
“你,憑什麼干涉我的事情,又憑什麼要我做出選擇?”言司遠帶有輕蔑的語氣的聲音響起。
看到莫清在說到初卿的時候,那一瞬間柔和下來的氣場淡淡地散開來,讓人如沐春風。言司遠感到非常的不爽,他下意識地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拳頭,黑眸裡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呵,其實你的選擇早就一清二楚了吧,言司遠!”聽到言司遠帶有輕蔑語氣的話語,莫清溫和的雙眸裡夾雜着顯而易見的怒氣,他的嘴角染上了一絲對言司遠的諷刺情緒,憤憤地開口對他說,“既然你已經選擇了電話裡那一頭的女人,那麼,初卿就完全可以由我莫清來照顧!”
“完全可以由你——莫清來照顧?呵!”言司遠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如星辰一般的黑眸裡閃過嘲諷,他將自己有力的雙手搭在了明亮的窗戶上,整個人完全地面對着莫清。
“你可別忘了,莫清。我好心地提醒你一句,初卿,可是我言司遠的太太!”
“那又怎麼樣,言司遠!至少我莫清從頭到尾喜歡的,放在我心上的,永遠只有初卿她一個人!”
說到那一個溫柔的女孩子,莫清就像是被引燃了導火線的火藥,溫潤的黑眸裡充斥着怒意。
可惡!言司遠冰冷如霜的視線直直地掃向莫清,垂在他身體兩側的緊緊握住的拳頭,更加用力地攥住,卻又被他自己緩緩地鬆開。
“那又如何,初卿她,可不是你莫清…的太太!”言司遠如墨的黑眸微微閉上,復又重新睜開,綻放開凌厲懾人的視線。
“是麼?”莫清輕跨修長的雙腿,往後慢慢地退開來,離開了那個有着灼灼陽光的明亮的窗戶,嘲諷的笑意重新浮現在他俊美的臉上。
“但是你言司遠,可是有着兩個不能不選其一的選擇。”
莫清轉過身去,他背對着言司遠,大步地朝着走廊上的方向走去,那一句嘲諷刺耳的話語,從莫清的方向傳到站在他背後的言司遠的耳朵裡。
“呵……”言司遠如夜晚的星辰一樣明亮的黑眸裡,沒有一絲一毫令人看得懂的情緒,他直起自己的身體,修長如玉的雙手從窗戶上插到了自己的口袋裡,言司遠就那樣在窗戶前面站着,等待着莫清的下文。
“言司遠,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如果你的選擇不是初卿的話,那麼她完全可以由我莫清照顧。”
“言盡於此,言司遠,我莫清先走一步。”
莫清停下自己前進的步伐,勾起一個嘲諷至極的微笑,又繼續向着初卿病房的方向走去。
初卿,是他莫清心裡那個想要珍惜的人,他會好好地把握住這個難得的機會的!
聽到莫清毫不掩飾的嘲諷,還有他離開前那個令人非常刺眼的笑容,言司遠看着莫清逐漸消失在走廊上的背影,漆黑如墨的黑眸裡閃過一絲令他不悅的怒氣。
“可惡!”
言司遠緊握着的拳頭終於從口袋裡伸了出來,砸向潔白無瑕的牆壁上。
言司遠那一雙漆黑如墨的黑眸,緊緊地閉上,長長的睫毛有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顫動。他背靠在後面的牆壁上,依舊留在醫院走廊的拐角處,如一尊石化的雕塑一樣,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