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嫣兒有些水光的眸裡盛滿了瑩瑩笑意。
“嗯,司遠說過的,不會怪我的。”
寧嫣兒聽着言司遠柔聲細語的安慰着自己,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微笑。果然,司遠是在意自己的。哼,初卿,即使你和司遠單獨出來了又怎樣,司遠的心可還是在我的身上呢。
留得住人,卻留不住心,初卿,你是鬥不過我的。美眸流轉,寧嫣兒的聲音又柔了幾分,“我不管,司遠,我現在就在你住的酒店的前臺這邊,他們不肯告訴我你住在哪個房間,害我一個人在這裡等了這麼久。”寧嫣兒一邊說着眼淚一邊適時的往下掉。
透過手機寧嫣兒因爲哭泣而略微沙啞的聲音傳到言司遠的耳裡。他微微皺了皺眉,修長的手指有點煩躁地插進褲口袋。
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看到寧嫣兒,他開始感到有點煩躁了,甚至在聽到她哭着要見自己的時候,他也無動於衷。
但是,如果寧嫣兒一直待在前臺等自己,到時候還是會碰面。
言司遠回頭看了一眼房間裡的初卿,她正睡着,沒有發現他的動作。
可是他還是有點心虛的走到總統套房的套間,這才放低聲音和寧嫣兒說道,“嫣兒,你先別哭了,我沒有不管你。你看,我這不是接你電話了?”
寧嫣兒用白皙的手指抹了抹眼淚,這才停止了哭泣。她睜着還帶着水汽的美眸,嘴巴也似撒嬌般微微撅起,“司遠,我就知道你肯定擔心我的,那你快下來接我好不好?我一個人待在這裡好怕啊。”
言司遠抿着薄脣,沒有回話。接她?如果他去把寧嫣兒接上來,那初卿……
手機那一頭是一陣沉默,又是初卿嗎?就知道吹枕邊風,寧嫣兒不爽的用塗了紅色指甲油的手指輕釦着前臺的櫃子,有着水霧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司遠,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快下來接我好嗎?現在都半夜了……”寧嫣兒說着說着,眼眸裡的水霧越來越大。
言司遠順勢坐在身後的沙發上,聽着寧嫣兒又要開始哭了,眼中閃過一絲暗光,然後他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我不是不想去接你,而是臨時換了酒店。”
說完言司遠自己都愣了一下,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撒了謊?言司遠自己都說不上原因,但說了這個藉口他倒覺得輕鬆了,就連蹙起的眉也平了下去。
寧嫣兒一聽言司遠換了個酒店,這才慢慢的褪去了小臉上的怒色。她眨了眨水眸,嘟起紅脣,“那你現在在哪個酒店啊?你過來接我好不好?我不想再一個人待在這裡了。”
既然司遠臨時換了個酒店,那她得趕快趕過去才行,她可不想讓司遠和初卿多待一刻。寧嫣兒看着腳下潔淨的大理石板,臉上閃過一絲晦暗不明。
看來她是非要自己去接她了。言司遠一雙如夜辰的黑眸裡閃過一絲無奈,他看向窗外,考慮着要不要去接嫣兒。
白天初卿就告訴了他嫣兒來了美國的事,甚至還說讓他帶着嫣兒去見客戶就好了。他當時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初卿,你當真一點都不在乎我和嫣兒的關係嗎?
言司遠打開了窗戶,晚風透着幾股涼意灌進他的脖頸。
初卿,你這個妻子是不是當的太寬容了點?好,你不乖乖的形使自己身爲妻子該有的權力,那隻好我來替你了。
思及此,言司遠眸子一冷,勾了勾嘴角,“嫣兒,我現在不方便出去找你,初卿一直都在我身邊呢。”
初卿,又是初卿!寧嫣兒的眼眸也氣的紅了幾分,每次都是這個女人橫在自己和司遠中間!如果沒有她壞事的話,自己早就和司遠恩恩愛愛的待在一塊了。
但是,寧嫣兒轉而一想,這些憤怒都不能讓司遠知道。自己在司遠面前都是溫柔的形象,可不能讓司遠厭惡自己。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儘量把自己的聲音放柔了一點,“司遠,你不是向來都不在乎那個初卿的感受的嗎?再說了,我們倆之間的事情,她爲什麼管呢?”寧嫣兒眸子裡是滿滿的理所當然。
向來不在乎?言司遠頓了頓身子,他之前真的有那麼忽視初卿的感受嗎?心裡不覺有點懊惱,他不禁帶着幾分嚴肅的語氣宣佈道,“無論如何,初卿都是我的妻子。”
妻子!寧嫣兒精緻的小臉兒再也掛不住了,她揚起秀眉,“司遠,你這是在怪我嗎?”
“是我媽吩咐了初卿監視我,我也沒有辦法。如果我去接你的事被我媽知道了,怕是對你影響不好。”言司遠緩緩地說出這個“原因”。
得知司遠這是在爲自己着想,寧嫣兒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一點。司遠果然還是擔心自己的,寧嫣兒美眸裡全是得意,她有節奏地敲了敲沙發:“那怎麼辦呀?前臺這邊,也沒有人了……現在這個時候外面也沒有出租車了。”
其實,寧嫣兒的意思還是希望言司遠去接她。
聽着寧嫣兒可憐兮兮的聲音,言司遠卻無動於衷,“那你在這家酒店訂一個房間先住一晚吧。”
即使聽出來嫣兒還是希望自己去接她,他卻裝作沒有聽懂。
寧嫣兒見司遠完全沒有要來接自己的意思,她的眸子一轉,“司遠,我沒帶證件,怎麼住啊。還是算了,我還是待在這裡吧。”
對於嫣兒的激將法他也毫無反應,言司遠重重的把窗戶關上,發出了‘砰’的響聲。“我叫人去酒店接你,把你送回去。”
寧嫣兒聽到了那邊的響聲,知道司遠有點不高興了。她只好不甘心的答應了。
次日,寧嫣兒很早就醒了,大大的美眸裡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初卿在司遠的身邊,她可不放心呢。
對着鏡子又抹了一遍口紅,輕輕的將額間的碎髮挽到耳後。寧嫣兒這才滿意的勾了勾紅脣,她走到沙發旁提起包便往外走。
“卡嗒。”她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