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主殿下是否又能解釋一下,爲什麼言先生會從外面回來?如果是他帶您一起出去的,那爲何拋下了您,不同您一起回來?”巴伯使臣皺着眉頭,他又上下打量了言司遠一眼,卻接到了言司遠的微微聳肩。
“那是因爲……”沙爾汗急着解釋,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言司遠很是輕鬆地接過了話頭,他幽幽地說道,“巴伯使臣,我在你們這酒店裡,刑如罪犯一般。我又有何種神通廣大的本事,能將公主殿下帶出去?”
“哼!休要和我繞彎子!”巴伯使臣聽着言司遠一番混淆視聽的話,不禁重重哼了一聲,氣得連下巴處的鬍鬚都抖了抖。他微微頷首,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公冶凡東,隨後擡手指了指他,“那你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到底是不是言先生帶着公主殿下出的酒店?”
被點了名的公冶凡東凝了凝眉,緩緩開口道:“是公主殿下帶着言先生出了酒店。”
雖是相似的一句話,可完全顛倒了它的意思。
巴伯使臣一開始聽着倒還不覺得什麼,可仔細想了想,便瞬間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怔了怔,擡起眼眸一臉詫異地看着公冶凡東,再次問道:“你是說,是公主殿下帶着言先生出的酒店?”
“是。”公冶凡東嚴肅地回答道。
巴伯使臣聽着這樣的回答,瞬間氣勢就矮了一半,他皺着眉頭,便將目標轉移到了沙爾汗的身上,開口勸着她。“公主殿下,您也真是的,怎麼就不能忍忍呢?不過是個晚會而已,等您的身體好了再去也不遲。”
沙爾汗卻鼻間輕哼了一聲,她看着巴伯使臣,很是不贊同他的觀點,“可是這個晚會有我最喜歡的偶像在,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要去,如果您同意的話,我也就不用這麼偷偷地溜出去看了。”
她說的坦然,便又覺得在這裡與巴伯使臣爭論這些無趣得很,便朝着他揮了揮手,再次強調一遍道:“使臣大人,還請您不要沒有調查清楚的,就隨便冤枉一個人。”
她這句話說的有些重,一時間讓巴伯使臣的臉根本沒處擱,他臉色僵硬地瞪大了雙眼的看着沙爾汗,“你……公主殿下……”
“巴伯使臣不要氣急,現在也不早了,我累了,要休息了。”沙爾汗眯了眯雙眼,她朝着自己的套房門口又走近了一些,看着依舊站在原地,未曾動彈半步的巴伯使臣,“巴伯使臣還不走?”
如此任性猖狂!
巴伯使臣聽着沙爾汗說的話,不禁被堵了一肚子的氣,他憤憤地甩了甩袖子,轉過了身,看向了對面正滿臉得意笑容的言司遠。“臣下這就告辭!”可他礙於是臣下,便也只能生生地受了這份氣,他朝着沙爾汗略顯得敷衍的行禮之後,便擡步匆匆地離開了三樓。
而等着巴伯使臣漸漸走遠,沙爾汗才鬆了一口氣,她擡眼看着言司遠問道:“喂,他沒有多刁難你吧?”言語之中頗有一分關心的意味在,這讓靜默着圍觀了全程的公冶凡東的心裡,似乎有那麼一些的彆扭。
她不是隻是利用言司遠嗎?什麼時候……好像真的對他關心了?
公冶凡東心裡想着,可面上還是平靜如常。
言司遠聽着沙爾汗這麼問,不由地悄悄將目光投向了他身後的公冶凡東,仔細地查看着他的神色,卻未看出什麼來。倒是藏得好。
言司遠嘆了一句,他收回目光,便說道:“並沒有多刁難我。只是,公主殿下這樣一來,便與巴伯使臣的關係更僵硬了,這恐怕……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的?他不過就是聽從我父王的指令罷了,只要他不多管閒事的將我這裡的事情都告訴父王,他纔不會有什麼影響呢。”沙爾汗想的簡單,只以爲言司遠是還在擔心那巴伯使臣。
言司遠聞言,搖了搖頭,解釋道:“我是說公主殿下你。”
“我怎麼了?喲,你擔心我呀?”沙爾汗這時才反應過來,她挑了挑眉眼,那雙淺褐色的如泉水一般清澈靈動的雙眸眨了眨,她盯着言司遠看,嘴角還勾上了一絲的笑意。
她……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公冶凡東靜靜地凝視着沙爾汗,垂落在身體兩側的手指不由地微微攥起。
這一切,卻是讓言司遠全都看在了眼裡。
而沙爾汗卻是絲毫沒有察覺,她依舊調侃着言司遠,“言先生怎麼看上去一點也不擔心?”
“我擔心什麼?”言司遠不解地回答道,他挑了挑眉,看向沙爾汗。
沙爾汗抿脣,“不擔心巴伯使臣今後會多次找你麻煩麼?”
“我可是公主殿下的未婚夫,難道公主殿下不該護着我嗎?”言司遠刻意在未婚夫上加重了些語氣,看着公冶凡東,緩緩地說道。
“也對。”沙爾汗知道這是言司遠在和自己開玩笑,便點了點頭。
而公冶凡東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卻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情緒,他擰了擰眉頭,悄然地看了沙爾汗一眼,便趁着她不注意,腳步輕緩地直接離開了。
言司遠看着公冶凡東走遠,他注意力被引走的樣子引起了沙爾汗的注意,“你看什麼呢?”她問道。
“他走了。”言司遠很是簡單的回答道。
僅僅一個他字,沙爾汗思索片刻之後,便反應了過來,公冶凡東怎麼走了?!
沙爾汗連忙轉過身,想要去找公冶凡東,卻早已沒有了他的身影,沙爾汗慢慢走回房間門口,一張臉瞬間垮了下來,她嘆了一口氣,看着言司遠,又搖了搖頭。沙爾汗的手搭在房門上,欲要推門而入。
言司遠看着她的動作,開口問道:“公主殿下不去找他嗎?”他看得出來,公冶凡東完全就是因爲自己剛纔與沙爾汗的對話,和沙爾汗對自己維護的態度,才吃味離開的,只要這個時候沙爾汗追上去,解釋清楚,說不定就……
只是,卻沒想到她放棄了。
沙爾汗搖頭,她無奈地說道:“我崴着腳,也不方便啊。算了,他不願理睬我,我也不理他了!”
知道沙爾汗說的這話完全就是賭氣的話,依他來看,她根本就做不到。
言司遠瞭然的笑了笑,隨後便朝着沙爾汗點了點頭說道:“還是要感謝公主殿下。”
“喂,再謝就嫌煩了!”沙爾汗抖了抖,一副根本受不了他的樣子,她背過身,直接推開了門,走進了房間。
“碰”地一聲,房門關上。
言司遠看着那扇緊閉着的房門,輕笑了笑,隨後轉身離開。
解決完巴伯使臣的事情,他便直接下了樓,去了二樓。
“篤篤……”敲門聲響起,言司遠很是有耐心地站在門口,等着初卿給他開門。
不過片刻的功夫,他便聽到了房門內響起的一串腳步聲,“司遠?”初卿匆匆走到門口,拉住扶手,將門打開,“司遠,巴伯使臣……”
“進去說。”
言司遠伸手抵住了脣瓣,示意她先進去。
“怎麼樣?那巴伯使臣把你叫去……究竟是爲了什麼?”初卿望着言司遠,一臉擔心的看着他。她在房間裡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他。
巴伯使臣與他們沒有什麼交集的地方,可卻突然把他叫去……
初卿不解,更是擔心。
“就是爲了公主殿下的事情。”言司遠抿了抿脣,伸手攬着初卿的肩,走到了一旁的沙發旁坐下。他一手拉過初卿的手,低垂着頭,下意識地輕輕捻着她圓潤的小指。
爲了公主殿下的事……難道是沙爾汗讓言司遠假扮成她未婚夫的事情,被巴伯使臣發現了嗎?
初卿想着,不由地將頭看向了正在把玩着自己手指的言司遠,他幼不幼稚?初卿歪過頭,輕嘶了一聲,隨即抽回了自己的手指,又輕瞪了言司遠一眼。“那……巴伯使臣還說什麼了?”
言司遠看着初卿的小動作,輕笑了一聲,不急不緩地回答道:“不過就是質問了我幾句是否是我將公主殿下帶出酒店的話,也不算什麼。”
質問他?
初卿皺了皺眉頭,只覺得這個巴伯使臣管得還真寬。“那他沒對你做什麼吧?”初卿說着,便拉起了言司遠的手臂,上下查看着他身上,深怕那個巴伯使臣會對言司遠下手。
“沒有,別擔心。”言司遠無所謂的笑了笑,又想到了剛纔沙爾汗衝在自己的面前,和那巴伯使臣較量的情景,說道:“剛纔,公主殿下可是幫了我不少。”
初卿聽到他提到是沙爾汗幫了他,不禁怔了怔,她側過臉看向他,問道:“沙爾汗?她回來了?”
她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還在醫院嗎?
聽說她的右腳腳踝已經扭傷很多次了吧?雖然她不太清楚具體的受傷程度,但也有常識,這都已經快算上是習慣性扭傷了吧?難道醫生沒有讓她留下好好觀察嗎?
似乎是看出初卿的疑惑,言司遠解釋道,“沙爾汗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沒幾個人能阻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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