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爾汗被氣的胸口發顫,嬌聲質問。
公冶凡東低下頭,沉聲道:“之前我在公主身邊,公主的腳還是了傷,使臣也是爲了公主着想,公主還是在酒店裡好好修養,不要隨意走動爲好。”
荒謬!簡直是荒謬!巴伯使臣不過是怕本公主出了事,他也沒好果子吃罷了!沙爾汗咬牙看着公冶凡東,雙眸幾欲落淚,這個人,這個人是半點不懂她的心思不成!
“可笑!堂堂一個公主,竟然被困在酒店裡,說出去豈不是要被別人笑掉大牙!”沙爾汗咬牙冷冷說道,挺直了腰背倔強的看着公冶凡東。
儘管沙爾汗已經努力剋制自己,但是放在扶手的纖白手指卻是緊緊攥起,本就白皙的雙手,更是沒了血色,顯得蒼白。
公冶凡東後退一步,仍是低頭不敢看向沙爾汗,他怕一旦看到沙爾汗的眼睛,他就會忍不住答應她的所有要求。
“並沒有人要將公主困在酒店。”
“本公主出去走走都需要向使臣彙報,不是被困是什麼?”沙爾汗冷笑,高高昂首,驕傲的說道“本公主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明明四周只有風在喧囂,一直站在輪椅後面,沒什麼存在感的卡麗,確實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每次公主與公冶凡東遇到,總是如此,這公冶凡東真是不懂事,竟敢讓公冶凡東這麼生氣。要是氣壞了身子該怎麼辦。
卡麗想了想,在後面小聲勸着沙爾汗,“公主,小心氣壞了身子。”
“多話。”沙爾汗警告性的撇了一眼卡麗,但也聽進去了一點,看向公冶凡東的眼神逐漸趨於平靜。
公冶凡東僵硬的扯着面部肌肉,雙手握緊貼在褲子兩側,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沙爾汗,使臣的這一番舉動,說是爲了公主好,也不過是擔心公主再惹是生非,被國王知曉。
但是實權都掌握在巴伯使臣手裡,沙爾汗雖然是公主,但是保鏢們聽的都是巴伯使臣的話,兩個人真要是發生矛盾,吃虧的必定是沙爾汗。
“哼!”沙爾汗冷哼一聲,對公冶凡東的沉默很是生氣,正準備開口,就看到從遠處走來的巴伯拓衍。
沙爾汗眼神一亮,又瞧了一下公冶凡東低着頭拒絕談話的模樣,更是氣勢洶洶的說道:“巴伯拓衍,過來!”
突如其來的聲音使得巴伯拓衍一怔,繼而眯眼就看到是公主在叫他,公主身邊站着卡麗不奇怪,只是這公冶凡東爲何也在這裡?
巴伯拓衍狐疑的打量了一番公冶凡東,又看向沙爾汗,更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莫非是公冶凡東惹她生氣了?
巴伯拓衍叫苦不迭,這是要拿自己出氣不成?雖然很不想過去,但是公主的命令在上,巴伯拓衍只好磨磨蹭蹭的走到了沙爾汗幾步遠的位置,問道:“公主叫我有什麼吩咐?”
“吩咐倒是沒有,本公主只是好奇你怎麼在這裡。”沙爾汗說道,懶懶的靠在椅背上,神情高傲。
“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爲了不辜負公主的好意,我自然也是要加倍努力,剛從會館離開。”巴伯拓衍慢悠悠的說道,脣角微勾,鎮定自若的與沙爾汗對視。
“哦?真是巧了。”沙爾汗自顧自的笑了兩聲,分了一絲眼神給公冶凡東,粉脣微張,有些譏諷的反問,“公冶凡東也是剛從會館回來,怎麼會館沒有遇到嗎?這出來的順序都是一前一後的。”
沙爾汗針對公冶凡東的意味十分明顯,就算巴伯拓衍想裝作聽不出來都不行,心裡詫異公冶凡東到底是怎麼惹到了沙爾汗,竟然讓她這麼生氣,卻也忍着沒有發飆,當真是罕見。
巴伯拓衍一心二用,回着沙爾汗的話:“不僅遇到了,還同公冶先生切磋了一番,只是公冶先生提前出來了。”
切磋?沙爾汗急切的追問:“誰贏了?”
巴伯拓衍看了一眼公冶凡東,儘管公冶凡東表現得仍是很淡定,但是他還是能聽出剛剛公冶凡東有一瞬間呼吸紊亂,脣角微微勾起,慢吞吞的說道:“公冶先生身手很不錯,我也是吃了一番苦頭的。”
巴伯拓衍話音剛落,就看到沙爾汗不滿的挑起眉,自以爲隱晦的瞄了一眼公冶凡東,帶着小小的埋怨開口:“本公主還以爲你贏得很漂亮呢。”
繼而又高擡下巴,漂亮的眼睛裡印着巴伯拓衍笑眯眯的模樣,“沒想到你竟然還能和公冶凡東較量一番,本公主很期待你三天後的表現,希望你不要讓本公主失望。”
巴伯拓衍眼神一跨,興致頓時少了幾分,說道:“不會讓公主失望的,公主放心。”
沙爾汗略略點頭,眼睛轉向公冶凡東,卻對巴伯拓衍開口:“本公主有些無聊,想找個人在花園走走。”
不是有卡麗麼?巴伯拓衍差點脫口而出,轉念一想又有些不對,沙爾汗這句話不像是對他說的,仔細看了一眼沙爾汗,沙爾汗現在滿心眼裡都是公冶凡東,根本沒去顧及巴伯拓衍的目光,巴伯拓衍這才恍然大悟,沙爾汗這分明就是在暗示公冶凡東!
巴伯拓衍心裡思索了一番,沙爾汗既然想讓公冶凡東陪她一起走走,爲何不直說?偏偏採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就在巴伯拓衍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就聽到沙爾汗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陪本公主走走呢,巴伯拓衍?”
???!怎麼會是他?!
巴伯拓衍驚訝的擡頭,沙爾汗一副失望難過的模樣就印入他的眼簾,巴伯拓衍僵硬的看向公冶凡東,發現他仍是一副沉默不已的樣子,就知道公冶凡東不是不懂沙爾汗的意思。
“自然是有時間的,公主想去哪裡?”巴伯拓衍一邊說着一邊瞅公冶凡東,希望他能開口。
讓巴伯拓衍失望的是,公冶凡東至始至終都是微低着頭,眼睛看着草地,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就在花園走走。”沙爾汗疲倦的閉上眼睛,右手扶着額頭,顯得脆弱又無助。
公冶凡東從沙爾汗開口問巴伯拓衍有沒有時間的時候,就開始拼命剋制自己,他既想巴伯拓衍答應,又不想他答應,或許如果巴伯拓衍不出現,如果沙爾汗態度再強硬一點,他就會答應了,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巴伯拓衍有些懵,爲什麼公冶凡東不開口?看公冶凡東樣子,完全不像是不想陪沙爾汗的,到底爲什麼要拒絕?他說有時間不過是客套,他根本就不想答應沙爾汗,但是現在公冶凡東也不開口阻攔,他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到現在巴伯拓衍還是有些不明所以,怎麼自己不就回趟酒店,就偏偏遇到這兩個人。
“你過來替卡麗推輪椅,往那個方向去。”沙爾汗隨手一指,恰好是和會館相反的路,巴伯拓衍應了一聲就上前將卡麗換了下來。
卡麗後退幾步,順從的讓出自己的位置。
巴伯拓衍推着輪椅,向着沙爾汗指的方向走去,公冶凡東忽然擡起頭看向沙爾汗,只是沙爾汗已經背過身去,沒有看到公冶凡東現在的樣子,更加不會知道此刻,公冶凡東的眼裡蘊含了怎樣的狂風暴雨,只是一瞬又被公冶凡東壓了下去。
公冶凡東張口,想出聲攔住沙爾汗,最終只是看着他們越走越遠,嗓子彷彿啞了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
“砰!”
公冶凡東如同一個暴怒的獅子,一圈砸向旁邊的牆壁,眼中佈滿血絲,看起來猙獰又可怖。公冶凡東那一拳力道很大,指骨之間開始泛起紅色,漸漸的也有血留了出來,公冶凡東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攥緊了拳頭。
沒再多愁善感,公冶凡東轉身離開了,只是怎麼看,怎麼都像是落荒而逃,透着倉惶和失落。
公冶凡東一個人回了酒店主樓,經過大廳時,餘光掃了一眼,就看到大廳裡大張旗鼓擺放着的跆拳道報名。
公冶凡東眼神突然變得幽暗,原本要回去的腳步也停了下來,目光看着報名,原本鬆開的手,又不自覺的握緊。
這場比賽,他已經從保鏢口中聽過很多次,公冶凡東有些摸不準到底是沙爾汗心血來潮纔想舉行跆拳道比賽,還是故意而爲之。
公冶凡東忍不住一直瞧着報名點,想上前,心裡又開始退縮,生平僅有的幾次退縮,皆是與沙爾汗有關,公冶凡東苦澀一笑,眉間的愁緒怎麼也撫不平。
公冶凡東腳步一錯,準備報名,向來靈敏的耳朵一顫,就聽到遠處似有若無的腳步聲,公冶凡東知道,這是有人來了。深深的看了一眼報名點,公冶凡東握緊拳頭,轉身離開上了樓,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他現在情緒不是很穩定,也不想坐電梯,便繞了幾步路,轉而走樓梯上去,爬樓的時間足夠他平復自己現在難以發泄的情緒。
剛到了房間門口,公冶凡東就看到從走廊盡頭慢慢走了過來的言司遠和初卿,後面還跟着吳助理,公冶凡東眼神一閃,鑰匙還沒插進鎖裡,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去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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