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言司遠早在陽光照進房間裡的那一剎那便醒來了,只是,當他看到懷中的人兒睡得正香甜,眼底劃過一抹暖意,修長的手指憐惜着沿着女人的側臉撫到下巴處,嘴角的笑容也漸漸地揚了起來。
初卿像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好看的秀眉皺了皺,微嘟着小嘴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話,便轉過身,背對着言司遠,而後者見狀,有些好笑的看了眼依舊熟睡的初卿,失笑的搖了搖頭,便轉身下牀了。
良久,初卿才漸漸的轉醒,伸出纖細的手指揉了揉眼睛,想要儘快的適應房間內的視線,又轉過身看看身旁的位置,早已沒有了那人的蹤跡,伸手摸了摸還有些餘溫,便知道他也纔剛剛起牀不久。
初卿慢慢地從牀上坐起身,牀單便從身上滑落了下來,略顯白皙的身上偶爾有幾處青紫的印記,很快便讓她捉住被角又重新蓋在了身上。
而這一幕恰好被剛從浴室出來的言司遠看到,深邃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懊惱,下半身僅僅是圍着一件浴巾便出來了,快步的走到牀頭邊,“卿卿,抱歉,昨晚的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初卿纔剛剛醒來,看到言司遠眼底的懊惱,回想到昨晚的‘瘋狂’,俏臉一紅,不禁有些羞赧的說道:“呃,沒事。”
而言司遠好似沒有聽到一般,看着她鎖骨處還遺留下的吻痕,不禁伸出手,輕輕的撫在上面。
“我沒事,你……嘶……”初卿剛想要說些安慰他的話,便被他觸碰的地方有些刺痛,不禁微微縮了縮脖子。
“還說不痛,對不起,卿卿,下次,我保證不會再如此孟浪了。”言司遠滿眼的愧疚,微皺着眉頭,十分歉意的說道。
“呃,沒事的,這個過幾天就好了,不用太過擔心的。”初卿被言司遠的話頓時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是看到他眼底的內疚,不禁笑了笑輕聲安撫道。
“我……”
“司遠,之前國王殿下不是答應你要放我們回國的嗎?怎麼到最後卻是悄悄的想要將你一個人送到別處去呢?”初卿在言司遠沒有將話說完,便直接打斷了他,倘若再這樣下去的話,她還知道今早能不能下來牀呢。
言司遠聞言,皺了皺眉頭,知道初卿這樣問是故意想要轉移話題,不要她太過在意,眼底閃過一抹溫柔,淡淡地說道:“當初確實是這樣答應的,只是也許他認爲我是沙爾汗公主的‘未婚夫’,以爲公主對我有意,想要讓公主斷了對我的念想才這樣做的吧。”
“但是,當時不是已經跟國王說清楚了嗎?你只不過是公主口中的那個替罪羊而已,又不是真的未婚夫,更何況你已經結婚有孩子了好吧。”初卿聞言,皺了皺秀眉,微咬着脣瓣,很是不贊同的說道。
言司遠見狀,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坐在牀沿,伸手將女人連人帶被的擁入懷中,憐惜的撫着她的秀髮,“這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殿下是怎麼對國王說的,這纔是最關鍵的事情。”
“說得也是,看樣子,即使是孩子他爹,你的魅力也不減當年嘛。”初卿微微推開言司遠的懷抱,微挑着眉頭,看着笑得一臉無奈的男人,狀似酸溜溜的口吻說道。
“你啊……”言司遠淡淡地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伸手颳了刮她的小俏鼻,無比寵溺的語氣說道。
初卿聞言,也淡淡地笑了笑,重新在男人的懷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頗爲滿足的嘆了口氣。
“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夠回家呢?我們待在這裡的時間已經不短了,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倘若是度假的話還還好,這樣總是被人時不時的限制自由,就連說話都要小心翼翼的,感覺真的很令人厭惡。”初卿掰着男人的手指,有些氣悶的說道。
“我知道,我們確實是待得時間挺長了,只是現在的情況是,沙爾汗會放我們離開,但是國王未必就肯,更何況還發生了昨天那樣的情況,我們還是先稍安勿躁吧。”言司遠聽到初卿的話後,攬眉想了想,垂眸看向有些鬱悶的小女人,抿了抿薄脣,慢條斯理的說道。
“那好吧,現在也就只能這樣了,希望能夠儘快有結果,不然的話,再這樣待下去的話,我會無聊死的。”初卿狀似撒嬌的口吻說道,眼睛眨巴着擡眸看向身旁的男人。
“無聊?不如去更衣室,你再‘親自’改幾件衣服穿穿?反正現在閒着也是閒着,倘若你不喜歡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身體力行,讓你幾天都下不來牀,你覺得怎麼樣呢,卿卿?”言司遠最後的幾句話是湊到初卿的耳邊說得,帶着絲絲的誘惑力,讓懷中的人兒頓時感到背脊後竄上一抹酥麻的感覺。
“那倒是不用了,兩者之間,我還是比較傾向於前者。”初卿趕緊拿着牀單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有些防備的看着身邊的言司遠,笑了笑說道。
開什麼玩笑,倘若真的讓他身體力行,她不就慘了,讓人知道會怎麼想,說什麼也不能夠同意。
“卿卿,何必拒絕我呢?我還以爲你會選後者呢,真的讓我有些失望呢。”言司遠雖然嘴上這樣說着的,但是嘴角處卻揚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很顯然他是真的很期待後者。
“纔不要,既然你說要去改衣服,那……那我趕緊起來梳洗,咱們吃過早飯就去吧?”初卿頓時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她怎麼可能會選後者,便準備起身想要去衛生間梳洗,奈何被言司遠壓住被單,便伸手拽了拽。
“卿卿,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不要那麼快拒絕我。”言司遠聞言,眼底閃過一抹笑意,自然是感覺到了她在拽牀單,但是依舊無動於衷的坐在上面。
“不要,我都已經做出選擇了,是不是請您擡起您那高貴的腿,放我去洗漱,不然太晚的話就趕不上早餐了。”初卿想也不想的便開口拒絕,還在不懈努力的在與牀單作鬥爭。
言司遠見狀,感覺開玩笑也差不多了,便只好輕輕的擡腿,好讓她能夠拽出來,而初卿看到言司遠不再說之前的條件,驀地鬆了口氣,再看到他總算是放過了牀單,便慌忙的抱着牀單往浴室小跑而去。
言司遠看着有些落荒而逃的小身影,嘴角揚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失笑的搖了搖頭,看着窗外的風景,今天貌似又是一個豔陽天。
淡金的陽光通過玻璃恰恰照着房間的牀上,空氣中彌散着一種懶惰而安詳的氣息。
就這樣過去了一段時間,好似他們都已經遺忘了彼此,沒有人在此提起有關於沙爾汗‘未婚夫’的事情,彷彿所有的事情都銷聲匿跡了一般。
湛藍的天空中,偶爾飄浮着幾朵乳白色的雲,像風平浪靜的大海上的小白帆。
距離既定的跆拳道比賽還有一天。
沙爾汗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翻看着一本不知名的雜誌,自從上次出去找言司遠之後,已經好幾天沒有出過房門了,頓時感到很無聊,便將雜誌放在臉上,仰躺在貴妃椅裡。
卡麗端着牛奶進來,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不禁暗暗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輕手輕腳的走到她的面前,將牛奶杯小心的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想要將沙爾汗臉上的雜誌拿下來。
只是,她的手還沒有碰到書皮,便被沙爾汗猛地一擡手嚇了一跳,頓時愣在當場,沙爾汗睜開眼半坐起身,看到有些呆愣的卡麗,不禁挑了挑秀眉,有些疑惑的問道:“卡麗,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卡麗聞言,頓時頗爲無奈的在心裡嘆了口氣,“我來給您送牛奶,本以爲你睡着了,就放緩了腳步,怕吵到你,本想要將書拿下來的,卻沒有想到你醒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可是,我並沒有睡着,只不過是閉目養神而已。”沙爾汗聞言,撇了撇小嘴,不以爲意的點了點頭,便又重新仰躺下,繼續她天馬行空的想象。
卡麗張了張口,想要告訴她,這樣的行爲並不是一個淑女應該做的事情,更何況她是公主,只是,她又怕這樣說的話,會被沙爾汗直接趕出去,畢竟現在的公主心情並不是很好。
卡麗只好頗爲無奈的站起身,便想要出門去,但是又想到之前在來的路上,保鏢隊的人一臉興奮的樣子,才知道原來明天就是跆拳道比賽的日期了,怪不得他們一個個都那麼精神旺盛。
卡麗腳步微微一頓,剛想要張口說些什麼,便被沙爾汗突如其來的聲音給打斷了。
“還有什麼事嗎?”沙爾汗並沒有聽到開關門的聲音,知道卡麗還在房間內,就認爲她還有其他的事情,便開口詢問道,但是卻並沒有睜開眼睛。
“公主殿下,您是否忘了明天就是您之前定的跆拳道比賽的日期?這跆拳道比賽還要不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