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一瞥,看到地板上本該陳放着四分五裂的手機,此刻蕩然無存,好像砸機一事從未發生過。
言司遠抿了抿薄脣,眼神如利,在昏暗的空間中搜尋起來。
他移動着腳步,突然咯吱一聲,仿似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瞧,卻是碎裂的屏幕中的其中一塊。
莫名的,言司遠有些心虛的看了牀上的女人一眼。
他現在想來,也不知道那時候哪來的那麼大力氣把手機砸得粉碎。
言司遠低下頭,捻起那塊玻璃碎片,又認真盤看了下週邊有沒有殘餘。
初卿有時候下了牀,找不到拖鞋便總是赤着腳去浴室洗漱,回來才精神些許,繼續找鞋。
這個壞習慣,言司遠對她嗤之以鼻許久。
沒想到有一日,他會害怕女人傷了腳而彎着身子在地上尋找碎片,又不敢找來掃帚,怕動靜太大影響到她睡眠,也怪自己一時衝動,現在也只能乖乖認栽。
接連找了幾個碎片,又用掌心貼着地板細細摩挲了下,感覺沒什麼異物了這才罷手。
言司遠一探起身,雙眸就暼到不遠處櫃檯上放着的手機,七零八落的擱在那,好像女人就是純粹撿起來就放下了,根本就沒有費心去修理。
想到這個念頭,言司遠心裡的陰鬱散了幾分,往初卿看了一眼,她睡覺就像個小孩,愛蒙着被頭,什麼都瞧不清楚。
舌頂了下腮幫,正猶豫着要不要過去,低頭一看見自己手裡捧着的碎片,想起自己剛纔摸了地板,有點髒。
言司遠便覺得全身有些不自在了,把碎片放到桌上,徑直去了浴室。
飛快洗了澡,言司遠圍着浴巾便出來了。
他在自己的牀有不穿衣服睡覺的習慣,初卿剛知道這事時,還瞠目許久,最後大着眼睛,勒令他不能不穿衣服睡覺,一定得穿上衣服才行。
那時他想想,點頭便答應了。
也不是什麼爲難事,在初卿母親那裡過夜時,他也穿着睡衣睡下了,在外人面前他總是保持着體面的,但在初卿這裡,他卻總是想着爲難她。
上次讓她買東西也是,不穿衣服睡覺的習慣也是。
他其實完全可以不用那麼睡,只是看着初卿盯着他的胸肌腹肌便不自在的神情時,言司遠便故意跟她說回到言家他要不穿衣服睡覺的事。
這樣想來,他好像也總是故意時不時的針對她。
言司遠剛跨上牀,初卿突然翻了個身,她本來背對着他,現在卻像是滾入他的懷裡,女人睡得香甜,柔光下粉面桃腮的討喜模樣,看着像是熟透的水蜜桃,讓人想咬上一口。
言司遠嚥了咽喉嚨,腦海裡無端冒出張媛說的話來。
今天是同房的日子,可他卻沒想過要將她怎麼樣。
且不論寧嫣兒就在隔壁,就算這邊的隔音效果很棒,他也不想今日去招惹初卿,畢竟兩人剛纔還鬧得很不愉快,再把她逼急了還不知道會怎麼着。
可是現在,看着初卿酣睡的安靜容顏,乖巧得像是個精緻的洋娃娃,睡在他身邊一點戒備心都沒有,言司遠的心裡微微一動。
不會冷着臉給他甩面色看,也不會橫衝直撞的跟他對着幹,就這樣柔順聽話的依偎在他身邊。
言司遠看着初卿的臉,不禁有些失神。
其實初卿五官長得很好,分開來看樣樣精緻,湊在一起卻有別樣的味道,卻是種恬淡的美,只有笑起來的時候,五官像活了一樣,甜美可人。
鬼使神差的,言司遠低下頭將吻印在初卿額上,柔膩的觸感,帶着乾淨的清香。
他跟初卿相處的時間很好,但奇怪的是,她的一些習慣卻已經印到他的腦海裡,譬如她不喜歡洗完澡後在臉色塗抹東西,所以從浴室出來總是乾乾淨淨白白嫩嫩的模樣。
那個吻像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言司遠忍不住失控,接二連三的啄吻在初卿白皙又幹淨的臉上,最後屏住呼吸親在女人豐潤的脣上,初卿沒有醒。
言司遠一動不動地看着她,忍不住舔了下她可愛的脣珠,女人突然擰了一下眉,他整顆心就顫了一下。
事情是怎麼發展的,連言司遠也忘記了經過,只記得自己一開始只想親親初卿的臉,最後忍不住親了她的脖子,逐漸往下,女人睡得昏沉,一點都沒察覺到被揩了油。
他偷笑了幾次,便想着試驗一下,看初卿哪點最癢,一親便能哆嗦着醒來,結果把自己弄得渾身不適。
言司遠掀開初卿身上的薄被,看到女人的穿着時,渾身血液迅速往下涌,頓時漲得發疼,整個人彷彿要爆炸一般。
初卿穿着絲質的睡袍,也不知是不是睡覺磨蹭到的原因,腰間的繫帶鬆了開來,她又側睡着,長袍隨着垂勢敞了開來,露出女人凹凸有致的曲線,她裡面只穿了一件蕾絲的紗衣。
安靜中,男人喉嚨咽動的異響異常清楚。
言司遠控制不了自己的目光,從初卿半露的嬌軟,盤桓到平坦的小腹,逗留在可愛的肚臍眼上。
初卿還大咧咧的岔開大腿,言司遠灼熱的視線便隨着纖細白嫩的長腿蜿蜒而下。
最後又回到女人誘人的小臉上,那半露不露的衣衫,隱約可見的白皙皮膚,是夜色下的絕色。
彷彿有個聲音在召喚他。
今天是星期五,他完全可以爲所欲爲,初卿也沒有理由拒絕他。
那把迷惑人的聲音燒光了言司遠腦海裡所有的理智。
他看見自己的手輕輕挑開初卿身上半遮半掩的睡袍,最後步步淪陷,一發不可收拾。
初卿睡得昏沉,隱約覺得自己抱住了一塊發熱的石頭,有點硬卻很溫暖,忍不住依偎上去蹭了蹭。
言司遠剛俯過身去,目光赤紅地盯着女人,沁香鮮甜,想狠狠地啃上一口,最後卻隱忍而剋制地將吻輕輕印上。
下一秒初卿無骨的小手驟然環住了言司遠的頭,緊跟着貼了上來,言司遠猝不及防,看着送上口的美食,心裡一蕩,忍不住銜在薄脣裡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