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一句淡淡的平凡至極的話語,卻是突兀地涌入乾坤臺數萬修者靈魂深處。在他們的識海上空迴盪,掀起了一方一方無邊識海的滔天巨浪。
無孔不入!
簡簡單單,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是有如天地法則降臨,籠罩天地億萬空間,籠罩這一方天地的每一個修者的無邊識海。
無所抗衡!
輕輕一句話,卻似乎重若一方世界。一方從遙遠的空間跨越萬千歲月,降臨而來。無形無相,卻是輕易地鎮壓着每一尊修者的靈魂本源之力。
數萬修者,他們,只能那般靜靜地,靜靜地形若等待命運的最終裁決一般,看着識海中的陣陣萬丈巨浪;聽着,聽着那一波強比一波震撼靈魂的迴響。
“不朽級的神識,直接鎮壓數萬亙古級同門的靈魂本源。這個新弟子,倒也是藝高人膽大呢,還是無知者無畏。”掌教至尊身軀微微坐正,“他,或許還不知道,一旦他沒能鎮壓下數萬同門的靈魂本源,那,反噬之力,恐將讓他的識海本源都爲之退化吧。”
“好一個少年人。當真是恐怖如斯,不過是短短的一短日子,就隱隱明白着一些不朽神識的威能了。果然不愧是本王看上的!”聖殿之上,隱堂首座古月嬋,嬌聲說到。
“古魔女,慎言。什麼叫作你看上的,我們可是說好了,先讓他有個選擇的緩衝時間。”聞言的靈堂首座藍詩寒,頓時反駁說到。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事事斤斤計較。”戒律堂首座元鈷蝰看似勸說,“不過,話說回來,這個錯小子,竟然僅僅從榮雨天、阮輕雲之間的半步不朽神識的鎮壓中,本能地領悟着點滴不朽級神識的鎮壓之威。呵呵,不錯。不錯!”
乾坤臺。
榮雨天,阮輕雲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中捕捉到了毫無疑義的駭然神色。
不朽級神識!
少年人,眼前的這個新進小師弟。他,竟然擁有着駭人聽聞的不朽級的大恐怖神識。那,那可是有着直接鎮壓着任何不朽級聖者以下修者的靈魂本源的恐怖威能啊。
小師弟。好一個妖孽小師弟!是的,擁有着不朽級神識的王旭,在榮、阮二人的眼中,絕對是同層次存在的小師弟。
不朽級的大恐怖神識。擁有這般層次之神識的小師弟,哪怕,哪怕他終生無法踏足真正的不朽之境。
但是,只要小師弟經過了宗門經典的修補,掌握着不朽級大恐怖神識的真正威能。那,小師弟,一旦有朝一日,他踏足三王之人王境,也勢必擁有着至少是一重不朽的滔天威能。
不朽級聖者。
於大千世界中,更是被億萬萬聖者稱尊爲大恐怖強者。
大恐怖!
三個字,看似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是將不朽境聖者在史詩聖者、亙古聖者心目中的地位,表露無疑。
不朽。坐享一劫之壽元的不朽境聖者,億萬萬史詩聖者、亙古聖者的眼中,幾近是大千世界的巔峰存在。他們,纔是真正主宰着大千世界無盡生靈的命運沉浮。
大帝。不朽之上的虛無級聖人,大帝級別的存在。那,哪怕對屹立於不朽巔峰層次的大恐怖強者來說,都是傳說中的存在。
至少,大千世界數劫以來,都沒有着新的大帝傳說!
“榮師兄,你還真是歪打正着啊!王師弟,竟然用這樣的方式,簡簡單單地處理完了。”阮輕雲一臉的感慨萬端,似乎還在回味無窮着。
“阮師姐,你,果真覺得這是簡簡單單的手段嗎?”榮雨天一臉的錯愕。顯然,少年人的不朽級神識,絕對是在榮雨天的想象之外的。
當然不簡單!
阮輕雲,榮雨天二人心裡明白。不朽級神識,僅僅不過是亙古三重巔峰境界的王旭,卻能夠擁有着不朽級的大恐怖神識。
只有着一種解釋,眼前的小師弟,他,有着至少是金色之一階的識海本源。甚至,那可能是紫金色之王階識海。一種在宗門弟子中,數百億以來都不曾出現過的恐怖識海。
恐怖的識海本源,也勢必會他的體內世界的世界本源之力,也勢必潛移默化地改造着其體內世界的世界本源等級。
“阮師姐,現在,我們要做的似乎僅僅是在一旁看戲就可以了。他們,慘了。”榮雨天一臉的幸災樂禍。身爲一尊半步不朽,且是即將進軍不朽之無上境的大恐懼強者,他,比乾坤臺上的數萬同門,更清楚着不朽級神識對靈魂本源的鎮壓之威。
“他們當中的一些人,不管怎麼說,也確實曾經有功於宗門。榮師兄,過會你也盯着點,還是適可而止吧。我們二人,怎麼說也對那些真正的有功同門知根知底。”
阮輕雲,一個面冷心熱的女子。“他們,或許也是身不由己。人在江湖,誰能沒有個三親六故呢。真正可惡的是,那暗施陰謀,利用他們的少數人。”
“停,停,停。一切師姐說的算。”同爲混元域的雙驕之一的榮雨天,可是清楚着阮輕雲的另一面,更是深受其害。看着欲要進入狀態的阮輕雲,榮雨天立時投降。
萬物都有兩面性。這一不朽真理,至少在阮輕雲的身上得到了入木三分的演繹。榮雨天看着終是被自己掐住苗頭的阮輕雲,心中暗自慶幸着。
“不,不是這樣的。我怎麼會來這裡?”一尊史詩巔峰修者,十指深深地掐入了他的肉裡頭,卻似乎沒有着絲毫的察覺。
他,渾身微微曲着。似乎,一股無形的巨大壓力,讓他那肩膀無以承受。
“天啊!我,我做了什麼,我這是在攻擊乾坤臺,對抗聖宗意志!向來以維護宗門傳承計爲己任的我,竟然也會爲了一己私利,走出這一步嗎?”一尊亙古一重修者,雙眼充滿着無盡的驚慌失措。他,不敢相信着自己的舉動。
他,在懷疑着自己!
懷疑着自己的心!
懷疑自己的心,那,根本就是在否定自己的道。一尊跨越着武修五境、尊者四境,更是躋身於聖者三境第二境之亙古境的強者,而今,卻是在懷疑着自己的道。
“我在嫉妒。是的,我這應該是在嫉妒,嫉妒着一衆師弟師妹的大機緣。痛恨着自己當年的一切,一切的過失。這,纔是真正的我嗎!”
“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一個連正視己身都沒有那個勇氣的失敗者。而今,卻是來到了這裡,來這裡想做什麼!是想阻去一衆師弟師妹的道嗎?”
亙古三重巔峰!
這,赫然是一尊亙古三重巔峰的強者,說出的心聲。
渾身微曲的史詩巔峰修者。
懷疑己身之道的亙古一重修者。
話說心聲的亙古三重巔峰修者。
若說,他們三人是代表着其他一少部分身不由己之人。一少數被迫放棄一切尊嚴,一切身爲強者的尊嚴而前來乾坤臺的少數人的話。
那,王旭完全有理由相信,另外的大部分人,說出的,才應該是他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