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師可不可以不走!最喜歡夏老師了!”
羅奎整張臉如同菊花一般笑開,說道:“這位同學說的話我很贊同,最喜歡夏老師——啊哈哈,開玩笑,當然不是這句話,而是想讓夏老師看比賽!對不對?”
羅奎對於自己那一句拙劣的笑話很得意似的,笑個不停。
我哼了一聲道:“就算如此,現在比賽看來也會有一陣纔開始,夏老師先回辦公室休息,等會我再叫她好了。”
羅奎臉色一怒,看來他也終於感覺到了我至始至終都在和他作對。
“孟老師,你這句話說的有些不講理啊。”
我眉頭一挑道:“怎麼不講理了?就算夏老師是要看比賽,現在比賽都在某人口中所說的熱身下,半天不開始,那去休息一下又怎麼了?”
“哼哼,”羅奎一時無語,哼哼唧唧道,“那、那,喂!你們這羣小子熱身好了沒有!大家都等你好久了!熱身好了就趕緊給我上場!”
羅奎呵斥完了班上的同學後,轉頭看我,說道:“怎麼樣,孟老師,現在滿意了嗎?”
我只好將目光投向夏影,希望她現在如往常一樣,不給任何人面子,只是淡淡地一句:“無聊。”然後就撤身離去。
但夏影並沒有如此做,而是破天荒地對上場的男生們,輕輕道:“好好打,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
“嗯!”
整個男生隊伍,除了關鎮宇一如既往的臉色平靜以外,其他的男生如同被加持了戰爭女神的光環一樣,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的上了賽場。
“夏老師這句話就說的不對了呀,這所謂友誼訓練賽,當然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啦,不只是同學們促進友誼,咱們老師也要互相促進友誼嘛,你說對不對?”
夏影聽見這句話,只是淡淡地說道:“在賽場上,只有對手和隊友,沒有什麼友誼不友誼的,贏了纔是一切,輸了說什麼都是藉口。既然羅老師連比賽的這一點都看不透,我勸你還是回去好了。”
這句話說的贊啊!
不過羅奎只是臉皮微微一抽,又恢復沒臉沒皮的笑容,哈哈笑道:“夏老師說的對,今天多謝你教我比賽真正的意義啦,你那一句贏了纔是一切,讓我非常信服,嘿嘿,等着看吧,我對班上的同學要求也只有這一點,不過我的話是反着來的。”
“什麼?”我下意識問道。
“不顧一切地贏。”羅奎的三角眼裡彷彿閃現出一道陰鷙的寒芒,但我只是眨了眨眼,那道寒芒卻彷彿只是錯覺一樣,消失不見。
……
“有沒有覺得四班的那個班主任好惡心啊。”
“沒錯沒錯,尤其是笑起來,真是看着好令人作惡。”
“偏偏這個東西還硬要往夏老師附近靠攏!真是臭不要臉!”
“還好有孟老師在旁邊一直幫忙擋着,天吶,如果早知道夏老師會遭遇這樣的事情,剛剛絕對不讓她留下來了。”
除了女生邊的談論外,男生邊的談論也相差無幾,同樣是對羅奎表示着厭惡。
“這次一定要把四班的學生好好教訓一頓!”樓落攥着拳頭道。
肖笛也接口道:“沒錯!看見四班班主任那副對着夏老師的豬臉就令人噁心!”
連秦立江也在樑淮耳邊碎碎念着:“這四班的羅奎啊,可是一個非常猥瑣的人物,即使是在三班,我也偶爾聽見四班有學生再說,他喜歡經常對女學生做一些小動作,真的超噁心!男人有什麼事情不敢大大方方的展示出來,偏偏盡做一些猥瑣的舉動。”
樑淮聽了秦立江的話,心道不至於吧?雖然羅奎確實對夏老師表現的太過熱情了一些,但至始至終也沒有碰過——甚至握手的動作也沒有——夏老師。
再者,羅奎的那副眼鏡很好的掩蓋了那形象不佳的三角眼,粗看一下也還文質彬彬的,只是那不合時尚的中分發型有些礙眼,在許多抗戰劇的渲染下,往往這種髮型一看,就下意識聯想到了“給皇軍帶路的漢奸”。
“噗哈哈!阿淮取名真不錯啊,居然叫別人漢奸!真是夠形象啊!別的人我不敢肯定,但這個羅奎如果生在了抗戰年代,絕對是個漢奸無疑!”
“啊咧,我剛剛說出來了嗎?”樑淮驚道。
“阿淮看來你不知道啊,你偶爾喜歡自言自語地把心裡所想給說出來呢。”秦立江爲他解惑道。
“什麼!?”樑淮這纔是真的震驚了,怪不得以前總覺得關鎮宇會讀心術,原來每次都是我自己沒管住嘴巴,於是說了出來?
“好了好了,你又念關鎮宇的名字幹嘛,人家現在可是在打比賽呢。”
此時,關鎮宇已經帶着隊伍和四班的學生面對面行禮。
“你說,關鎮宇怎麼一開始不帶上你啊?你最近不是在和他們一起訓練嗎?”
仔細看着場中比賽的樑淮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我靠,你看看那人褲子裡掉出了什麼!”秦立江猛地大叫起來。
不過,這麼仔細地注意到場中比賽的學生比較少,所以四班的領隊眼鏡男,只是溫和地笑笑,將從褲腳裡掉出來的扳手撿了起來,然後解釋道:“大家不要緊張,我父親是一名汽車維修員,從小到大我也是以他爲目標在追趕,這個扳手是我平時用來練手的,讓自己時刻記住努力追趕的夢想是什麼,很合理吧?”
體育老師韓流站在場中間有些尷尬,但面對三班學生質疑的目光,連連點頭:“合理很合理,大家現在握手致意吧,希望你們能夠活哦不,好好打完這場訓練賽。”
眼鏡男伸手向關鎮宇握去,但這一彎腰,又有一把錘子從褲腳裡漏了出來。
“哇!這是什麼情況!打個籃球帶這麼多東西!”
場外的秦立江已經忍不住叫了起來。
然而眼鏡男絲毫不慌,俯身將錘子撿起來後,繼續溫和地笑道:“正如我剛纔所說,作爲一個立志成爲汽車維修員的學生,有個錘子在身上也很合乎邏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