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鎮宇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道:“滾!”
說完後,又繼續平靜地往前走去,然而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擋在他面前。
那顆籃球滾到梅旅腳旁,才終於將動力勢能轉化完,徹底靜止下來。
“咦,什麼東西撞碰到了我的腳?”
梅旅下意識低頭一瞧,但什麼也沒看見,因爲視線全被自己的胸部給擋住了。
“拿來。”
明明聽起來是非常冷淡,不帶絲毫感情的嗓音,但在梅旅耳朵裡,這道嗓音仿若天籟般悅耳,因爲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足足忍了好幾個月沒有見面的關鎮宇!
“啊、啊,把什麼拿、拿來?”
豪氣堪比葉好的梅旅,此刻擡頭看見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後,頓時變得面紅耳熱起來,甚至連說話也變成了自己一直嫌棄的,哥哥那口吃的樣子。
“球。”關鎮宇皺着眉頭說道。
“球?”梅旅低頭瞧着自己的胸部,心中的情緒瞬間變得有些屈辱起來,沒錯啦!人家的胸部就是用球來稱呼的!可是、可是我明明那麼喜歡你,你爲什麼要用這麼不禮貌的詞來形容人家這裡?
梅旅不甘心地問道:“你、你們男生有、有那麼喜歡球嘛?”
關鎮宇更加不耐煩了,儘管眼前的這個女生看起來依稀有些眼熟,但自己從來沒有見過,自然對其不客氣道:“那我自己過來拿了。”
梅旅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了起來:阿宇這是什麼意思?光天化日之下,他要對我做那樣的事情嗎?
梅旅的睫毛忽閃忽閃,像小鹿一樣不安起來。
關鎮宇一步一步走了過來,他的腳步就像是踩在了自己的心臟上,每一步都伴隨着自己心臟的跳動聲,劇烈的心跳聲清晰可聞,越來越近了,他伸出手了!
梅旅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膛,適才的屈辱感竟然莫名其妙地轉變成了享受,甚至心裡還安慰自己道:“梅旅啊梅旅,你辛苦不要命的減肥是爲了誰?不就是爲了能讓阿宇更加關注你嘛?現在他既然主動開口要,那你就給啊,這不是一直以來的願望嗎?”
然而關鎮宇根本不知道梅旅心中那波濤洶涌的情緒,也沒有注意因呼吸急促,而波濤洶涌的胸部,只是彎腰,撿起了球,如此而已。
“咦。”撿了球之後,關鎮宇纔有些意外地看了梅旅身後的三個人一眼,但也只是眼眸微起波瀾,隨後淡淡地說道,“是你們啊。”
仇尺苟三人面色複雜地看着關鎮宇,什麼也沒有回答。
實際上,當初將關鎮宇認作老大,也只是因爲梅旅的那個賭約而已,而且在小學的那幾年,他們三人很明顯地感覺得到關鎮宇對他們的疏遠——倒不如說關鎮宇對所有人都是如此疏遠。
所以升入初中,沒在同一個班後,他們再也沒有來找過關鎮宇。
但仇尺苟三人都清楚,因爲眼前這身軀微微顫抖的女孩梅旅,自己終究還是會再次面對他。
“好像少了一個人。”關鎮宇掃了一眼,淡淡說道。
“什麼叫好像!”仇尺苟對於關鎮滿不在乎的態度有些生氣,“我們跟了你整整三年,只是短短几個月就全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賈億商也忍不住道:“你忘了我們三個人沒關係,唯獨不該忘記你口中所說的‘好像少了一個人’的那個人!”
關鎮宇皺起眉頭,對於這兩人激動地態度有些不解,他指着梅孔道:“少的那個不就是你弟弟嘛,我的記性還沒差到那種地步。”
“弟、弟、弟弟?”
“哦對了,你還有口吃的習慣,”關鎮宇慢慢回憶着說道,“你弟弟給我的印象確實很深,他每次打架都衝到最前面,很努力的表現自己呢,只是好像對於你們自稱爲四大金剛有些不滿,我沒記錯吧?”
“你、你、你居然說,那、那是我弟弟?”梅孔怒瞪着關鎮宇,情緒激動。
“我說錯了?”關鎮宇掂量了下手中的籃球,淡淡道,“不過你們現在似乎也混得不錯,我都聽說了,五班的G4組合是吧?嗯,繼續努力。”
說完,關鎮宇就拿着籃球準備離開,只是有些奇怪剛纔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個女孩現在彷彿石化了一般,動也不動,但關鎮宇只是看了一眼,便毫不留情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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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傢伙,我、我要殺了他!”梅孔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把白晃晃的刀就要衝向關鎮宇。
理智的賈億商連忙抱住他:“別衝動!別衝動啊!”
“辱妹者死!”
眼見賈億商就要制不住梅孔時,賈億商趕緊向旁邊叫道:“小尺你幹什麼啊,快來幫忙啊!”
然而,梅孔忽然一瞬間就安靜下來,原因無他,因爲梅旅按住了他的手。
“別做傻事了哥哥。”
梅孔擡頭怒道:“做傻事的不是我,而是……妹、妹、妹妹,你、你、你別、別哭啊……”
梅孔一見到梅旅眼眶含淚的樣子,心頓時就軟了,說話也重新變得口吃起來。
“喂若依,你看懂剛纔發生了什麼嗎?”
“沒有誒好姐,只是覺得比電視劇還精彩呢,噓,別說話,咱們安靜地當觀衆吧。”
一旁的賈億商看見這樣的場景,於心不忍道:“醒醒吧小旅,這就是你心心念唸的關鎮宇,你看看他把你當做什麼?甚至三年來,連你的性別都記錯了!”
“不、不怪他,只是那個時候我長得太man了。”
“胡說!”仇尺苟叫道,“當初的你明明那麼完美,那腿!那腰!那樣雄壯的身板,簡直如同天地般渾圓一體,是那麼完美的存在,但你看看你現在,把自己折騰成了什麼樣啊!”
賈億商聽着仇尺苟惋惜的話語,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但還是說道:“那個,小尺說的還是有一些道理,以前的你雖然長得男女不分,但很可愛啊,一直都是我們的夥伴!我們的兄弟啊!”
“我纔不要做你們的兄弟夥伴!”梅旅捂住自己的耳朵,喃喃說道,“人家、人家想做的是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