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多虧了老大的功勞，想必那些以爲能靠樑淮三分球贏得比賽的傢伙，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吧！”
“那傢伙，就算那麼多年過去也仍然是那副樣子。”譚薄言淡淡地說道。
“那傢伙？”周玉達愣了一會兒，循着譚薄言的目光往操場上看去，正好看見葉好不顧比賽即將開始，往着樑淮奔去，“老大是在說樑淮？”
“唔。”譚薄言不置可否地發出一個音節。
“說起來，老大你在廁所裡和這個樑淮聊了些什麼啊？居然只是短短几分鐘就說服了這傢伙打假賽，或者說，果然不愧是老大嗎？這樣的事，親自出馬就能很輕鬆的解決！”
聽見周玉達討好的話，譚薄言搖了搖頭笑道：“他這個人一直以來都是膽小鬼，看來永遠都會是這副樣子了。”
周玉達看着譚薄言的表情，上面分明寫着“這個人和我認識”。
而譚薄言也不禁回憶起了和樑淮曾經的過往。
……
樑淮的爺爺是龍潭小學的校長，而譚薄言的父親在自己小學五年級時便從中學的副校長提升爲了正校長。兩座學校離的並不遠，是以小時候譚薄言就已經和樑淮見過了面。
“小淮，這是譚薄言哥哥……”樑校長指着譚薄言，笑着說道。
然而樑淮只是看了一眼，卻瞬間就認出了他！
只是譚薄言卻是面無表情。
“都說了我不想出來吃飯！”譚薄言大聲地對自己的父親說道。
譚帆署只好歉意地朝樑校長笑道：“這孩子有些怕生……叫他出來和長輩出來聚餐什麼的，總是不情願。”
說着，譚帆署便向譚薄言指着樑淮說道：“這不是還有一位弟弟？他比你低兩個級，叫你出來吃飯嘛也可以帶你認識一下新的朋友啊。”
譚薄言覷了一眼低着腦袋的樑淮，並不答話。
樑校長哈哈大笑，緩解了下氣氛說道：“現在孩子們的想法我們也不太懂，就讓他們說他們的，我們聊我們的，實不相瞞，我的孫子小淮也內向的緊，不怎麼會打招呼。”
“哪裡哪裡，樑校長言重了，小淮文質彬彬，這個年紀，像他那樣安靜的孩子可是很少了。”
“喂，你是三年幾班的？”譚薄言懶得聽兩個上年紀的人談話，不得已出聲向樑淮打招呼。
既然自己父親說了譚薄言比他大兩個級，那麼樑淮現在自然是三年級。
可譚薄言主動打招呼，卻是根本沒有引起樑淮表面上的反應。
“切，無聊，聾子啊？”
樑淮身體抖了抖，心潮起伏：他果然不認識我了！也對……在他眼裡，我本身就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蟲子吧？誰會記得自己在走路時，無意間踩死的蟲子呢？
其實在這次聚餐不久前，樑淮便和譚薄言互相遇見過。
樑淮在自己爺爺的吩咐下，加入了一個由老師帶領的手工興趣小組，製作的是手工螺旋槳飛機。儘管樑淮在參與的過程中，並沒有認識新的朋友，也不敢和其他人交流。
整個過程下來，他的螺旋槳飛機更是自己一個人完成的。
但徹底沉浸在製作的工程中，也足以讓樑淮忘卻心裡的孤獨感，而製作完成螺旋槳飛機後，滿滿的成就感也充斥在樑淮的內心。
或許是因爲樑淮比其他同學都要認真的緣故，樑淮完成的螺旋槳飛機，在第一次飛行中就呈現出完美的飛行軌跡，大大的成功。
樑淮見到自己製作的飛機飛向藍天，自然喜不自禁，因爲特意一個人遠離羣體試飛，所以即使內向如他，也忍不住叫出了聲。
可是，這一聲歡呼剛剛叫了一半，便彷彿被人扼住了喉嚨無法在出聲。
當然沒有人真的伸手扼住樑淮的喉嚨，不過倒是有人伸手抓住了那架螺旋槳飛機。
“咦，挺有意思的啊。”譚薄言抓住了這架飛機，略感興趣地說道。
樑淮忍不住向前一步，想要說拿是自己的！那是自己的飛機！
然而譚薄言淡淡地一眼掃過來，說道：“這架飛機不是你的吧？”
樑淮呆呆地看着他，頓時失去勇氣，無法說出自己的答案。
譚薄言又看了看周圍，沒有任何一個人存在後，便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是有人掉在這裡的，那就是我的了。”
……
飯桌旁，譚薄言見樑淮身子抖了抖，嘲笑道：“看來不是聾子，就是啞巴咯？”
譚帆署呵斥道：“薄言怎麼說話的呢！他是你弟弟！”
樑校長擺擺手道：“小孩子開開玩笑嘛，小淮是三年四班的學生。”
譚薄言一愣，忍不住重複道：“三年四班……”
見譚薄言不再嘲諷樑淮，譚帆署稍微放下了心，繼續和樑校長攀談。
“喂……你是三年四班的？那你應該認識關鎮宇咯？”
樑淮向來和關鎮宇這樣的人不接觸，更不想和高年級的譚薄言這類人接觸。
但譚薄言等的不耐煩，推了推樑淮的胳膊肘皺眉道：“問你話呢！你倒是說啊。”
“……不、不認識。”
“呼，”譚薄言吁了口氣道，“看你這樣子我也就知道你不認識，那關鎮宇什麼樣的人物啊，肯定不是你個慫貨能認識的。”
聚餐結束後，譚帆署拍了拍譚薄言的後背，說道：“還不快和你的弟弟說再見？”
譚薄言無所謂道：“哦，再見了啊，要是在學校裡受人欺負了，可以來五年二班找我，報我的名字知道嗎？”
譚帆署忍俊不禁地說道：“這小子，人家小淮的爺爺就是校長，還需要你罩着？”
“那可不一定咯。”
……
儘管已經是三四年前的回憶了，但譚薄言還是記得很清楚，因爲他記得當他回到家裡後，便大發怒火：“我的飛機呢！我那架飛機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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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帆署輕描淡寫地說道：“哦，那架手工飛機啊，我送給人家小淮了。”
“什麼！？你憑什麼動我東西！”
面對自己兒子的質問，譚帆署卻是說道：“別以爲當爹的不知道你，那個手工飛機制作那麼繁雜，憑你的性子，有耐心做好？肯定是從別人那搶來的吧？更可能是在不知道哪裡撿來的。”